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想死伊伊了”莫伊伊激动得眼眶泛红,又是哭又是笑。
“你个死丫头就是张嘴想对吧?”韦钰笑骂道:“这都几天了?现在才回来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你主子我都快闷死在这儿了”
可不是贪玩?那日兰鹤载她回来也就一日一夜的功夫,虽说快马加鞭兼换马,可这妮子却是足足磨了近十日,韦钰这般机灵,又怎会想不到?听言,莫伊伊垮着小脸叫屈道:“公主冤枉啊伊伊只是个侍女,哪能左右大队?”
见韦钰不答话,只拿眼睨她,莫伊伊眼珠子一转,拉开些韦钰,从上至下扫一眼,怪叫道:“公主,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穿成这模样?”
没好气白了莫伊伊一眼,嗔道:“还说呢,提起来我就一肚子大便”
莫伊伊忍不住噗哧一笑,调侃道:“公主你又来了,谁人肚子里不是装的大便?”
“贫嘴”韦钰忍着笑意道:“想听故事就赶紧给本宫备好热水去,把本宫伺候舒服了再考虑要不要讲给你听。”
莫伊伊又是噗哧一笑,才装模作样的行个礼道:“是,奴婢遵命”说完,不等韦钰的芊芊玉手打下来就笑着躲开了。
莫伊伊手脚麻利,办事效率得很。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望钰公主已经舒舒服服的窝在热水中,莫伊伊挽起袖子,讨好的帮她搓背揉捏,不时再嘻嘻笑着问她够不够力啊?舒不舒服啊?之类。而后见韦钰心情顺畅得差不多了才眨巴着眼睛,小心的问道:“公主,现在可以跟伊伊讲故事了么?”
没好气白她一眼,这才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来,从馒头中毒,到墨寒的忽然“惊喜”,再到巫羽的满脸受伤,手舞足蹈的说完,或者说是发泄完,才气闷纠结道:“真是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你说说,这破事儿我要怎么处理?”结果半天没有回应,韦钰等得不耐烦了,白她一眼,气闷道:“哎你听我说话了么?在那发什么呆啊?”
“啊……哦。”莫伊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韦钰这般吼吼才回过神来,却是敷衍道:“不就像公主说得么?这事儿等睿公子回来再想法子就好了呗,我一个小丫头,哪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那么多年的相处,这点小绕绕哪能混过韦钰的双眼?光是“大侍女”忽而直转成“小丫头”就已经够那让人怀疑了。韦钰板着脸道:“莫伊伊,你又来劲了是不是?上次罚你不够重?”
莫伊伊闻言,眼眶瞬间红了,别扭一阵后才豁出去般气道:“公主,你好没良心,墨寒公子等了你足足三年,你就这样把他忘了吗?”
“啊?”韦钰傻眼了,这又是什么毛病?莫名其妙道:“伊伊,你到底在说什么?”
莫伊伊别着头,自顾抽咽一阵,才哀怨的瞅着韦钰道:“公主,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么?墨寒公子便是当年受伤的小寒啊”
神马??
韦钰愣愣的看着莫伊伊,一副惊呆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道:“一个十年,一个四年,一个三年,神啊,我究竟造了多少孽……”
莫伊伊也没听清她在叨咕什么,只别过脑袋自顾纠结难过,不时再哀怨的瞄她一眼。
脑子空白一阵,又瞪着眼睛看了莫伊伊许久,忽而脑子一转,想到个法子来。韦钰晶亮着眼睛朝莫伊伊问道:“伊伊,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他是不是?”
闻言,莫伊伊惊恐的看着韦钰,半天说不出话来。
韦钰见状也不恼,却是一脸的得逞讪笑……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我究竟造了多少孽2
我究竟造了多少孽2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原本清冷的院子布上一层喜红,主屋内传来某男粗暴的吼声,乒铃乓斓的摔打声。几个小丫头和喜娘模样的女的连滚带爬的跑出那是非之地,一直躲在一旁的某女忙抓住其中一个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喜娘五十来岁,刚刚已是吓出一身冷汗,现在被人忽而拦住,更是连魂都没了,定了定神,看清来人后才噗通跪下道:“奴才该死,伺候不好寒主子,请公主责罚。”
韦钰皱皱眉头,肃颜拉起她,再问:“里面怎么回事?莫伊伊呢?”
闻言,那喜娘小心翼翼的瞅了主屋一眼,这才垮着老脸对韦钰说道:“回公主,奴才们伺候伊伊姑娘在新房内侯着,寒主子一进来就拉着个脸,问清楚怎么回事后就把奴才们给轰出来了……公主,您行行好,寒主子性子冷,功夫又高强,奴才实在害怕啊……”
呃……韦钰抽抽嘴角,耷拉着眼皮朝她挥手道:“走吧。”
“诺,谢谢公主”语毕,还来不及行完礼,一溜烟跑了。
“公主,要去看看么?”尾随的卫青淡淡开声,他的心在滴血。
瞄了那喜娘一眼背影,韦钰深深喷口气,没有答话。只郁闷的瞪着“新房”,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莫伊伊那妮子脾气倔,心气儿高,从小到大都嚷着要娶不要嫁,这会儿“送上门”虽说是被自己半逼着上架,其实心中亦是欢喜的。谁知——唉可千万别钻牛角的尖子才好。此处不留姑奶奶,自有留姑奶奶处嘛……
呃,好吧,她承认自己这么做是腹黑自私了些,可她确确实实也是想成就一桩美事。反正自己不可能跟那冰块怎么样,现在又难得有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一心欢喜,自己为毛不给人一个机会?
踌躇之余,安静许久的主屋忽而传来一声清脆是瓷器轻吻大地的声音,还有声停不清晰的清脆女声
韦钰心中一咯噔,啥也来不及再想,直接忙迈开步子朝里头走去。神啊,你可得行行好,千万别让里面那两头驴发生什么不幸……
卫青握紧拳头,深邃的眸中透着一抹杀气,紧跟上前。
走到门前,韦钰隐约听到伊伊视死如归的声音:“公主将伊伊许给公子,伊伊就是公子的人伊伊身份虽卑微,可也是要脸面的公子若实在不喜,就请直接果断了伊伊吧能死在公子手里,伊伊此生也算无憾了……”
这段独白听得韦钰心中一颤,忙加快脚步,直奔大门,心中寻思着:完了完了,果然要出人命了此时已然走到门口,刚好听到某人没有温度外加讽刺的吐出两个字来:“白痴。”
额居然敢鄙视她的亲亲大侍女?韦钰深吐口气,气势磅礴的伸手推开大门,对着僵立的两人来回扫视几次,见莫伊伊正拿着个瓷器碎片抵着脖颈,不做他想,直冲上前夺下凶器丢到一边,见妮子原本悲愤带泪的脸上浮起无措,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吧嗒吧嗒往下掉水珠。反观墨寒,直直立在一边满脸嘲讽,那身打扮在这满是喜红的屋子真正突兀。韦钰忍不住鄙视的从上到下扫他一眼:黑衣黑裤黑鞋子,还是紧身的,凹凸有致的肌肉尽显无遗;头发一如既往的高高束起,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有些苍白的脸上隐隐透着嘲讽。哼,叫他冰块可真是对不起黑炭注:没烧透的那种
发现自己走神了,韦钰不自在的抽抽脸颊,这才尴尬咳两声,指着冰冷男朝他喷道:“冰块你也太过分了伊伊虽说地位不如你,可在花安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女人了,以她的身份和收入,要娶几个夫侍那也没问题的现在她愿意放弃享受齐人之福,委身跟着你,她待你这般好,等了那么多年,现在好容易修成正果,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的良心是让狗叼了么?责任心都跑到哪里去了?”
墨寒听完这些指控,狭长的眼睛忽而睁得牛大,接着大笑一声:“哈”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最后冷冷瞪着韦钰,他说:“我尊敬的妻主,望钰公主殿下,敢问你的良心和责任心呢?只因你一句要对我负责,我苦等你四年之久,我不委屈么?”
“你——我——”两句话堵得韦钰哑口无言,发出两个单音后干脆别开脸气哼一声。
墨寒脸上再次浮起嘲讽,他继续道:“随便找个女人搪塞给我,说得好听:‘传宗接代’。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么?公主,你可真有良心。我墨寒真是没选错妻主”
“你别得理不饶人”听言,韦钰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回过脸瞪着墨寒道:“当年我无意间救的你,根本没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那个所谓‘责任’也不过是指的你当时安危,我哪知道你会误会,还一头撞进我家来?也不知你耍什么手段让我娘一见就认定了。按花安律法,我要是休了你,你家就绝后了搞得现在我休你也不是不休你也不是,你要我怎么办?当年你进我家门的时候也没问我意见啊伊伊是我最亲近的好姐妹,要不是看她喜欢你,我还不舍得把她许给你呢”
“公主……”小妮子噙着泪,一脸感动外加紧张的仰视韦钰,再偷瞄眼冰块,生怕某人给刺激出什么后果来。目光无意间扫到门口,发现另一个黑炭,心中一颤,卫青?他也来了?他怎么也来了……
发难人没发觉什么不对,还用力抓抓小妮子的手表示安慰。
第一次,韦钰在冰块的眼里看见了疑是火光的东西。怎么?终于要发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