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倒是被引出了几分兴趣来,待他说完,便轻声问道:“那照此说来,皇阿玛究竟会不会派兵救援那拉藏汗呢?”
胤摇了摇头道:“难说,不过以我看,多半是会的。毕竟不管拉藏汗是个怎样反复不测的小人,他既开了口求援,我们就得派人去,哪怕是做做样子都好,否则岂不是寒了那些番邦小国的心?以后还有谁会真心顺服我大清?再说,策妄阿拉布坦乃是皇阿玛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凡能让他不痛快的事情皇阿玛都会很乐意去做的。”
晴鸢听他说得好笑,想笑却又■不出来,想了一会儿,有些忐忑地问道:“若皇阿玛真的打出兵,你觉得……他会派谁去?”
胤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起来,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慰道:“放心吧,皇阿玛不会派我去的。西藏天长水远的,从京城派兵过去的话,到了那儿怕是什么仗都该打完了,去了也没用。最多就是调集云贵方面的军队入藏支援罢了,不会有我们什么事的。”
晴鸢听了不由略为放心,但却总是无法安定下来。在郭佳玉的记忆中,就有关于胤祯的一段,似乎就是因为一场战争,使得胤祯在战场上大放光彩,积累了大量人脉和军功,凭借着这个最后竟成为胤皇权路上最大、也是最后的竞争者,兄弟俩因此而反目,最后的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要命的是,她已经记不清楚场所谓的战争究竟是什么了,但按照事件发生的时间点来看,莫不是就是这场?
虽然如今郭佳玉记忆中的事情大多已经发生了偏差,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可这件事干系太大,她不得不提心吊胆,总要当做真有其事来预防才行,免得万一当真发生了,再来后悔莫及。
她抿了抿嘴唇,思索了半晌,终于还是禁不起心中的忐忑,轻声说道:“爷,这些年来,天下太平,少有战争,这本是好事。可太平太久了,人们下意识里总是会期待有些不同的事情发生的。就如战争,虽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可否认,若是在战场上立下功勋,在这种年代,怕是比朝堂上办一百件实事还要引人注目,得到的奖赏和好处也会越多。军功,从来就是有心人往上爬的不二法门啊!”
胤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脸色,在听了这番话之后顿时便又转为阴沉,猛地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
“你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这次救援之事,皇阿玛若不派兵也就罢了,若是真要派兵,无论如何也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里,绝不能让老八他们抓住了机会!”他厉声说道。
晴鸢一愣,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了!什么叫做“掌握在自己手里”?胤祯现在不就是跟他的亲哥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吗?如果只考虑所谓“自己人”,即使胤自己不去,也很有可能会让胤祥或者胤祯去,而如果是后者,那岂不又要跟郭佳玉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了?
她顿时有些懵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半天也没能回过神来。胤激动地走了几圈,倒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毕竟现在朝廷是否会出兵还是两说,要想让谁去的事情也有些为时过早,况且如今胤一伙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真要争起来未必就是自己的对手,这么一想,便也就淡定了。
“晴鸢,你怎么了?”他转过头来,才发现了妻子脸上神思不属的表情,不由奇怪地问道。
“呃······没什么,妾身只是在想,究竟什么人能够担得起这个重担,若爷决定举荐自己人去做的话,什么人才能不负重托,带领援军打赢这场战事?”晴鸢扯开笑容,想了个理由说道。
胤倒也不疑有他,想了想之后便笑了起来,重新将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低声笑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现在就来烦恼这些做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安置吧······”
呢喃的话语湮没在相连的唇齿之间,他的手灵巧地解开了她身上的重重束缚,不多时,一具美丽晶莹的**便出现在他面前,如玉的肌肤滑腻细嫩,那渀佛上好的丝绸一般的手感令他的心里忍不住荡漾起来,身体的某处紧绷、胀大,硬得发疼,叫嚣着想要一举冲进那柔腻湿润的去处,体验那**蚀骨的旖旎滋味····`·
他猛地一声低吼,把自己埋进她的体内,只觉得色授魂与,无比**。虽然她已经不算年轻了,这些年也不断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入后宅之中,供他随意采撷,但始终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这般诱人,不论要过她多少次,每一次都让他深深沉迷其中,只想永远就这么埋在她的体内,一辈子都不用出来才好!
他的晴鸢,他最爱的人啊…···
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灵肉交融!
☆、第四百九十一章儿孙福
抛开对政局的担忧不说,晴鸢在筹备惠姐儿的婚事一事还是颇为顺心的。李家也不是常人,在得到康熙的亲口指婚之日起便同样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了大婚的事宜,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了。于是,当春暖花开的时候,伴随着一身的娇羞和对未来的憧憬,惠姐儿风风光光地加入了李家,成为了李家的媳妇。
晴鸢含着热泪送走了女儿,心中是满满的舍不得。做人媳妇不同于做人女儿,女儿在家可以千般娇惯、万般宠爱,可到夫家之后,便要讨好公婆、善待叔侄姑嫂,一下子从被宠爱的人变成了要去讨好别人的人,这角色上的剧变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得过来的,尽管晴鸢在女儿出嫁前已经尽量向她解释、帮她转变心态了,但成效如何实在是令人吃不准,女儿嫁过去了会不会被人欺负?跟丈夫之间能不能过得甜蜜幸福?这些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晴鸢的心头,沉甸甸的,让她寝食难安。
胤便不由笑话她道:“咱们的女儿哪儿有那么娇弱的?你想得太多了!这是皇阿玛亲自指的婚,而且有雍亲王府在,他李家还敢亏待了我们女儿?再说了,惠姐儿是你一手教养大的孩子,脾性思想都随了你,任他李清芳有多少手段,想必最后都逃不过咱们女儿的手掌心,你要对她多点儿信心才是。”
晴鸢不由一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嘟着嘴道:“怎么我教养出来的女儿就那么妖孽吗?说什么逃不过女儿的手掌心,这也太过了些!”
胤却不生气,反而哈哈笑着将她一把抱进怀里,戏谑地说道:“连我这样的人都被你驯服得妥妥帖帖的,那李清芳又算什么?夫人,你太妄自菲薄了!”
听着他的调笑,晴鸢真是啼笑皆非。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油嘴滑舌的!
不过,胤说的话倒也确实缓解了她心头不少的担忧和焦虑。及至两日后回门的日子,晴鸢看到李清芳陪着惠姐儿回来·小夫妻俩手牵着手,神态亲昵,惠姐儿脸上还有着掩不住的娇羞,一脸的笑容,心才算是真正的安定了下来。
这天,不禁雍亲王府里所有的小主子们都齐聚一堂,就连出嫁许久的喜姐儿也回来了,还带来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晴鸢也把最小的幸福姐妹抱了出来,孩子们玩在一起,嬉笑打闹声回荡在后院之中·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李氏拉着自己的女儿,见喜姐儿脸上比原来又胖了一些,即使生了两个孩子也不见老,女婿陪在女儿身边也算呵护备至,忍不住泪光闪烁,又是欣慰,又是担心。
“额娘,您这是怎么了?妹妹大喜的日子你却这番模样,要是被好事的人瞧见了,传扬出去·终究是对你不好的。”喜姐儿皱着眉头劝说道。
嫁人这么些年,她的心理愈发的成熟了。见多了大户人家里的相互倾轧,嫡庶之间勾心斗角·她愈发感到自己的幸运,有幸投生在雍亲王府里,本身出身够高,又有一个不曾苛待过他们庶出子女的嫡母,多少人羡慕她的遭遇,原先那些庶女的闺中姐妹们,又有几个能如她现在这么幸福?
况且不管嫡出还是庶出,女人嫁了人之后·想要在夫家抬起头来始终是要靠娘家的扶持·娘家势力越大,她在夫家的日子就越好过·而若是李氏惹了晴鸢不快,多多少少对于她在娘家的地位还是会有所影响
这些年来·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公婆姑嫂之间相处和睦,还不是看在她还算得晴鸢的欢心的基础之上么?
李氏听了这话,急忙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是啊,是额娘失态了!额娘看到你过得好,心里高兴……知不知你弟弟能不能有你这样的幸运!”
喜姐儿知道弟弟的婚事一向是李氏心中的一块心病,不由暗叹了口气,劝慰道:“额娘不必担心,有母亲在,弟弟的婚事应当无妨的。且不说母亲本就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她教养了弟弟那么多年,总归是有些感情的,况且弟弟毕竟是男孩,将来雍亲王府的荣耀也需要有他一起来维护和发扬,不论如何,母亲都不会随意处理了弟弟的婚事,必定会为他找一户门当户对、能够有所帮助的人家的。”
李氏本来心里也有这种想法,只是安哥儿的婚事拖得久了,她总有些惴惴不安罢了。如今听到女儿也是同样看法,心里顿时又抵定了几分,稍微松了口气,便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上,换了话题,聊起那两个孙孙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