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缠、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紧紧相拥,这种奢侈的幸福,让她整个人恍若置身云间,她用力攀着他的肩膀,只怕他不知道自己想念他,用力吻著他。
南辰惊讶于她的主动,欢欣雀跃。
他吻了她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手指扔在上头不满足地摩挲着,口中只喃喃地道:“我的小野猫。”
低头看她慵懒的倦容,便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声道:“睡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了,再一醒来,只见自己仍旧睡在他的手臂上,又见两人都赤身裸体躺在一处,外头天色大亮,倘或丫头们进来看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林旋儿忙起身找衣裳穿,他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只小声道:“好好躺着!”
说罢用手将她圈住,抬起一只腿来放在她身上。
林旋儿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急道:“快放开我!待会儿丫头们该进来服侍梳洗了,被看到了怎么办?”
他不说话,只闭上眼睛。
林旋儿又想了想,方才又惊呼道:“这两天不是都有事情要办么?你现在还不去!”
他见她不安分,便只笑着看看她,轻声道:“我只是想,多陪陪你,你就在这里多留两天吧!我实在走不开,晚上到底能过来陪你,若是回去了,又不知要分开多少时间了!”
林旋儿听了,便忙点头道:“我知道了,就在这里等你,我哪里也不去!你只要快去办你的事就好!”
他这才起来,见丫头不进来,林旋儿便自己服侍他穿了衣裳,又给他梳头,他只是一直看着她,眼角含笑。
眼见收拾妥当,才出去打水,只见木桶中早有温水放在门口,原来丫头们早来过了!她羞红了一张脸,忙将水盛了进来,南辰忙过来接了,才小声道:“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做!”
她看他洗脸,漱口,才浅笑道:“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
他摇摇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可巧正碰到白露进来,手中端着打卤面,正看到二人亲热,便抿嘴儿笑,已经在外头等了好长时间,见到林旋儿出去,自己才忙着起身过来看的,谁想又看到这个,果然如胶似漆。
南辰吃了东西,又对林旋儿交代了一回,才小声道:“我今儿个晚上能回来陪你吃晚饭!”
林旋儿将他送至门口,看着他骑马绝尘而去,长叹了一声。
后头的婉月便笑道:“奶奶也真是的,如今和三爷这么要好,还有什么可叹的。”
林旋儿这才幽幽地说道:“我叹的,正是他厚爱了。”
婉月听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只道:“我从来只见不得宠爱的人感叹,谁又能想到,你这样被三爷捧在手心里的还这样感叹,看着怪怪的。”
林旋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笑了一笑,才道:“咱们找春芽去!”
春芽先守住林旋儿不愿走,后头听了喜鹊的话,却又守着瓜菜不愿意走,在田头的小茅屋里头打瞌睡,手里还握住一杆红缨枪,睡得满口都是口水,傻乎乎的样子惹得白露和婉月忍俊不禁。
两人看那地里蔬菜瓜果十分新鲜,便都忙着下地去摘,谁想方才睡得死猪一般的春芽竟然忽然醒过来,也不细看是什么人,只口中喝道:“不要偷我的瓜菜!”红缨枪就砸过来,擦着白露的衣裳飞过去,正好戳在婉月脚边,所有的人唬出一声冷汗来,林旋儿忙叫道:“是白露和婉月!”
春芽揉揉惺忪的睡眼才看了看,忙上前赔笑道:“对不住两位姐姐,我还当是老鼠呢!”
婉月手中抱着一个新鲜南瓜,吓得脚摊手软,只忙失声尖叫道:“要死了!恨不得吓死我!你这丫头怎么那么鲁莽!”
春芽只顾赔笑。
林旋儿也出了一身汗,见有惊无险,才小声道:“春芽,以后不可再如此了!便是真损失了些瓜菜也无妨,若伤了人可怎么办?”
春芽也知差点儿闯了大祸,忙不迭点头。
林旋儿摘了新鲜瓜菜过来,又吩咐喜鹊着人准备肉食,只想亲自下厨,给南辰准备晚饭。
饭菜上桌子,桌上的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天色已晚,南辰还没有回来。
她自己等着,吩咐丫头们外头先吃饭去了,只见庆祥忙着跑进来,一见面就忙道:“三奶奶,三爷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儿,不必等他了!今天本来可以回来和你一起用晚膳的,王府里忽然来了个客人,他怕你等急了,所以让我先告诉你一声!”
林旋儿点点头。
庆祥看着满桌子的菜,又看看林旋儿,一脸安恬,便小心翼翼地问:“奶奶你也不问我来的是什么客人么?”
林旋儿回头看他,有些不解。
庆祥才又道:“三爷说了,奶奶若问时,我可如实回答。”
林旋儿回头看他才道:“我不问,也不必问,你去吧!”
庆祥听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正欲出门正好赶上喜鹊打外头进来,一见了庆祥便问:“三爷没回么?”
庆祥愣了一下,才道:“奶奶都不问,你问什么!”
喜鹊听了,怒从心气,张口便骂道:“臭小子!滚出去!”
庆祥听了,也火了,便小声道:“你不过是个管事的毛丫头,凭什么跟我说话大小声!”
林旋儿听到外头吵得厉害,便出来看,只见喜鹊和庆祥争吵,便忙过去拉开,庆祥见她来了,方才不说话了,只低着头赶着出去了,喜鹊气得直哭,口中只道:“这个莽汉!实在太过分了,我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怎么就这样了!”
林旋儿便笑道:“他就是那个样子!不要放心上!”
又劝了一回,喜鹊才回去了,林旋儿看着朗朗星空,他有麻烦么?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18.娇妻
218.娇妻
夜凉如水,只以为他不会回来,他还是来了。
沉沉地叹着气,脚步比起以往也缓慢了许多,见她还亮着灯,便推门进去,她坐在灯前看书,见了他便忙上前替他解下外套,又问他饿不饿,他只洗了一把脸,坐在她对面,小声道:“今天他来了。”
林旋儿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旋即笑道:“听说你们父子不是常有机会在一处相处,如今他还愿意来看你,也不枉你奔忙一场!看来他心里还是有你。”
他苦笑了一声,才又道:“可是他来看的人是不是我,他口中叫着我,但我却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好几次话到嘴边,我真想告诉他我是谁,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说!若我说出来的话,我就是天下第一大骗子,他能够想到我忍辱负重,辛苦奔波那么多年的苦劳吗?只怕连命都不会让我活!”
说罢,垂头伤感。
林旋儿忍不住轻轻从后头搂住他,只小声道:“不要紧,他不知道你是谁,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就行了!还有,我也知道你是谁!”
他回头将她揽入怀中,却仍旧愁眉不展。
这样的哀愁,只怕是谁都没有能力帮他抚平,林旋儿完全感同身受,见他痛得真切,心里也跟着痛,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怕自己说错了话,会让他更加难受,只能轻轻地搂着他。
一夜无眠。
南辰跟她说了很多,从他小时候一直背负着一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秘密到他如今大功将成的困惑,也说了他为什么不愿意杀死真正的裕王,那个人和他长得很像,就是他自己也有些怀疑,只是他矮了自己一个头。
事实上,他谁都没有杀,包括那些曾经被她发现的大夫枯骨。
林旋儿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真正地了解他,这一刻,看着窗外无边的月色,听着他用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叙述着心里种种的困惑和不解,她才真正认同了英介曾经说过的一句“赤子之心”。
有这样的皇上,应该是百姓之福。
南辰许久没有同人这样说话,如今跟林旋儿说开了,便只如同洪水一般完全倾泻出来,她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看看他,听到动情处,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搂住他。
没有比这更好的倾听了,南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很烦吧!若是不想听就跟我说!”
她怎么会不想听呢?
林旋儿起身,披上衣裳,他忙跟着坐起来问:“要去哪里?”
她微笑道:“我去给你倒碗热茶来!”
他听了,便自己先下床去,喝了一口茶壶里的茶,才笑道:“不必起来了,天太冷!我自己来就好,你要喝吗?”
说罢将茶壶提到床边。
她本不渴的,但还是喝了一口,还好,里头的水还是温热的。
南辰看着她的脸,月光下无比轻柔绵软,忍不住牵起嘴角,小声道:“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这话让林旋儿更加不安。
她想了半日,才小声道:“睡吧!明儿个早上你还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