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辰不经意的翻动书页,勾着笑意道:“哦?看来她真的是个好学生,学的不错,已经能知道该怎么忍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僖全小心的问道,对于他对吴妃的态度,他是完全不能揣测他的心思了。
“让她继续等吧,朕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眼神微微的眯起,那天在床上不是也很能忍么?哼!
“皇上,今日还去宗祠么?”
苏墨辰顿时冷眼扫过来,声音冰冷:“这么多年的惯例了,多问!”
“是,奴才该死!”僖全慌忙跪下来,显然为了自己失了分寸而惶恐。
吴汝佩站的腿有些麻,但是又不能弯下腰自己去给自己揉揉,只能强自忍着,她真是太低估苏墨辰那个禽兽了,按道理说今天十五,他是要装装样子去一趟宗祠的,以往他也是摆着去宗祠的排场,其实人还是在辰心殿,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身,如果这次也这样的话,如果苏墨辰去宗祠的话,她还在等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他其实还在辰心殿的秘密,吴汝佩觉得那时候苏墨辰会毫不犹豫的砍了她,不过话说回来,以苏墨辰的智商肯定能想到吴汝佩可能会笨的把这个事给不小心捅出去了,怎么他还不动声色的不召见她呢?
总结结果就是再等等看吧。
傍晚的时候,果然轿辇从辰心殿中抬出,僖全公公故意落后轿辇几步,走到吴汝佩面前,正了正嗓子道:“皇上有旨,既然吴妃如此想去辰心殿,便在殿中将女戒抄完一百遍吧。”
吴汝佩显然顿住,为什么要她抄女戒?她又没有犯事?刚要反驳,僖全公公做了个请的姿势:“吴妃娘娘请罢。”
吴汝佩皱眉的踏进辰心殿,心里不停的骂道,苏墨辰你个混蛋,显然她一心扑在他教她抄书这件事上,完全忽略了苏墨辰他其实就是在辰心殿这件大事。
二碧要跟上去的时候,僖全伸手拦住:“皇上旨意,只准吴妃一个人进入辰心殿。”
二碧低头领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进去了。
吴汝佩刚走进大殿,屋里空无一人,刚想走到长案后面去抄女戒,冷淡的嗓音从内室传过来:“进来。”
吴汝佩一抖,恍然明白了,十五这天,苏墨辰其实人就在辰心殿的。战战兢兢的走进去,刚绕过屏风架子,吴汝佩完全傻了,苏墨辰他正在……正在洗澡!
裸露在浴桶外面的肩膀精瘦健硕,还有水珠挂在上面,苏墨辰面朝门口,胳膊舒展开,架在浴桶两边,含着笑意看着已经完全傻眼的吴汝佩。
清淡戏谑的嗓音:“不是见过好多次么?何况这次还没让你看全,怎么害羞?”
吴汝佩显然震惊的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她万万没有想到苏墨辰会是在洗澡,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回嘴:“我才没有害羞。”说完觉得语气不对:“臣妾没有害羞。”
苏墨辰偏着头无所谓的笑:“那过来给朕搓背。”
吴汝佩睁大眼睛望着他戏谑的嘴角,抿了抿嘴唇,好半天反应过来:“是。”
吴汝佩蹭过去,拿起搭在浴桶边上的毛巾,小心的给苏墨辰擦背,她的手很小,一只手扒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抓着毛巾小心的给他擦,苏墨辰很享受的闭着眼睛。
“和黎渊比起来,是朕的身材好,还是黎渊的身材好?”苏墨辰闭着眼睛,清淡的问道。
吴汝佩握着毛巾的手一顿,这是个难题,说是,很显然伤害了苏墨辰的自尊;说不是,显然是吴汝佩不打自招,如果她没见过黎渊的身体,怎么知道苏墨辰的不如他?
“爱妃怎么不说话?”苏墨辰依旧闭着眼睛。
吴汝佩回过神:“臣妾只见过皇上,如何拿皇上和别人比较,皇上这是在难为臣妾。”思索良久,吴汝佩还是觉得这样实话实说最保险,显然只要给吴汝佩思索的时间,她还是很聪明的,但是你让她现场临时反应,她可能反应的不是那么灵敏了。
苏墨辰依旧闭着眼睛,不置可否:“爱妃怎么会和十七弟混在一起?”
吴汝佩又是一顿,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就知道他肯定会问。
“那日宫宴,臣妾没有去,很无聊,就在宫外走走,就碰到小王爷,当时他似乎发着热症,臣妾这才将他送回庆和殿,谁料到竟然是天花?”在聪明人面前,永远不要妄图撒谎,吴汝佩深深觉得这句话太对了。
苏墨辰依旧不动声色的闭着眼睛,偏了偏脖子,示意吴汝佩往边上擦点,吴汝佩很听话的很小心的给他擦脖子胳膊,却听见他依旧淡淡的嗓音:“晚上也不是那么亮,看脸色是看不真切了,爱妃是怎么判断十七得了热症呢?”
这下又将吴汝佩问住了,面对苏墨辰这样的高手,吴汝佩简直弱爆了,既然看不见,那就只能通过肢体接触才能感受对方发烧与否了,但是这样的实话,吴汝佩是没有胆量说出口的。
吴汝佩顿半天也没相好该怎么说,却听见苏墨辰的声音:“爱妃不妨再实话实说,想来朕是承受的住的。”
“皇上,臣妾……”
吴汝佩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胳膊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栽倒在浴桶里,好半天在才攀着苏墨辰露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将嘴里灌得水吐出来,却又被苏墨辰伸过来的大掌给按下去了,吴汝佩试图挣扎的爬起来,却被苏墨辰死死的按住。
凉凉的声音隔着水灌进来:“看来今天朕得好好给你洗洗,除了朕,谁允许你碰别的男人的!?”
吴汝佩半天没有挣扎动,苏墨辰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拎出水面,吴汝佩吐出嘴里灌得水,呛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本能的冒着眼泪,好在脸上都是水,也看不见。
苏墨辰拉近她靠着自己的赤裸的胸膛,眸色漆黑,眼神微眯,声音不大,却慑人:“说,你哪里碰过他?”
吴汝佩还没有反应过来,苏墨辰已经开始扒掉她的衣服,狠狠一甩,便甩出了浴桶,于是现在便变成两个人坦诚相对了。
吴汝佩还来不及害羞,苏墨辰已经抓起快要沉下去的毛巾,擦着她身体每一寸肌肤,力道大的,疼的吴汝佩快哭出来了。吴汝佩想去抓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瞪住,吴汝佩便不敢再动,任由他擦,疼,也不敢动。
毛巾也被他扔到一边,将她狠狠的推到浴桶边上,禁锢在自己的胳膊里,吴汝佩含着笑意望着苏墨辰:“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苏墨辰抿着唇不说话,望着她含笑的嘴角,低头含住她的唇瓣,霸道火热的唇舌立即霸占她的唇齿,吴汝佩脑袋一懵一懵的,他总是毫无预警的行动,总是让吴汝佩来不及反应,好吧,是她反应慢了,可是他真的是毫无预警的嘛!
苏墨辰勾着嘴角:“怎么爱妃今天倒是挺乖的,是不是因为知道做错了事,所以才这般顺从?”苏墨辰稍微离开一点她的唇瓣,吐息火热的问道
吴汝佩终于可以思考一下了,望着他尽在咫尺的眉眼笑道:“臣妾不觉得自己有错,去劝服黎渊,是皇上的旨意,臣妾只是遵旨办事而已,照顾小王爷,只是臣妾碰巧赶上,若是换成别人,怕是也不会置之不管的,毕竟那是皇上的手足,皇上您说呢?”
苏墨辰笑意更深,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唇边厮摩着开口:“爱妃莫不是在怪朕不讲道理?”顿了顿又道:“还是爱妃是在提醒朕,这些都是朕在利用爱妃,提醒朕,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
吴汝佩顿住,这样的话被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出口,吴汝佩只觉得心口狠狠一滞,便再也没有别的感觉,望着苏墨辰笑道:“难道不是么?皇上从前也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而已,不知皇上可还记得?”
苏墨辰偏着头盯着她的眉眼,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瓣再退开,就像品尝一样,突然笑道:“朕当然记得。”就近勾着她的下巴:“既然是交易,朕已经从爱妃那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怎么爱妃不想从朕这里得到想要的?上个月十五的时候,爱妃也是这样自己闯进来,爬上朕的床的,如今又是自己送上门,难道爱妃就不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顿了顿,语气变得轻飘飘:“还是爱妃觉得朕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黎渊或者十七那里才有!”不然为什么从前想着要依附着黎渊,如今想要依附着十七,却从未想过依附着他生活,他才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当然这些苏墨辰是不会说出来的。
吴汝佩抿了抿嘴唇,苏墨辰眯眼看着她紧抿的嘴唇,本来勾着她下巴的手指,变成掐着她的下巴:“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了么?”
吴汝佩望着他的样子,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是他真的在乎她,在为她和别的男人交好而吃醋,但只是瞬间,吴汝佩便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苏墨辰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如果她还犯傻的为了这个心动,那她就不是傻了,是脑袋被门夹了,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个笑意,男人就是应该这样的吊着,让他得到,却不完全得到,于是他便总是想要。越是有权利的人越是这样,苏墨辰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