得了画像,孙副将便和其他人便装去了城中,守在必须通往边城的道上。
因非边城,这里的守卫也并不太森严,崎岖山路更无人看守。连枭倒不担心连这里也不能通过。但他负了伤,胭脂也受了伤,自然不能再翻山越岭。若要全好,也得两三个月,那与等祁桑国派人攻城也无差别。
苏青没有出城。
那日被胭脂陷害押在月国牢狱两天,出来时气得不轻,便等在城里想听胭脂被抓的消息,结果却了无音讯,只好置办了货物回去。这一耽搁,行程就慢了。
这晚刚从当地的青楼出来,想到刚才那些妖娆女子,又想到胭脂,苏青狠呸了一口,“若是再让我见了她,我定要扒光她衣裳,扔到油锅里!”
刚说完,没听见下人附和,更加不满,回头看去,身后跟着的三四人竟然一个也不在。喝的微晕,更加不痛快,“人呢,都死哪去了!快给我滚出来!否则回去把你们通通丢粪坑去!”
话落,后头一阵轻落声,还没回头,脖子上就挨了一记,痛晕了去。
“除了脸,其他地方都可以打。”
苏青隐约听见这话,然后肚子上就挨了一拳,痛的他叫了一声。
“堵住。”
然后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闷哼。他睁开眼,只见前面坐着一个身材修长,面色竣冷的男子,眼神冰冷,比那腊月寒冬,更冷。他哆嗦了下,胸口又挨了一拳。他使劲摇头吱声,嘴里的布团终于被除去。
“大侠饶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是祁桑国苏家人,就是那个以绸缎闻名五国的苏家。”
连枭默然,“打。”
话一落,又被人狠踹了一脚,痛的他直嚎。
“大侠,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狠手,我们苏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家表亲,可是祁桑国的连肃连老将军!”
话没起到威慑的作用,倒让旁边的人笑了起来,“这糊涂商人,连自己的表亲也不认得,还在这乱喊亲戚。”
苏青一愣,仔细看那连枭,有些面熟,再看得仔细些,才愕然,“你是那日和胭脂那小浪蹄子一伙的……”
见他面色顿时阴沉,苏青识趣的闭起了嘴。
孙副将已抡了拳头揍了他,“出言不逊!”
又挨了一顿乱打,苏青除了脸上完好,其他地方若掀开来看,怕全都淤青了。
胭脂在里头看的痛快,但再打下去,怕这富家子弟也受不住,便道,“说正事吧。”
苏青听见声音,这回真是怔愣住了,气又涌上头顶,“胭脂!贱婢!本少爷就知道是你在背后使坏!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连枭缓缓起了身,启齿道,“剁成十块,扔去喂狗。”
孙副一顿,“可……”见他偏头盯来,便改了口,“末将领命。”
“等等。”苏青见他们真的抄刀,吓的脸色全变,又听他嘴里说的是末将,方才明白过来,“你、你是连枭?”
胭脂是连枭的通房丫鬟,那晚能与她走得那么亲近,又唤娘子的,除了连枭又能有谁?想明白这个,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素来听闻他冷血无情,如今看来果真不假。无奈手脚被绑,否则真要跪下求饶,“连将军,看在洛心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羞辱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
连枭皱眉,“还不动手?”
胭脂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示意孙副将停下。孙副将知晓连枭对她十分不同,也让其他人停下,立在一旁。
“杀了他,谁助你出城?”
连枭说道,“总会有法子。”
胭脂摇头,“其他法子不如这个万全。况且这两位老人待我们很好,如果趁着他们外出在他们这里杀了人,也脏了他们的地方。”见他冷着脸,她揽了他的手,免得他又抬手下令,转向那哭得难看的苏青,“苏青,我且问你,若是你的商车,可会被边城守卫一一细查?”
“不会,每次进出都给许多好处,他们不……”苏青一顿,他再愚蠢也猜出他们要做什么,面色早没了血色,“我、我不能带你们出去,要是被发现,我的命就没了。”
胭脂收回视线,淡声,“哦?你做,还有可能活命。不做,那现在就去死吧。”
他虽然知道她也是个狠角色,但没想到竟然狠到这种地步,见那刀要落来,他终于急声喊道,“我做!我做!”
71
马车特地造了辆更宽大的,做了个能纳入一人的夹板层。如果不仔细搜查,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孙副将等人扮作苏青的随从,以防苏青临时叛逃。若他敢逃,就立刻杀了他。苏青忙应声绝不会做出此事。
胭脂在客栈时已经暴露了面容,难保边城不会有她的画像。但那日毕竟只是停了片刻,而且也是普通打扮,因此苏青提议让她穿了身大红衣裳,浓妆艳抹,再抱个琵琶,就像个风尘女子了。
提出这建议是因为他以往也常会带些好看的女子回去,城中守卫几乎都知晓,容易过关。还好说的有理,否则又要被揍一顿。
马车造好后,连枭一行便向那老夫妇辞别。等他们走了后,两人进屋收拾被褥时,发现那被子里藏了一大包的银子,还有道谢的信。
明日便要出边城了。
边城巡查的士兵明显比先前的多,胭脂从窗户看下,不由愁眉。他们特地寻了个比较偏僻的客栈,可来回的士兵数量却也不少,素来镇定的她,也在担心明日是否能顺利出去。
连枭倒是不担心,因为担心也无用。在这月国待下去,迟早也要被搜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伸手将窗关上,淡声,“歇着吧。”
胭脂满腹心事,又怎么睡得着,翻了几次身,连枭终于将她箍在怀里。她一顿,“少爷还没睡?”
连枭略苦笑,“若是你的身边有只小耗子每晚翻转,你能睡得下么?”
胭脂探头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你才是耗子。”
“睡不着?”
“嗯。”
“那就说会话。”
“嗯。”
连枭顿了顿,才道,“你跟我说那日碰见青国三皇子的事时,我有一事一直想问你。”
胭脂也猜到他要问什么,“是我为什么知道册子的事?”
连枭应声,又道,“我并非疑你。”
“胭脂明白。那册子……其实是白将军给青国的。”
连枭倒没太意外,毕竟能将连白两家了解得如此透彻的人并不多。
胭脂在这昏黑的房内循着他眼眸里的微光看去,“胭脂将这事告诉少爷,不过是想,少爷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害白将军,而那细作一事,也希望能就此尘埃落定。借少爷之手,让那想继续查出真相的人停手。”
如果皇城还要继续追查,那白梨在月国也不能安稳过日。而要是真的抓到了三皇子他们,将自己当日说的供出,连枭也好及时想法子保她。
连枭说道,“我会处理好,不必担心。”
胭脂顿觉心安,又窝回他怀中,将白梨的前世说了一遍。听得历经许多稀奇事的连枭也觉惊奇,听完后,已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不会相信,但这是胭脂说的。
良久,他才道,“你说我那日那样对她,只能说,男子与女子的心思,到底是不同。若是为了国,亲眼看着青梅竹马的好友死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胭脂听得心中不甘,“那如果被抓的人是我呢?”
连枭一顿,“不要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可好?”
胭脂执拗道,“不。”她只是怕,有一日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连枭答道,“会寻个双赢的方法。先拖延,把你救出来,再攻城。”
“那为何当日不那样救白梨?”
“话从白梨嘴里出来,就完全不同了。她认为当时白老将军在城下是选择了国,那白老将军也如我方才说的一样,只是在麻痹敌军,实际是在找机会救她?”
胭脂一愣,似乎确实有这个可能。白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即便自小严厉对待,但也是自己的女儿。
连枭揉着她的手指,缓声道,“在月国见到你们后,白老将军久未去寻白梨,但是却托故人之子去暗中照顾她。男子要护着一个人,总是很难直接去言明。而你可知那故人之子是谁?是萧离。”
胭脂登时沮丧,叹了一气,“那鸳鸯楼能开起来,倒是因为萧离有意帮我们,也非我们三人的能力。”
连枭笑了笑,“你忘了,鸳鸯楼先开起,白老将军才出现在月国。也就是说,萧离确实是先赏识你们,而非因他所托。”
胭脂心里总算舒坦了些。默了才低声道,“胭脂有一件事要说……”
“嗯?”
“当年……你和白梨因为有细作嫌疑,被遣送回来时。慕世子让我监视过你……而我,也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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