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冉夫人便又惊又怒。她本来不喜五月,然而隽修却执意要娶。她想着五月并无大过,反而隽修如今能够娶妻生子,她还算是有功的。且她虽然小门小户出身,对答起来也算谦逊有礼,举止有度,便接纳了这个儿媳。
谁知她竟然有失贞大过!隽修以前不曾有过房事经验,怕是被她用什么手段瞒骗过去了!
这样的儿媳,自己绝对不会接受她的敬茶!可是她居然还有脸问自己她错在哪里,还让自己直言责骂,她不要脸,自己还要脸,怎么可能直言说出这样的事?怕是她亦知道这点,才当众问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吧?
冉夫人气得手抖,怒道:“你有什么过错,自己心里清楚!”言毕起身,向厅侧门口疾步走去。
五月惊讶地叫了声:“婆婆?”见她已经走到后面去了,再转头看向冉绍峻,见他也是一脸诧异地瞧着冉夫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更是莫名,轻轻唤了声:“公公。”
冉绍峻对冉夫人的突然离去非常意外,听五月一叫,便对她道:“你先起来吧。”想了想后又道:“隽修,你和五月先回去吧。”言毕起身入内。
五月跪得久了,虽然有软垫垫着,膝盖不甚疼痛,双腿却已经发麻。她勉力站起,冉隽修已经过来扶住了她,轻声道:“你没事吧?”
五月摇摇头,轻皱眉头道:“没事。隽修,我不知婆婆为何如此生气。”冉夫人就算再不喜自己,为难一下自己倒是可能,但自己只一句问话,她就这么勃然大怒,最后连茶也不接,拂袖离开,这就太奇怪了。
冉隽修亦不明所以,便轻声对五月道:“我先送你回房,再来问清缘由,许是娘对你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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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绍峻回到房里,见冉夫人气哼哼地坐在桌边倒茶,不由得笑道:“儿媳敬你热茶你不喝,倒是回房里来喝冷茶?”
冉夫人知他是开玩笑,可是她却完全笑不出来,怕是他知道了此事一样也开不出玩笑来了。
她将茶喝了半杯,对冉绍峻气愤道:“你还认她做儿媳?你可知她与修儿成婚前就已非完璧?她在元帕上做了假,用得是后来滴上去的血!她,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骗得修儿对她一往情深,刚才进门前他还牵着她的手。我绝不会接受她做我的儿媳!她还有脸问我自己做错了什么!叫我当众直言她的过错!她是以为我和修儿一样好瞒骗,还是脸皮厚得不拿婚前失贞当回事情?”
冉绍峻皱眉道:“你确定元帕是作假了?”
“肯定是作假了!”
冉绍峻思忖许久后道:“修儿并非容易被愚弄之人。许是他心疾好了之后,在成婚前忍不住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才坚持非要娶她进门,进门后又是修儿帮着作假的呢?”
这冉夫人倒是没有想过,她默默想了一会儿后道:“就算如此,那也是大过!修儿是男子,成婚前忍不住也属正常,她如果守礼,就应该劝修儿忍耐,怎么能这么不检点?”
冉绍峻心中也对五月有些看法,口中却劝道:“先把事情问清楚,如果确是修儿做下的,那也不算什么大过。若修儿是被她蒙骗的,就按着七出休了她吧。”他叹了口气,心道最好不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刚刚娶进门的儿媳,第二天就又休了,那真是丢脸至极的事!
少时,他们听见冉隽修在门外问道:“爹,娘?”
冉绍峻看了看冉夫人,起身道:“由我来问他。”
冉夫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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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上。冉绍峻默默不言在前面走着。冉隽修问道:“爹,娘到底为何生五月的气?”
冉绍峻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冉隽修,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冉隽修讶然道:“隽修真的不知。”
冉绍峻缓缓道:“你娘发现,元帕是作过假的。”
冉隽修恍然大悟,细细回想刚才冉夫人与五月的对答,才知冉夫人刚才为何会勃然大怒。他解释道:“这元帕作假之事……是我做下的。”可是爹娘又是怎么知道元帕上的血迹是假的呢?莫非他滴得不对?
冉绍峻暗自松了口气,板起脸来道:“我亦知你年轻易冲动,可再冲动也不该在婚前就做下那样不检点的事。”
这于五月来说也是极大的罪名,冉隽修道:“爹,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在成婚前行事。”
冉绍峻讶异地看着他:“那你为何要做假元帕?难道五月她以前……?”
冉隽修虽然自己亦有这种推测,却清楚绝不能让父母知晓此事,无论五月实际是否完璧,只有他知道即可,他不能让她从此背上不贞之名。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因为她太疼了,所以我就……停下了,没有真正行房。只是为怕你们担心才把元帕做了假。”
冉绍峻一时无语,想了一下后又皱起了眉头:“昨夜仓促之间,元帕你怎么做的假?”
“半夜里,我让竹笔去取的鸡血。”
冉绍峻闻言,挑眉看了他半天,遂摇头道:“你太宠她了,不是为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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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等在竹绥苑,坐立难安,一见冉隽修回来,便出门向着他迎过去,急着问道:“隽修,到底是为了何事?你可问出来了?”
冉隽修不言,拉着她去院子里,身边没人的时候轻声把缘由告诉了她,一边仔细瞧着她的神情。
五月恍然,发现元帕作假,婆婆当然会极不愉快,偏偏自己当面问她自己错在哪里,那也怪不得婆婆发怒了。好在隽修已经解释过了,五月至少不必担心被公婆误会失贞。然而因着此事,怕是公婆对她更生隔阂。
原本,当着众人的面被婆婆这样羞辱,要说五月心里没有一点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昨夜之事,确实是她有所亏欠了。
她不曾想到隽修也在怀疑自己,只顾低头沉思,因为感觉亏欠隽修脸带愧色,却不知冉隽修正瞧着她的侧脸,双眸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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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艰辛
这天夜里,两人都洗漱完毕后,五月还在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床。
今早敬茶时发生的事,五月知症结还是在自己身上,只要她一天不与隽修同房,公婆的态度就难有改变。她不是不愿,虽然一再地对自己说鼓起勇气来,却又想拖得一时是一时。
冉隽修想去吹熄灯火,心想一片黑暗中,也许她会较易放松。谁知他刚走到灯旁,却听五月急道:“别吹灭灯。”
他回头见她一脸紧张神色,不由笑道:“你怕黑?”
五月点点头:“点着灯好些。”
冉隽修心道难道她以前都是点着灯睡觉的?可昨夜事了之后,不是熄了灯睡觉的吗?也许是因为她过去的经历让她害怕黑暗中行房?
黑暗中分辨不清对方是谁吗?
他心中突然窒闷烦躁起来。在灯旁静静站了会儿,反复地深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心绪变得平静一些,接着他抬头看向五月。她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这不是她的错。就当他这个小妻子有怪癖好了,行房之时要点着灯才行。这样一来,虽然他不能碰,至少他可以看,然而只能看不能碰,让人更为难耐,实在是种煎熬!还是要早日让她适应了亲昵接触才行。
五月起初见他在灯旁低头站着,脸色阴沉,不由得心中惴惴。这会儿又见他脸色古怪瞧着自己,心跳便又快了几分,嗔道:“你看什么?”
冉隽修走过去勾着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调笑道:“你让我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五月脸上发热,他这话勾起她关于昨夜的回忆,她突然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了,胸前痒痒的好像被他盯着瞧时的感觉。她转头避开他的视线道:“那我不让你看了。”
冉隽修低声问道:“那用亲的好不好?我把眼睛蒙起来不看。”
五月悄声道:“怎么可以,可以亲……那里……”声音细如蚊蚋,几不可闻。
冉隽修将食指按在她唇上道:“我说的是亲这里,为何不可以亲?”
五月满脸绯红,才知他是故意逗弄她。
冉隽修用指腹在那两瓣娇红上轻轻摩挲,还追问她:“原来你不是要我亲你嘴,是要我亲哪里?”
五月拿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不答他的问题。
冉隽修瞧见她娇羞的样子,心中情动,不耐再与她说这些调情的话,捧着她的头便亲在她唇上,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是先亲这里吧。”他感觉她在被他搂着亲时变得放松了,便比之前几次更肆意了些,很快将舌尖探入她口中,逗弄着她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