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鹤俯下身,将那张妖孽般妩媚的脸庞凑到韦钰颊边,跟她一起望向镜中,展开他引以为傲的勾人笑容,继续开启那有魔力的声音:“明日回家,稍后咱们一起去见皇上和主母,与她们道别。这装束端庄在礼,又不抢长辈风头,她们定会满意的。”边说着,又似不经意般轻轻蹭道:“钰儿,原来咱们这么般配呢。”
那句话仿似在说:看看你还舍得遣散我么?
韦钰身子一颤,苦着小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琢磨着:他用媚功了么?对他一定又再用那媚功了不然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做什么都由着他?奇了怪了,为毛这男人妖媚得很,她偏偏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不容忽视的男子气概?
见状,兰鹤忽然伸出修长手指刮她一下鼻尖,媚眼斜着瞅她,宠溺道:“又胡思乱想什么?等着,我去传膳。”
“……”目送他出去,韦钰不断在心中叹息,瞄的,这是做的神马孽啊?神,你到底玩够了没?不行,打死我也不带妥协的哀家要遵循原则哼,不就上了个男人么……
兰鹤前脚刚踏出门槛,莫伊伊含笑进来了。与兰鹤两人相视而笑,再各自分开。
谁料韦钰呼口气,瞪着那从犯酝酿着,预备化一腔纠结为怒火……
“莫伊伊见过公主。”小妮子嘻嘻笑得好不快活,欠个身子行了礼,再亲昵的挪到韦钰身边,皎洁道:“公主今天真漂亮兰公子果然细心,竟能把公主伺候得这么好伊伊自叹不如啊”
“哼哼。”韦钰冷笑两声,不甜不咸的说道:“可不是么?有个这么贴心的夫侍,我还要大侍女做甚?”
莫伊伊这才发现她面色不好,自知犯了忌讳,忙收起玩笑,眼珠子转了转,才噗通一声跪道:“莫伊伊知错,请公主责罚。”
“不敢。”韦钰真的火了,妖孽一出门她立马恢复正常,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若不是这妮子纵容,他哪能进得了这门?自己真正太宠她了,韦钰睨着她,冷言道:“我不过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公主,怎敢劳驾莫大侍女服侍?”
“啊?”莫伊伊惊恐的抬起头,愣了愣,看着韦钰双眼瞬间蓄满水珠,她慌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两日公主满肚子委屈,伊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那兰公子才是始作俑者。奴婢觉着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才放他进来,希望他能解开公主心结……公主,伊伊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公主,您别这样,伊伊知错了……呜呜呜……”说着,泪水已经噼里啪啦的掉。
唉,又是这样。
韦钰皱着眉头,她就看不得莫伊伊的泪水,每次都被那两滴猫尿搞得神魂不安。抿抿嘴,这次不能再姑息了,呼口气,狠下心道:“下去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准靠近我三尺”
莫伊伊听言倒抽口气,眼泪掉得更凶了,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巴巴的看韦钰一阵,见她已别过头,再没转弯的余地才起身福了福,行过礼后退到门关处。
韦钰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心中仍有丝余恼。本想罚她做个粗使丫头之类,好好教训下这妮子,可想想又不放心。这丫头不是普通的钻牛角尖,又这般看中那大侍女的身份,若是降她职,没准掉头就抹脖子了。算了,还是放在眼前的省心。
没多久,兰鹤便领着端早饭的侍女进来了。经过门关时,莫伊伊头也不抬的行礼道:“见过兰公子。”
兰鹤精明无比,又怎会看不出端倪?朝小妮子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轻拍她肩膊两下,再步入房中。
早饭的气氛有些别扭,只兰鹤一人安然自若的说说话,倒像他才是主子,韦钰做客。望钰公主觉得别扭,是因为她觉得一切都太过于自然,很有破坏她心中原则的趋势,而反观自己,貌似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完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帮凶就成了箭靶。
“站在门口那个去给本宫泡茶”
“是。”
“本宫看不到你了”
“是。”
“动作快点你要渴死本宫么?”
“是。”
……
无视两眼泪汪汪硬是不敢掉下半颗水珠的哀怨小妮子,某人自顾爽快的扮演地主婆角色。小样,哀家看你得瑟。
终于——
“钰儿,别折腾了,皇上和主母该等急了。”温醇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啊?”碰到狡诈妖孽,气焰似被突如其来的冰水一盆浇灭,某人很没志气的应道:“哦……那走吧。”最后再怨气的瞪了某帮凶一眼。
再次踏进皇宫,阵仗又不一样了。只因除了莫名显身的石砺,身边还多了个气势逼人的妖孽。这夫侍与别人完全不一样,看似他顺从她,实际上自己正被他牵着鼻子走,甚至任他摆布。
没好气的瞪了石砺一眼后,韦钰静静坐在辇中,无视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眉来眼去,自顾耷拉着脑袋叹了无数声,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他吃得死死的。靠之,不就上了次床么……
不行不行,就当他是个随从之类,对这方法行。
媚眼不时扫过韦钰,不自觉露出会心的微笑,兰鹤怎会不知她心中纠结什么,只是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妻主的小小心思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得由着她自己解开才顺畅。
不过这小小心思没多少时间纠结,韦钰便要强打起精神来了。因为皇宫僻静的路上他们莫名被人拦住。
由“新宠”兰鹤搀扶下车,看了眼不速之客,韦钰忍不住叹声:“真是冤家路窄。”而后才展开甜美笑容,上前道:“妹妹,这么巧?是来送姐姐的么?”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十二章临别闹剧
第十二章临别闹剧
一反之前的嚣张跋扈,韦歌亲昵的上前挽住韦钰,眼尾也没扫扫旁边的兰鹤,只朝她嘻嘻笑道:“可不是么?钰姐姐,你难得回来一趟,妹妹也没好好招待,真正妹妹不是。这不,知道姐姐要回风望国了,才特地来送送姐姐,顺便备了薄礼,还望姐姐笑纳。”
韦钰抽抽嘴角,真正黄鼠狼给鸡拜年。但面上还是笑道:“妹妹何必客气?”
“姐姐这话就见外了,平日母皇就常提起姐姐,说咱们花安皇室本就不多兄弟姐妹,妹妹若是见到姐姐,该与姐姐好好相处才是。”韦歌笑得一脸活泼可爱,呃,本来长得就不丑,她貌似也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想必花安皇帝也是这样被她迷惑的吧。说罢,韦歌朝跟她来的几名随从使个眼色,两个十七八岁的白面少年忙碎步上前,斯文跪道:“见过望钰公主。”
韦歌得意笑道:“他们是我在民间找来,再让专人悉心调教的雏儿,姐姐,他们还未**呢。”
韦钰众人还未说什么,就见韦歌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韦钰一副得逞的模样。兰鹤与石砺对望一眼,忍不住相视而笑。韦钰哑然,看了身后两个男人一眼,再回望眼韦歌,不觉无奈好笑出声。她拍拍韦歌的手,示意她松开,再径自走到两个男孩面前,歪着头打量。韦歌见状,忙唤道:“抬起头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们。”
“是。”两个少年缓缓抬起头,露出较好的面容,弱弱的看着韦钰,很有我见犹怜的架势。
韦钰顺势端正身子,轻轻摇首,面上带着忍俊不禁的微笑。五官和某个人长得真像,媚是媚,但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阴柔气,睨眼身后的妖孽,真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韦歌见她这般不紧不慢,有些急了,不似方才那般淡定,她走到韦钰身边,试探道:“怎么样?姐姐满意么?”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阴柔了些,那脂粉味儿熏得我难受。妹妹啊,男人不带这么挑的。”韦钰真正无奈的叹口气,拉着韦歌的手,走到刚才辇车的位置,站到石砺面前,露出“认真”的神色,伸出玉指用力戳了下石砺的胸肌,戳得某人愣愣看着她,才与韦歌轻道:“你看看他,这男人嘛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身子骨至少要这般硬朗才行,若是有点武功底子那更好。”罢,再冷声对着石砺道:“转个圈让小歌儿公主好好瞧瞧。”
石砺错愕外加不解的低声唤道:“钰儿……”
“放肆”两眼一瞪,低声一喝,鸦雀无声。
“……”
石砺何时被这般摆上台面过?外人面前他又不好反抗,红着脸,尴尬外加僵硬的在原地转了圈。韦钰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再与韦歌继续道:“不能有赘肉,身上更不能有脂粉味儿,骨架子一定要够大,要有棱有角,这摆出来才有咱皇家风范,咱花安皇室不是生不出子嗣,而是只生优良的子嗣。妹妹,明白么?”
韦歌听着觉得十分受用,但琢磨着又觉丢人,自己送来两个雏子,被嫌弃不单止,还被狠狠教育一番。那话中有话,含沙射影的她还不能听全面,但白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讪讪道:“姐姐说得是,妹妹受教了。”
韦钰自是摆出慈姐的姿态,只笑,而不语,哼哼,还知道受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