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袖手旁观,不如说是绷着一张脸,在假装淡定自若,心里早就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没着没落的。
白马的力量出乎她的意料,然凤君绝非吃素的,她在极力控制着白马的方向,甚至意图跃到它的背上,白马似乎察觉出她的意图,在极力摆脱着她的束缚并甩起马尾拼命驱赶她。
一拉缰绳,在白马有一丝的停顿之时,凤君快速闪身到它的身侧,它正欲转身躲开她的靠近,凤君在它马背上一按修长的腿踢出最完美的弧形,跨步上马一气呵成!
欲征服,一字曰:压!
先压后骑,必定乖乖听话!
一字经验决,凤君在军营横行霸道,谁不服压了骑了,日后必定屈服,再度见面乖乖弯腰低头自认手下败将!
然,牲口非人也!
你压我,我必反压之!
白马猛然扬蹄,整个身体几乎成直线树立,凤君双腿死夹住它的肚子,缰绳拉到了极限,还是不能控制这头不愿意被任何人骑压的野马,人与兽的搏斗,在没有非凡能力和先进工具之时,注定是输的!
凤君翻身落马,因动作灵活而不显狼狈,偏偏她还未站稳那根席卷着愤怒的马尾狠狠朝她一扫,正中她娇俏的脸颊,她只来得及闭眼保护双眸就被劲风狠狠刮倒。
欲压,被压!
那硕大的马蹄已经近在跟前,踏下非死即伤,翻滚再翻滚,却始终滚不出这发了疯的野马的掌控范围,寂尊欲冲过去将凤君救下,白马已经红了眼,马蹄子一扬硬是差点将寂尊给踹倒,他再度奔过去时,已经迟了!
马蹄落下,踩在了凤君的后背上。
“君!”连提拉的尖叫,都仅仅只是简短的一句。
寂尊呼吸一滞,那奔过去的脚步木然停止,竟半天都挪不动,木易远远瞧着脚一软差点就倒在地上,整片丛林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画面定格,是一匹鼻孔喷着得意眼神带着鄙夷的漂亮白马铁蹄踏在一娇小女子身上,诡异的是一切都很安静,震惊担忧绝望蔓延在空气中,偏偏唯那女子静静的不动,很淡定的趴着!
镜头移近,从那松松垮垮的蹄子才瞧出几分异样来,那匹得意的白马竟没有用力,仅仅只是将马蹄落下,近乎任性地宣布胜利而已!
“凤君……”低沉呢喃,寂尊飞奔过去,暴怒扯住那缰绳用力一拉,白马鼻子里恶狠狠地喷出几口气,才得意洋洋的撒开脚丫子,他心肝都在微颤,火速抱起凤君,“伤着没?”
被马踏伤的滋味,在驯服骏马的过程中他饱尝过,那种痛如何舍得让他的小东西遭受?
结果,他倔强的小东西睁着一双不服气的大眸子低吼道:“非拿下它不可!”好久没有对手了,即便对方是一头兽,凤君藏在身体里那股子斗欲蠢蠢欲动中!
寂尊又气又恨又心疼地在她鼻尖上一点,“要拿下,不急着一时!”
当初,他都花了大半年才彻底拿下那匹骏野的黑马——千里,驯服这回事他从来不急,特别是对凤君这小东西,他更清楚急不来!
“喂,千里!”转眸,那匹冷冰冰的黑马领着白马在往丛林里面跑,凤君高声唤了几句,个性黑马压根不理,对于凤君给起的这褒奖味浓郁的名字,它丝毫不感冒。
“随它去!”寂尊宽慰似的抱起凤君,“千里受不得拘束,放它去丛林更好些,你若喜欢那匹白马,明日我带你去找它去!”
牵了白马回来,就只为送给凤君,她喜欢他高兴,可她太喜欢他却担忧了,不如放了受到惊吓的马匹走,给小东西与它一个缓冲期,免得惹出事端来,其实最终还是担心凤君征服心切,反倒伤了自己。
一场虚惊,提拉早早从冷汗潺潺中出来,在木易身前一转,“别担心,早没事啦!走,去看看凤君烧的窑,里面可有宝贝呢!”
一语,倒提醒了凤君。
转身,亲手开窑。
褪去热气后,提拉迫不及待地用木棍将里面的柴火全部扒拉出来,又用钩子状的树枝勾出烧制好的陶器,五个形状各异的陶器全部完完整整。
“天啦,真的成了!”提拉高兴忘形伸手就去抓,结果哇哇大叫,“烫烫,比肉还烫!”
眸中闪过喜色,寂尊护在凤君身边问道:“成了吗?”
“现在说成与不成还太早了!”凤君很淡定,内心却也小小地喜悦了一把,毕竟算是她此生第一个手工制品,能有这种成效已经超乎预料了!
耐心地等待陶器自然冷却已经是入夜时分,凤君小心抱着五个陶器借着火光仔细研究,五件陶器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裂痕,她试着装水多少都会有漏水的迹象,值得高兴的是起码成形了,证明基本的操作流程是绝不会错了,就只剩这点小瑕疵。
寂尊细致研究完五件陶器,很认真地望向凤君,“我有个方法,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凤君眼前一亮,这男人貌似天赋极高呢!对他这猜测性的想法,她绝对的感兴趣,没准又是一件奇事!
“酋长!”
寂尊正欲开口被人打断,“巫师大人,请您与君过去,说是有大事找,还说如果君想拿回她的东西,最好马上去!”
她的包!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包里满是先进装备!
凤君“嚯”地一下起身拔腿就往外面冲,寂尊不着痕迹地冷了眼眸淡然跟上,叫人瞧不透他深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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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貌似又月底了,时光匆匆,真心拜谢相伴的姐妹们,码字一路艰辛,还好有你们!
调教篇 004 火辣辣的武器
夜,沉寂似水,那深潭般的夜色里如藏了头水怪,想要在人最不经意时给人致命一击,搅得整片潭子翻天覆地为止方可罢休。
天北部落最中心的木屋,凤君平静坐在最边上的木桩子上,像是围在最中间的圈子与她无关,偏偏那些人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她,有一双深眸最让她无法忽略,她淡淡转头。
“巫师所说是真的吗?”
苍老的嗓音足够平静,所有的话语都叫人无法不相信,寂尊偏偏不敢信,甚至不敢想如果真是……
白色的怪物,是她的降落伞吧?
那个古怪的包,里面乱七八糟奇怪东西,是她的工具包呢!
所以,凤君一笑,“她说得没错!”真的,一丁点的夸大都不曾有,几乎是巫师在她面前说过关于她最实在的话。
当初的她,就是一头乱发披着硕大的白色降落伞坠落丛林,身上一套丛林迷彩服里面穿着时下阻力最小功能做多的紧身作战服,背上一个不算小的工具包,里面包含了各式杀伤力十足的武器和通讯工具。
按照巫师的说法,她是亲眼看见她落下,然后带着格洛,两人将她扒光了丢在丛林,还顺手牵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导致她悲催裸奔的结果。
“你究竟从哪里来?”艺雅平静相问,隔了部落一堆男人强壮的肉体将苍老的声音悠远传递。
又是这个问题,曾多次面临,却在今夜显得不可不答了,如果她实话实说,他们会不会吓一跳?
凤君吸了口气,“从你们的世界之外!”
“我们知道!”艺雅说时,侧目观望寂尊的神色,他沉寂的眼眸似这夜色,使什么都瞧不分明,只见他忽然抬了眼,那淬了玉山顶上绝好的墨描成的眉纠结成锁,“到现在,还不愿相告吗?”
不是不愿,凤君相望,欲言又止。
寂尊忽的苦笑一声,“小东西,你还不信我会护着你,是吗?”
“君,你说吧!”站在艺雅身后的木易走了出来,距离与她靠近,跟寂尊站在一个水平线上望着她,“不管从哪里来,说出来!”
“对啊,君!我们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你就快点告诉我们吧,你的这些东西真的太让人担心害怕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会相信你的!”提拉在一旁直跺脚,那些古板的老人们好不容易开始接受凤君,可别因为这件事又回到以前的样子,那酋长和凤君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凤君轻咳一声,她没有打算隐瞒,只是暂时没有想好措辞罢了,谁晓得这三个人比她还着急,不再徘徊在人群之外,她挤进去就站在寂尊的身边,前面正对的是直盯着她的艺雅。
“不管我从哪里来,我都不会害你们!”
相遇是缘,尤其是在嚣张惯了也寂寞惯了的军旅生涯里,这段奇妙的回忆,这群奇葩般的男女,她都会很珍惜!
诚挚的表白或许没什么信服力,可她一路来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她所言不虚!
很多人,都是信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你们所知道的这片丛林以外,有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们可以不狩猎,不住木屋和洞穴,他们……”
“怎么可能!”反对的话语,已经迫不及待的插进来,“不狩猎吃什么?难道光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