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对老太太道:“六老爷有些痰症,前些日子吃了半月的鲜竹沥,倒也不停小子说复发了,若再有了还是叫天佑再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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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昔日又复来 135.帮手
135.帮手
老太太含笑看着她,林旋儿又细想了想,才道:“万不可再乱吃药了!什么保命丹,什么大补丸统统都丢开,都不能吃的,你身子好着呢!别一有个头疼脑热地就把你那些个宝贝拿出来,这个吃一丸,那个吃一丸的。”
“还有么?”老太太眯着眼睛笑。
林旋儿便又郑重地做了一个万福,才郑重地道:“还有,我不在身边的日子,您要自己珍重!”
一句话说得老太太泪如雨下,只点头,挥手道:“去吧!在磨蹭我就不让你去了!”
林旋儿心中也不舍,但却也口不能言,只转身掀帘子出去了。
丁大娘看她们二人都垂泪,自己却笑了,伸出大拇指对着老太太道:“好眼光!”
二人相视一笑。
林旋儿回至屋里,白露等人已将东西收拾停妥,正等她,只见白露两眼呆滞,怔怔地看着角落发呆,林旋儿便问她:“怎么了?”
她忙收起眼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摇头道:“没有。”
婉月第一次出门,心下十分喜欢,便小声道:“要不我也扮上男人,出去了也见识见识外头!”
白露转头对她喝道:“安分些儿吧!你若是这样人,趁早就留在这里头,免得出去给咱们又添麻烦!”一句话说得婉月不敢吭声,只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旋儿,口中小声道喊着姑娘。
林旋儿见白露如此紧张,心中有些奇怪,便问:“今儿个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劝我坦白之后家去么?如今成了,你倒成了这样子了!”
白露叹了一声,才道:“原本你要家去那是好事,可你这是要出去作孽,教我如何高兴得起来?更何况,你......”她说到此处,忙止住不提,只不住摇头。
林旋儿哪里有功夫听她话外之音,一时外头又说东西都已经备齐了,只等着她们走了。
几人出来,都上了车,一时丁大娘也来了,四人坐在车上,两个小厮赶着车子在前头,七八个杂役在后头押着行李,一行往外头走。
一路上,众人脸色各异,白露始终闷闷不乐,不时看看林旋儿,有口难言,婉月只顾着高兴,一路上不停掀开帘子,这里瞅瞅,那里瞧瞧,丁大娘目不斜视,只看着林旋儿,看得人发毛,林旋儿虽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心中满打满算都在思忖该从何处入手,如今有了强大的支持,却也不能作践了那些个银子。
几人一行刚到了顺天府门外,林旋儿便挥手道:“如今还不是入城之时,若要成事,还得别处走一趟!”
小厮们都看着丁大娘,这丁大娘便也纳罕,便问她:“要去哪里?”
林旋儿想了一想,才道:“云南府。”
“有点儿指东打西,南辕北辙了,怎么跑到那南蛮子的地方去了!”丁大娘笑了。
林旋儿点头道:“正是。”
众人在府中都听了交代,出来之后,万事只以林旋儿为首,如今见她主意已决,便也不犹豫,置办干粮行装,打马驾车,上了官道,往云南府去。
林旋儿自有打算,心中思虑再三,只觉林家虽不是官门大户,顶着二品顶戴的荣光,却也不过是个空架子,但只是云夫人膀臂甚多,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倘或直打林府,照如今的背景看来,光一个陆荣泽便没有不成的,倘或垂死挣扎,或还可东风再起,那时再动手,费尽周折尚且事倍功半倒不好了。
再则虽老太太应了支持,人财物可随心调用,但也不能拿着她的钱财浪费,毕竟那都是辛苦经营积攒得来,若至凭着毫无计划、毫无节制胡乱用,太没算计了不说,也对不住她老人家。
若要一击即中,让云夫人永不翻身,便要先断了她的手足。
所谓云夫人手足,不过两足一手而已,二品镇国林敖为手,入了宫去的巧儿、太医院使魏纪为双足,林齐虽在朝为官,但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林家独他对自己还有些骨肉亲情,她确有不忍之心。
林敖官职虽高,但却并无何种作为,朝中众人皆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足为惧。
巧儿在宫中,未知情况如何,先打听近况如何方可行事,如今之计,先以魏纪为口,魏纪本身便有诸多弊病,如自己本就是太医院院使,却开了个百草堂垄断军需草药,必定是打算了以次充好,否则也无须掳医投军,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紧,那是魏家最大的经济收入,供货商、监管者都是他,这门生意还真是好做!
但天下间没有一味的好。
此去云南府,林旋儿只为一味药材,若能够谈得妥当,又能解自己心头之仇,又可为园子里头创收,正是两全其美之法。
这药便是三七。
行军打仗,受伤在所难免,这军中所需最大的,便是这排血去淤、消肿止痛、断续再生的药物,天下间此类药,以三七为首,听闻世人见猴子折药敷断骨,因而得来,珍稀罕有,四川、贵州等地也均有分布,但最大的种植地,还在云南临安府。
任他魏纪如何能着手遮天,只要把住了三七这一味,管饱能够牵着他的鼻子走,魏纪一心只忙着垄断都城中大小医馆,军中所需,忽略了其根本。
风雨无阻赶了半月,方转到云南府,虽仍是天朝建制,繁盛之处大不如顺天府,但风土人情迥异,别有一番清风景。
众人皆疲乏无力,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只打算稍作休整,打听之后方才知道,此处乃是云南府,而盛产这三七的,还远在几百里外的临安府,众人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便是林旋儿自己也没有想到,天下竟如此之大!一时又有客栈中的小伙计说那临安府住的都是原住民,真个杀人如麻、茹毛饮血、又是怎个未经开化,平常人家轻易不敢前去,唬得大家都愣住了,便是经年走南闯北的随从,也有些发怯起来。
是如此,林旋儿非但没有退缩,更是坚定了要去的念头,人所不去,那也就是说,机会还在,所谓富贵险中求,也不过如此而已。
丁大娘见她如此坚定,便笑问:“老太太既允了你办事,何苦这样奔波,不过一个两个妃嫔,几个小小官员,成得了什么气候。”
丁大娘历来稳重,自认识那日开始,从不华衣华言,今日忽然这样说,虽乍一听口气极大,但细想这家势力,也确实如此,此刻才说,想必是不想让自己去冒险,林旋儿这才笑着道:“我正想说呢!你带着婉月在此处等候便是,我们去去就来!”
丁大娘见难以挽回,便道:“老太太既交代了我服侍你,便是生死都跟着你的,这世上哪有主子犯险,奴才享清福的!我只是担心咱们带得人少,这些小子们虽都有些拳脚上头的工夫,但终究不是练家子,我只担心倘或遇到什么情况,只怕难以周全!”
林旋儿听了,便也笑道:“大娘果然想得周到,只不如咱们且在这里待上两日,雇个当地人引路如何?若再不放心,或可再雇几个人手。”
奶娘听了,只笑道:“这倒也使得,只是一时之间,咱们又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里找这样人去?倘或三爷在此处便好了,他身边高手环绕,什么地方都去过,又是个爷们。”
林旋儿只笑,抬头一看,险些吓得愣住了。
真个是有那样碰巧儿的事情,那前头门上进来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儿,一脸俊逸,英气逼人,不是别人,正是南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后头只跟着英介,两人行色匆匆,一眼便瞧见坐在桌前的林旋儿和众人,便径直走过来,脱口而出道:“四弟?你怎么在这里?”
林旋儿只抬眼瞥了他一下,若无其事地对他道:“这位爷,我们不愿意拼桌子,想必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
听了她这话,南辰又气又好笑,后头英介也抿嘴而笑。
林旋儿见他们二人并无离开的意思,便起身对身边众人道:“咱们换一家歇息,这里头人杂,偏又有这样乱认亲戚的!走吧!”
众人便真个拿起东西要走,南辰便拦道:“这就是咱们自己人的地方!你们还哪里去!此处绝对安全!都不必装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忙跪下给三爷请安,这时方才那个一直白话的笑子便跑出来,一头撞在丁大娘怀中喊娘,林旋儿吃惊地看着她们,丁大娘便笑道:“这时犬子,从小就一直跟着三爷。”
这还真个是所谓的“视若无睹”呢!再一回头,只见众人都相互闲聊起来,难怪坚持要在此处歇脚,原来这里唯一一个不识人的!
南辰坐下,吃了一口茶,才皱眉道:“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林旋儿便也坐下,不知怎的,心中安定了不少,便点头道:“我来找一味药材。三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