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就很是畅快的打了兰齐姨娘板子。这个狐媚子,仗着生得一副好容貌,又惯会撒娇撒痴,哄得老爷晕头转向,整个二房更是只有她生下了儿子。
只是兰齐姨娘实在嘴硬,无论她怎么打都只咬定是做错了大小,香囊也只是偷偷弄来助兴而已。仅凭这个,她又怎么能将眼中钉收拾掉?就连老爷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她想多了,或者干脆就是故意陷害,那个狐媚子又会伏低做小,又会软语哀求,不几日就勾得老爷心思慢慢转了过去。
对此,王氏只能咬牙,更是让心腹好好的查,认真的查,不可放过任何一处绣有同样兰草花样的东西。
洗衣房闹出乱子后,她藏在洗衣房的眼线回来禀报,说洗衣房里跑了一个男人,而且还在里面找到了绣有兰草的帕子,王氏又惊又喜,连忙命贴身丫鬟赶去洗衣房,说什么也要把那块帕子要过来。
看到帕子的第一眼,王氏就笑了,果然没错,和香囊上的花样一模一样,连料子都是一样的,这次,看那贱人还怎么抵赖!
“来人,去姑太太那里请老爷回来一趟。”王氏将帕子紧紧攥在手里。
然而,她等到的不是靳济纲,却是杨氏。
“方才洗衣房里出了点事,没吓到弟妹吧?”杨氏满面笑容的进了门,在一旁落座后,也不急着追问帕子,反而关心起王氏来,“听说弟妹这几日忙得很,身子还好吧?事情再多,有丫鬟婆子呢,可不要累着了你自己。”
王氏抿了抿唇,大嫂会是真心来问候她才怪,怕是来要那块帕子的吧?她知道自己这次做得急了些,可她必须要舀到,不然,她用什么去说服老爷?和杨氏敷衍了几句,王氏索性也不闪避了,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身边的丫鬟传给杨氏,她说道:“我也是听说那里出了事,心里有些害怕才让人去问话,没想到丫鬟回来回话还带来了这个,正要去找大嫂好好商量一下呢。”
杨氏笑开了,接过帕子边看边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块帕子并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杨氏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又让人递给了王氏。
“大嫂,以我之见,眼下洗衣房里人多口杂,不如先把人都看起来,然后让信得过的媳妇婆子们好好的查上一查,或许能发现什么东西也说不定。”横竖已经引起杨氏的怀疑了,王氏顾不得许多,她今日是一定要抓到兰齐的把柄不可。
“弟妹所言甚是。”
洗衣房里出的事情自是也传到了鸣麓院,常老太太虽然没使人去洗衣房,却使了人去问杨氏。杨氏知道,常老太太是在催她了。
虽然来回话的人是避着靳宜安的,可靳宜安又岂能猜不到缘由,看来齐大公子已经走了,如此,她也该告辞了。
待回话的人下去,她起身道:“时候不早,宜安扰了老祖宗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老祖宗也该放宽心才是,不论有什么事,横竖还有父亲母亲,叔父婶娘在呢,您可不要太过劳神。”
“这才多久你就要走?不许走,今儿就住我这里了,哪儿也不许去。”常老太太故作不悦的说道,“都嫌弃我是个老婆子,不肯陪着我,是不是?”
“宜安哪儿敢?巴不得天天陪着老祖宗呢,既然如此,那宜安就在这里闹老祖宗一晚好了。”
“这才听话。”常老太太点点头,唤人来给靳宜安收拾床铺,又命人去安时院传话,就说天色太晚,大姑娘被她留下了,让院里人好好看好门,不许乱跑。
看着靳宜安被雨润引着去洗漱,常老太太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这丫头来得太巧了些,却是不知究竟是凑巧,还是有意?看着丫头半点不挂心院子里的样子,她倒是放心了些,先留这丫头住下,安时院离洗衣房太近,万一有什么不知好歹的进了安时院就不好了。且等明日,看老大家的怎么回话吧,如果真是跟这丫头有关,好歹她在,还能保得这丫头一条性命。
微微叹了口气,她拂了拂衣襟,满布皱纹的手又忍不住摸进内袋,轻抖着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枚玉环。
这一晚上,靳宜安心无挂念的睡下了。洗衣房里那个装作婆子的男人,还有那个藏在床底下的通道一直都让她无法彻底放开,今日总算借着齐大公子的手将那些东西摆在了嫡母的面前。以嫡母的精明,定会发现那条通道,而二太太又一定不会放过和兰齐姨娘相关的东西,剩下的事情,就看她们的了。
——————————————————
抱歉,昨天实在是撑不住请假了,今天还有六千补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24真相在宜宝口中
124
洗衣房里的事情会不会是靳宜安闹出来的?杨氏不是没这么怀疑过,只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切都因为管事媳妇床底下的那个一人宽的通道。
靳宜安绝不会有那么大能力,可以遮掩过所有人的眼目做到,而且那通道一看就知道已经挖通了许久,久到靳宜安当初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大姑娘时恐怕就有了,那时候的靳宜安更不可能做到。
不仅杨氏打消了猜疑,常老太太同样也打消了猜疑,现在她们关心的是这条通道究竟能通到哪里去。
出了这种事,杨氏再也不能瞒着,只能报给了靳济则。二房那边,王氏更是恨不得靳济纲亲手将那个男人给揪出来,好将眼中钉除掉。
“老爷,奴才从地道过去,直接到了一个枯井里,上边盖着柴堆,奴才就爬回来了。”
回话的是靳济则的贴身小厮,他跟了靳济则多年,又向来嘴严,才得靳济则之命,顺着地道爬出去,看看地道究竟通往哪里。自家的后宅被挖了这么一条通道出去,靳济则是又惊又怒,对一直将后宅管得稳稳妥妥的杨氏也产生了质疑。
“枯井?”
“回老爷的话,奴才知道那个枯井在哪儿,也是怕打草惊蛇,这才没推开柴堆上去。”小厮不敢隐瞒,连忙将枯井的位置说了出来。
那口枯井离靳府不远,就在一处废了许久的小院子里,附近的人家因为这井无用。故而在上面压了柴堆。
“给我好好的查!”说这话的不是靳济则,却是靳济纲。他原本白净俊雅的脸此刻阴云密布,两道直挺的眉毛也紧紧皱起,双眼怒视着跪在地上多时的那个管事媳妇。“还有这个媳妇子,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先前的那个香囊和鞋子。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重新相信兰齐姨娘真的是被冤枉了,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昨晚王氏手中的帕子,那个熟悉的花样让他心里的疑惑再次生了出来,这次可不是王氏一人之言,这块帕子从洗衣房里翻出来的时候,那些丫鬟婆子们可是都见着过。还有那个男子的身影,也是多人亲眼所见。
靳济则飞快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是他想多了么,怎么觉得二弟比他还着急?
靳济纲也飞快的反应了过来,连忙低下头道:“弟弟僭越了。还请兄长做主。”
“没什么,你也是为了咱们靳家,先让人查着,你也回去歇歇吧。”靳济则摆了摆手,天一亮就闹了这么一通,他也累了,他还有些话要问问杨氏的呢。
一回了锦华院,靳济则脸上的温和就半点不剩了,刚进房门。他狠狠的瞪了身后的杨氏一眼。
杨氏早有准备,对房里伺候的丫鬟们摆摆手,连带着清秀清云两个也全都跟着退了出去。
“我以为把家里交给你就可以安心了,没想到你就是这么让我安的心!”靳济则重重的一拳捶在了桌上,“堂堂二品国子祭酒的后宅,被人挖了个通道出来。你让我还怎么在人前立足?”
杨氏垂着头,任凭靳济则如何责骂,直到靳济则骂累了,住了口,她才亲手为靳济则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柔声道:“老爷润润嗓子,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失察了。”
靳济则闻言更是冷哼了一声。
“只是,洗衣房的事情,还请老爷容我分辨一二。”杨氏说着望了靳济则一眼,见他没有出言驳斥,便继续说了下去,“老爷也看得出来,那个地道已经是有年头的了,可洗衣房先前不是我管着,而是二房管的,二弟妹又因为那里的事情琐碎又没有油水,故而甩手给了他们院里的兰齐姨娘。”
这倒是不假。前些年,靳府里的事情向来是大房二房分着管,后来随着靳济则的官位越升越高,杨氏管得也就越来越多。
“这倒是……”靳济则皱了皱眉,难不成这是二房闹出的什么乱子?
“还有,老爷也看出二弟的神态不对了吧?我还没来及告诉老爷,昨儿二弟妹也很不对劲呢。”杨氏将昨晚的那块帕子以及前几日责罚了兰齐姨娘的事情说了出来,再稍稍提了下二老爷今日的反常,立刻就引起了靳济则的疑心。
二弟气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兰齐姨娘竟敢背着他和别的男子私相授受?同样都是男人,靳济则的脸色也不好看,猜测到这个可能,就算是真的,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这件事就交给二房去查,你也不要管了,对了,先让人把那个地道给堵上,再给我查查别处还有没有!”靳济则铁青着脸,“看好咱们大房的人,谁都不许再琢磨这件事!”免得沾了一身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