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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重生之悍妇 完结+番外 (丙儿)


  于他心中兜转的心思,何媗却也能猜的大概。
  原本何媗在未猜到褚时序身份的时候,还当他是个十四五左右的狠戾少年。待看到他的容貌后,才发现他竟然是与何培旭同岁,年仅十岁的褚时序。
  而在他沉着一张嫩脸,摆出一脸冷然模样时,竟比何媗自己更像一个活了几十年重生回来的。
  因何媗受了前世影响,也着实无法于心里把他当做一般小儿看,对了他是有些惧意的。只觉得他一皱眉一瞥眼都藏在无尽的心思和算计,哪里也找不到一点儿十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在何媗心中,自然是何培旭那般懂事儿又有孩子摸样的更讨人喜欢一些,就是调皮些也是无妨的。她虽是带着些狠厉的人,却于心里并不喜欢狠辣阴沉心思重的。
  并且,何媗心中也怕他这时饶过自己一命,往后得了权,不定做个什么噩梦,翻出旧账来,又来索自己命。
  于是,哪怕褚时序长的一副再好的容貌,何媗也生出了不喜与畏惧来。
  两人各怀了心思,皆看出彼此身份,却又未说破,于寒风里站了一会儿。
  何媗原见褚时序未动,她也不敢说话不敢做任何举动。只她身体本就弱,且又折腾了这么多场,确实比不过褚时序能吹寒风。
  终耐不住,何媗就先转身,去寻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去。
  何媗现在穿的这层衣服已被血浸透了,上面结了一层带了血的冰碴子。既冷的厉害,也实在无法见人。何媗只背过身去,见那身血衣脱了,准备换上那一直放在一边,没有沾到血的外衣。
  褚时序见何媗向后头走去,也跟着扫了一眼。待看到何媗自顾自的脱了衣服,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里衣,褚时序才连忙转过头。
  这时天又比之前亮了一些,可这地方却还是十分的静,只留了风声,和何媗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褚时序低了头,心想,就是方才看到的那个单薄瘦弱的女孩儿就是于昨夜又是杀人,又是分尸的么?
  因褚时序的狠辣也是一场场算计中逼出来,他就有些疑惑何媗究竟历经了何事,磨练成这样。于是,褚时序又回过头看了何媗一眼。
  何媗已换好了衣服,随后抓了雪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又将散乱的发髻重新扎好。
  许是方才何媗的样子太过邋遢,此时收拾的干净了些的何媗,倒有幸成了褚时序眼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长得略顺眼的人中的一个。
  因没有火折子,何媗就只将自己染了血的衣服也切成碎片,埋在地下。
  待何媗收拾妥当,抬了头,发现褚时序正外头看了自己。褚时序似也没防备何媗突然看向他,待欲转过头,装作只是看风景时无意看向了何媗,又觉得仿佛是遮掩了什么。
  所以,褚时序只得不动,仍立在原地,装作无事一般,皱了眉说道:“你应该即刻回到水月庵里,若是晚了,想装作无事,也不能了。”
  何媗听得自褚时序嘴里说出‘水月庵’这三字,心中明白褚时序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在何媗又累又饿脑子一片糊涂的时候,本是想逃了出去或去报官或寻回何府找老夫人做主。可待吃了些东西缓过劲儿来,才想到若是自己如此做,就是有人信了自己,顺利拿住了无嗔等人。严刑逼供逼出了她们的供词,少不得也要盘查出自己亲手杀了静安和那年轻姑子的事。且如今有牵扯上了褚时序,如何能对外说出昨夜的只言片语,那岂不是让褚时序对自己生疑?推着褚时序与自己为敌?
  于是,何媗也是觉得自己应先回了水月庵,只做无事,等着何府派人来接。如此,倒也算是自己圆满的祈福一场,没枉费这几日受得苦。
  在这件事上,何媗与褚时序倒是一致的。
  这时,何媗也能辨出路了,就欲与褚时序告别,回水月庵去。
  只何媗还未张口。
  就听褚时序沉声说道:“从此处走去水月庵,需要半个时辰。我在一旁有辆马车,且送你一路吧。”
  何媗自不敢推,只再查看了一番,看并未留下什么证据。才随了褚时序去寻了那马车。
  褚时序的马车未停到路边,隐在一个角落里。马车是极其普通的,随处皆可见的,也没有郡王府的一些标示。
  驾车的车夫一直垂着头,看了褚时序只行了一礼,多一句话都不说。
  只于远处的大道边上也停了一辆马车,何媗倒是认得那份华丽,那是杨家的马车。
  这杨家的马车怎停在了哪里?
  何媗稍微一晃神功夫,褚时序就已上马车。于车上,皱了眉不耐烦的看了何媗。何媗咬了咬牙,也爬上了这辆马车。何媗一进入马车就闻得一阵甜香,心想,这褚时序不是在这马车的哪个角落里又藏了些蜜饯糕点吧?
  只这话,何媗就是现在脑子混沌着,不如往日清楚,也是不敢说的。

☆、37何媗回府

  何媗与褚时序,一个是重生于世,心怀凄怨仇恨的厉鬼,一个是少年老成,满腹阴谋算计的怪胎。虽都以年少的模样坐于车内,却都是一脸陈暮之气,气氛着实怪异的很。
  两人也不说话,那驾车的更是个不言语的。于是,就如此一路静默着到了水月庵。
  只一路上,何媗听褚时序气息平稳。又想,褚时序双目有神,身形虽便瘦,脚步却平稳,不大像个身体有病症的人。虽何媗没探过褚时序的脉,但却对褚时序身患弱症的说法,心存怀疑。若他本身并无那样大的病症,而裕郡王却以他有病为借口,将爵位留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确实让何媗这个旁观者都看的寒心。
  马车于水月庵的一处偏门便停了,褚时序未让何媗即刻下车,只让车夫于无人的时候,让先去敲了门。引出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子,看着不起眼儿的很。那姑子看见了马车,就立即出了门,迎了过来。于车前施了一礼,道:“清月拜见公子。”
  施的是俗家礼,应是褚时序安插的人。
  这着实让何媗看的眼热,心生嫉妒。她于自己府中尚有重重阻碍,未能处处有自己的眼线。可褚时序却连水月庵都有他的人,且这人既敢于领在何媗面前,就说明这人于褚时序并不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只是褚时序既然有这样的铺排,昨夜又何必由他亲自动手杀人。莫非这褚时序与那刘家公子,有什么非得亲自了断的仇怨。
  何媗看了眼褚时序那雌雄莫辩的俊脸,不由得想起了他有龙阳之癖的传言。
  褚时序觉察到何媗打量了自己,只当了何媗又被他的容貌所迷,于是清咳了几声,厌烦的皱了眉头。何媗连忙低了头,只看了自己灰布衣服上露出的线头。
  待褚时序交代了清月几句后,何媗才下了车。
  虽然褚时序并未掩饰他一认出了何媗的身份,但何媗因为想到褚时序的多疑,却不得不藏了自己心思,装作不知道褚时序的身份。
  于是何媗只对褚时序施了一礼,并未说话,算作告别。
  随后何媗立即跟了那叫清月的人进了水月庵,便是头也不愿回的。清月领了何媗走的一条偏僻小道,虽绕了一些远,却并没见到了旁的人。于前两日何媗斋戒的屋子附近,清月就此停住,与何媗一同躲在一隐蔽所在。
  待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等来了一阵嘈杂声。
  因何媗不知来的是何人,也未急着出去。
  等听到芸儿与赵妈妈慌忙询问自己下落的声音,何媗才长呼出一口气,走了出去。
  若是芸儿与赵妈妈能来,那来的这批人,就应该是自己这边的人。
  那清月也自行退去了。
  何媗向前走了几步,只听背对着自己的无嗔还在辩道:“什么侯府姑娘,只偷看了个跟着母亲来进香的富家公子几眼。就跑了出去,至今不见踪影,却与我们要什么?”
  听了这话,何媗怒极反笑,问道:“哪个公子?我如何不知道。我于这里为祖母祈福,又会跟哪个公子跑了出去?”
  无嗔回身看到何媗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登时呆住了。
  待何媗一步步逼近,无嗔只一步步的后退。最后一个没站稳,无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昨夜,无嗔也是彻夜难眠,待听到静安她们将何媗移除庵外,欲将其活埋,就觉得她们这事办的太费周折。无嗔一边恨极了静安等人的胆小怕事,办事不利落,一边又不愿自己露面处置。只熬到天明,见何媗未回来,官差也未来。只当事情办妥,静安等人撑不住事儿,借机跑了。
  于是就在芸儿等人来接何媗事,将柯顺事先教予她的话说了出来。
  何媗于此时出现,那一直当何媗死了的无嗔又怎能不怕。
  无嗔心想,何媗既活着,那静安她们呢?难不成是她们放走了何媗,那自己的事是不是败露了?
  其实何媗昨夜也曾经想过,要留下一个活口。但于昨晚那般情景,何媗就是杀了那二人也不过是勉强为之,更何况擒下一个活的。
  虽无嗔吓得乱了分寸,只需稍作震慑,就可能逼她说出罪行。但何媗为怕牵扯出褚时序的事,就未拿了昨夜的事做罪名。只连声问她如何污蔑自己,她所说的公子,是哪一家的,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做什么,她又是如何跟那个公子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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