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古不拘截住容越,甚至手里还拿着佩剑,一副要挑战的姿态。
“容越,想想素衣的处境,你也会有冲动杀了你自己。”
姜素衣自小便与容越定亲,所以才长到现在十八岁还没个婆家,这相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已算是大龄了,本来打算这次容越班师回来便把婚事办了,他却突然退婚,这不仅拂了姜太守的面子,也耽误了姜素衣的一生,也难怪此刻的古不拘咬牙切齿了。
“我会尽力赔偿的,况且不拘你不是……”容越想拉住他解释。
却奈何古不拘一个大刀挥了过来,容越忙制住他的手腕,“你想要干什么!从小到大,你以为你对素衣的心思我不知道吗?你也知道人的感情是勉强不了,你既勉强不来素衣,有为何来这里勉强我?”
沈陌愣在一旁,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古不拘,在她的印象里,古少爷从来都是清雅风流之士,一手草药,半颊微笑,即使他父亲逼着他练武他也从未沾过刀剑,此刻这个失了分寸的古不拘着实给了她震撼。
“是因为她吗?”正思索之余,沈陌却发现古不拘突然指着自己,突然态度缓和了许多,但仍然难掩愤懑。
“没有谁的错。”容越一把抢下他手里的大刀,“没有阿陌还会有别人。”
古不拘垂下双臂,本来痛苦于心爱之人即将嫁人,但此刻婚约取消,却愈发痛苦。
“少爷!少爷!”
三人回头,见阿必慌慌张张地跑来,句不成句:“姜……姜小姐她,投—湖—了!”
“你说清楚!”古不拘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阿必衣领,吓得他一阵哆嗦。
“少爷放心,已经……已经救过来了,只是双眼无神,怕是靥住了。”
“我们先过去看看。”还是容越先冷静下来。
“少爷……”沈陌在背后出声,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罪恶的化身。
“你在府里待着,我自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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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O章 遇熟人
那天自容越去太守府看姜素衣之后,容夫人便派了人过来,吩咐沈陌到伙房帮忙,毕竟以前也做过,没有那么生疏,伙房的人也还是那几个,但是现在也有眼力见了,即使在容夫人发话了之后还是不敢随意欺负沈陌。
看到眼前一大堆的木柴和碗盆,再抬头瞥了一眼瑟瑟的伙房众人,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意思,也未做抵抗,默默地埋头做事,毕竟在姜素衣的事情上自己心里有亏,也着实想借点东西让自己心里有个安慰。
接下来好几天每天都这样,放佛来了难民饿夫一般,每天都给她制造大片赃污的碗碟。总在想去见容越的时候被人拦着,说少爷在太守府陪着姜小姐,不必过去伺候。
几日后,隐约听到有人传闻说姜小姐神志已经清醒了许多,人也逐渐恢复过来,然而次日醒来,却被人告知容夫人再次前往清幽山去了,天不亮就已启程,让她不用再去伙房。
沈陌坐在窗台边泛起一丝苦笑,这老夫人怕是在一味坚持之下拗不过自己的儿子,愤然离去的吧,倒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女子。
其实对于容越的选择,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他一定不会顺从容夫人的主意选择姜素衣,不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自己以后的事业和愿景,姜素衣势必是个牵累。
这日天刚擦黑,沈陌早早回到自己的小屋,准备收拾东西,因为容越告诉她明日便要启程前往天都,在那个地方,开始他的抱负。
却是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门前鬼鬼祟祟,见自己突然回来,也不知如何遮掩,只得拔腿便跑。
“怎么回事?”沈陌盯着自己手里的钥匙和锁一阵纳闷,怎么突然打不开。这才联系起方才那个鬼祟的人,竟然换她的锁!
方才那个人她也不是不认识,以前经常在容夫人身边打杂,想必是容夫人在自己走之前给的一个下马威!也想过去莫安处,但是若是以后容夫人再回来,自己倒是走了,空留麻烦给莫安。
亦不想让容越和他自己的娘亲抬杠,便也一直这样坐着,头渐渐沉了下来……
梦中隐约觉得冷了,又突然感觉温暖了,在还没进入深睡状态的她猛地感觉有气息逼近。
“谁?”抬起头却是除了皎白的月光,什么也没有。
身子微微一动,背上的东西便掉了下来,沈陌拾起一看,竟是一件大披风!眼角隐约闪过一瞬白色的光亮,她思索了片刻,抱着那件披风一动不动。
第二天容越的出行很是低调,除了古不拘外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真的不打算一起去?”容越看着古不拘问得很正式,毕竟当上天都的御医是每个医者的心愿,古不拘也不例外。
“不去!”古不拘神色虽已恢复如常,但看到他们在一起还是一脸郁郁。
“我很抱歉。”憋了半天,沈陌终于走到古不拘跟前说出这三个字。如果一段恩怨情仇就这样过去倒也罢了,但最后事实证明凡事都没那么简单。
襄城的美食,冀城的美景,还有豫城的美女,两人一改往日的阴郁,尝到了远游的乐趣,倒让很少出家门的沈陌见识了颇多……
“各位客官,作为这里的掌柜,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们,前面的山头有一群很厉害的山贼,长日盘踞在那里,现在已发展壮大,过路者必收过路费,我劝你们吃了我们店里的这杯酒就赶紧往别处绕道吧。”路途中在一个酒家休息的时候掌柜却突然语出惊人。
底下立刻一片哗然,有说确实听过那些歹匪事迹,很是厉害凶狠的,有说连官差都降服不了,任由其发展的。反正到后来,留下来的人没有几个,全是些英武好爽之人。
“若是要绕道这鹦鹉谷,怕是要多行上两日的路程,这群胆小鬼!”一个壮汉好爽地喝完杯里的酒,对逃散之人嗤之以鼻。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想是跟我一样前往天朝参加‘战旗’之争的吧,若是跟着他们四处逃散,怕是要让对手看不起了。”一侠士款款拜礼。
“这么说起来,战旗垒上,倒真想跟兄弟你切磋一番了。”壮汉直言。
“兄台承让!”
“嗨!承认什么,拿出真本事来比,我才不懂什么让不让的。”
……侠士一阵汗颜,果真跟莽夫是谈不来的。
“少爷可有把握?”沈陌听了不禁想笑,还不忘揶揄容越一番。
“把握什么的,都是浮云。”容越一脸正经。
“噗……”沈陌差点把口里的茶喷出来,这种现代式的语言自从沈陌上次一不留神说漏嘴之后,容越倒是记得快。
说实话,对于山匪事件,沈陌还是比较担心的,但容越的个性,加上这么多参加战旗的‘战友’,想也知道他绝对不会让道。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很艰苦的打斗,可是待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沈陌咽了咽口水,差点没噎着。
眼前被一个身单力薄的小男人一碰便倒的真的是方才掌柜口中恶魔化的山匪?
单薄的男人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以后,把跌坐在一旁的书生扶起来,语气有着不像他身材的豪爽:“瞧你那怂样,看到没有,全被打趴下了,崇拜我吧!”
“何觞!”沈陌忍不住喊出了声,觉得似乎在哪里都能碰见她。
“谁?”何觞回头,先是看到了沈陌,神情没什么变化,“是你啊,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你,真倒霉。”口里一直碎碎念着却朝着沈陌走了过来,却是在看到后面的容越之后一脸戒备加敌对。
“何觞你放心,陆封已死,少爷不会再拿你去换五座城池。”沈陌夹在中间,无奈解释。
“容公子!沈小姐!”一声呼唤中含着惊喜,两人一看,刚刚那个被何觞扶起的书生竟是上次偶遇的乐昌。
“沈陌微微行了个礼便听着容越跟他寒暄,原来这次的天都不仅有‘战旗’之争,还有‘文斗’之争,故名思意,便是文学泰斗了,乐昌便是为了这个而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陌拉住何觞,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山匪,个个脸色青黑,明显是何觞在之前已经找机会下好了毒的。
“我要去天都。”
“你去天都?莫非……”何觞这个性,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况且男扮女装惯了,应该也不差这一次。
“切,谁稀罕什么战旗什么文斗,况且我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我是要去找人的。”
听到这里沈陌有些脸色微变了,“莫非是上次那个带银色面具之人?何觞你可知他是……”
“什么带银色面具,我要找的人才没那么骚包呢,你猜错了,猜错了。”何觞大手一挥。
沈陌脸色这才回转,虽然与何觞相处时日不长,但也历经生死,并不希望她与什么崖底邪恶组织有什么牵扯。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能进宫?”何觞愣是犹豫了片刻才说出来。
沈陌看向容越。
“战旗与文斗均是朝廷主办,复试地点自然是在宫中为上选,但初试并不在宫中。”知道沈陌不知,容越自发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