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旋儿看看他,长叹了一声,才道:“情理之中,却又让我有些为难。”
陆荣泽听了,只笑道:“你如此看重感情,将来吃亏的必定是我!”
这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救命之恩难道也能一笔勾销?恩将仇报的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更何况,他们也不曾为严世藩求情,也算深明大义,自己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如果这事情让她唯一感到犹豫的是,自己真的变成了南辰一种负担。
他若为王,自己的父亲绝对活不了,军败脱逃,欺君罔上,若是此事真传扬开了,难服天下悠悠众口,可是为了她,他还是办了,拦了奏折不说,还将全副身家都交给她来安置他们。
还有,如何处置严世藩父子,想必他早有主意,如今自己又答应必定要救出欧阳夫人,不是也让他为难么?
她一直闷闷不乐,陆荣泽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一走,就是十多天。
来回近一个月。
回到京城的那一天,四处沙尘飞舞,陆荣泽担心南辰的事情,便先回府去了,只命云岩将林旋儿送回园子里头去。
马车艰难行进,路上空无一人。
只听见远远的马蹄声赶来。
林旋儿听这马蹄声如此熟悉,墨骏?
忙探头出来看时,只见南辰驰马而来,一见了她便看着她。
几日不见,他气色还不错!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看了她半日,才转身对英介道:“送她们到城外别院去,我待会就回来。
说罢来到她轿窗口,低头小声道:“一路可好?”
她笑着点点头。
他皱着眉头看她,又问:“为何看起来不高兴?”
林旋儿忙放下帘子,轻声道:“我在别院等你!别在这大街上说话。”
又命前头的赶车的人:“快走!”
那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看着南辰。
南辰笑着点点头,他才赶着车子出去。
庆祥在后头挠挠头,小声问道:“这三奶奶好生奇怪,一个月没见到三爷了,怎么是这幅表情?不说想念什么的,至少也流几滴眼泪是不是?白白让你想了她这些日子了!”
南辰又好气又好笑,只转头看着他道:“走吧!”
别院。
林旋儿风尘仆仆来到这里,喜鹊早带着众人在门口迎接。
英介将她送达,便赶着又回去了。
春芽见了她,好生喜欢,也不顾行礼,只忙着上前来抓住她的手,笑道:“原来你是个姑娘!难怪长得那么好看!”
喜鹊见了,忙上前喝止她道:“什么姑娘!这是咱们三奶奶!快跪下请安!”
吓得春芽直往林旋儿身后躲,林旋儿便轻笑道:“不妨事的!她小孩子心性,不要吓着她了!”
一时喜鹊忙着准备茶饭,白露和婉月也去帮忙。
春芽用大桶子提水过来给她洗澡,弄得一地都湿漉漉的,喜鹊不放心,又过来看了几次,只见地上都湿了,不得已又找了个丫头过来擦地。
林旋儿沐浴完了,春芽又忙着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只苦了后头跟着的那个丫头,将那地板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林旋儿便笑道:“不妨事的,等她谁都倒完了,你再擦吧!不然这是浪费力气!”
那丫头喘吁吁地笑道:“待会儿滑到了三奶奶就不好了。”
吃罢晚饭,丫头们都自去歇息了,都知道他们夫妻小别胜新婚,都躲了出去,唯独春芽一个人坐在林旋儿对面,看着她的脸傻笑,一会儿闻闻她的粉盒,一会儿又看她的发丝。
喜鹊见实在不像话,赶着让人叫了她两三次也不见她出去,便自己进来,对林旋儿行了礼,才小声对她道:“春芽,你得出去瞧瞧你的瓜菜,先前我只听到一些声音,怕是有老鼠偷吃呢!快出去瞧瞧去!”
春芽这才急了,慌忙站起来,也顾不上和林旋儿说话,口中只骂骂咧咧出去了,喜鹊涨红了一张脸,才小声对林旋儿道:“三奶奶,这丫头实在无礼。”
林旋儿笑道:“不妨事的。”
事实上有春芽在,她心里还好受些,这会子屋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老觉得心里不安,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他的累赘,就难受得简直无法呼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夜凉如水,梦中也一片清冷,只远远看到南辰穿了龙袍,威风八面地站在远处,自己竟不知身处何处,散做一缕青烟,心中千万不舍也就就随风而逝,感慨万千。
一时又见他搂着其他女人,亲密无间,自己心痛不已。
她正要对他说话,只发现自己连话都不能说,急得挣醒过来。
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网格照射进来,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她苦笑了一声,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不过见他在自己梦中搂着别的女人就如此久久不能释怀,可是若真做了皇上,这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么?
也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皇上从来都是用来尊重服侍的,不是用来爱的。
可是,她很爱他,连呼吸都扯着心,疼得不像话。
她变了,变得一点儿磋磨不安都承受不起,转身过来,背对着月光,忍不住轻轻地流下泪来。她算是一个什么女人呢?是他的累赘,又是个妒妇,自己想想也觉得难受。
屋外是轻轻赶进来的脚步声,是南辰。
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还听得出,怕吵醒了她,他是轻手轻脚进来的。
见她没有盖着被子,身上衣裳单薄,便先过来将被子拉在她身上盖好,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坐在床沿上。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17.困惑
217.困惑
看着她的背影坐了一会儿,他又轻手轻脚将就着洗了脸,脱掉衣裳才上床。
轻轻躺在她身后,只怕惊醒了她,却又忍不住轻轻扶住她的腰,向她轻轻靠了靠。
林旋儿轻轻靠在他怀中,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不住敲击着她的背。
南辰有些惊喜,忙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只小声问道:“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她将头轻轻在他下巴上摩挲,声音沙哑地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只沉沉一笑,才道:“事情还得办完了才走得了。”话音刚落,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双手正轻轻解开她身上的亵衣。
林旋儿转头看着他,他正忙着手头的事情,只吻住她的唇,将这个吻深深探入她口中,他的气息愈发浓烈起来,只要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一样。
她轻轻推开他的唇,却看到他转战在她的脖颈上,想到上次留下的青紫让她大半月不好意思穿薄衣裳,如今天气越来愈热,便忙挣扎着将头向后仰,口中只笑道:“不要弄着这里,好痒!”他的唇贴着她的脉搏,忍不住笑出生来,只轻声点头道:“遵命。三奶奶。”
说罢便将吻印在她胸前。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样的触碰让她无法抗拒。
他的手慢慢滑过她的纤细的腰肢,在她修长的腿上来回摩挲。
林旋儿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只顾着低头向他怀里看。
只剩下浅浅一道疤痕,她的手轻轻滑过,心里十分安慰。
他只停住动作看着她。
她不觉察有什么不对,但直觉他在自己头顶上的鼻息愈发浓重起来,再低头看时,只见他浑身赤luo,自己却沿着他的刀疤一步步向他的下身进发,慌忙停住手,抬头看着他。
他浅笑,拉住她的手向下触碰自己的身体,吻住她的唇,迫不及待将她身上剩余的衣裳全都褪去。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刻了,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感受他的身体在她身体里的肆意律动,任由自己融化在他的攻击,他的吻,他的触碰中。
所有的悲伤,都在这一刻搁浅,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
他将她揽入怀中,将温热的种子撒在她身体里,心中莫名期待,也许过了今晚,就会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他从不知道,期待一个女人给自己生孩子,会是如此美妙的感受。
不忍放开她,看她满头大汗,自己忙起身,却被林旋儿一把拉住,口中只道:“回来躺好!不许动那盆子里的凉水洗身子。”
他浅笑了笑,只伸手将架子上的巾帕拿过来,复又在她身边躺下,替她擦汗,她像只小猫蜷缩在他怀中,食指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
“这次回去怎么样?”他小声问道。
她笑着点头:“都很顺利,有大哥在,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
他将她的手放在手掌中握住,才轻声道:“等这里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就陪你回去看看!顺便也给岳父大人解释,我终究不能还他以前的生活。”
林旋儿伸手捂住他的嘴,轻轻地摇摇头:“不要说这个,你已经很好了!”
他在她手心上印下一个吻,才又吻住她的唇,如此香甜的吻,让他不忍分开,她用心回吻他,换来更加激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