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萱听了连连点头,这几年她狠下心来让三人读书,还不是就为了三人能有个功名,可如今却又觉得只要三人平安,有没有功名都无所谓了。
宝玉三人回来的时候,荣国府已经得了消息,三人都中了秀才,虽名次都不靠前,但只要中了就好。
这日一早,姊妹们也不去上学了,都在贾母屋里等着,听说已在门前下车了,贾母、王子萱也顾不得许多,就起身匆匆往二门迎去。
待见了三人,贾母一把就搂住了宝玉,心肝肉的叫着,王子萱搂着贾兰,见他清瘦了不少,也是心疼的落下泪来。
赵姨娘在后面看着贾环,见他也正含泪望向自己,再也忍不住,泪水就滚了下来,却又不敢上前,探春见了就上前拉住了贾环的手,问长问短关心起来。
还是凤姐抹着眼泪道:“大家别在这儿站着了,先回屋让三个哥儿喝口热茶再说话罢。”
众人这才一路进了贾母屋子,三人洗漱了一番,吃了些茶果点心才说起一路上的见闻。
三人里贾兰的年纪最小,名次却是相对最靠前的,说起来还直皱眉,“父亲说我这次考得不好,说连平时的一半水平都没有。”
贾政回来,听了这话把眼睛一瞪道:“混账话,他当年的水平又好到哪儿去了,就来说你,休要再听她的,我看你比他强多了。”
王子萱一旁看了不由一笑,没想到贾政也有护短儿宠孙子的时候。又见黛玉和宝玉在一旁低声说笑,一个神采飞扬手舞足蹈,一个唇畔带笑听得认真。
贾环则跟探春坐在一起,姐弟俩说得热闹。
她看着这热热闹闹一屋子人,突然眼眶一热,就要落下泪来,想悄悄的掩饰过去,却被贾母看到,便问:“大喜的日子,老二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王子萱索性不掩饰了,一边用帕子拭泪一边道:“媳妇看着这几个小的都有了出息,心里一时高兴的。”
贾母笑叹道:“可不是,你这几个儿孙都是好的。”
邢夫人见二房的哥儿们都有出息,心里本就不痛快,又听贾母夸赞,更是嫉妒,想起自己进门这么多年都没有儿子,贾琏又不跟自己亲近,心里更是黯然,也不禁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嘴上还只道:“媳妇也是看着宝玉几个争气,心里高兴……”
到了晚饭时分,贾母又命摆了宴席,为三人接风洗尘,一时又有蒋家派人来,“我们奶奶让奴才打听舅爷们都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她明日就与姑爷一道回来坐坐。”
王子萱自然答应。
第二日,元春一家子过来,宝玉见了大姐就笑道:“大姐姐来的正好,按理我给老太太、太太请了安,头一个就该去给大姐姐请安的。”
元春道:“又胡说,你应该先给你的老师请安去。”
宝玉道:“我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才要给大姐姐请安的呀,难道大姐姐忘了,我的三字经还是大姐姐教的呢。”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元春又拉着宝玉感慨一番。蒋正谦便与宝玉、贾环等往外书房说话,比起贾珠,他在科举这条路上走的更好,少不得指点几人几句。
内院里元春听王子萱说了三人路上的事,也念佛道:“这三个有了出息,娘可算是该放心了罢。”
王子萱笑道:“也只放下了一半而已,日后还有春闱秋闱馆选……”说着叹了口气,“路还长着呢。”
元春道:“说长也不长,大哥在家读书的事儿好像就在昨天一样,今日都已做了五六年的官儿了。”
王子萱欣慰的点点头,又道:“一转眼宝玉都十三了,昨儿回来还知道给我们带礼物了。喜得姊妹们什么似的,我倒是忘了,还给你和一哥儿都带了东西。”说着吩咐宝瓶,“去把宝玉带给大姑奶奶和一哥儿的礼物舀来。”
宝瓶应着,就从柜子里舀出一本书册并一个雕花木盒,蒋一伸着手要那木盒子,打开竟是一块精致的怀表,当即就高兴的爱不释手。
元春接了那书册打开,见是一本难得的琴谱,不由笑道:“宝玉这一点还是跟从前一样,对姊妹们特别用心,还记得我爱弹琴。”
王子萱点头道:“说他在人情往来上不上心,却又在这上面特别有心思。”
元春又问起别的来,至晚间才回去了
之后几日,宝玉、贾兰等都在外面忙,先是去贾代儒、李守中等处拜访,又有各家亲友请客,今儿是宁府贾珍请,明儿是薛蟠请,后有冯紫英卫若兰等请。
宝玉又与别个不同,还得往北静王府上走一遭儿,说什么“借王爷吉言”等语。
因明年秋天就要参加秋闱,故蒋正谦、李守中等还要引着三人多与京中文人大儒结交。
宝玉虽已能下场考试,也知道了仕途经济的重要性,但打心底里还是不喜与这些满口经济学问的人打交道,没几次便烦了,推说要在家准备秋闱,就再也不去应酬。
又听说秦钟年前就一病死了,少不得心中郁郁,去他坟头上拜祭了一番,回来也无精打采的。
贾母、王子萱见他心中不快,也不忍逼他去,只让他在屋里好生休息几日,待养足了精神再准备秋闱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今天又迟了~麻麻不在家~我的作息就彻底乱掉了~真是个不自觉的娃儿~
☆、36第三十六章亲近
王夫人的重生时代 36第三十六章亲近
孩子们大了各有各忙,家务事又有王熙凤打理,王子萱一时倒轻松下来,悠悠闲闲的一眨眼就已到了正月。
宝玉几个也不用日日苦读了,往亲友家应酬了几回,就都家闲着。
偏这日一早,袭的母亲又亲来回过贾母,接袭家去吃年茶,晚间才得回来。宝玉便去找贾环贾兰,三一道掷骰子赶围棋作戏。正房内顽的没兴头,忽见丫头们来回说:“东府珍大爷来请过去看戏、放花灯。”三听了,便命换衣裳。回过贾母、王子萱,过去看戏。
王子萱贾母处说了一会子话,也觉无趣,便也携了邢夫、凤姐往东府去找尤氏说话。
尤氏见她三来,就说要打牌,四打了一个多时辰,见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王子萱便道:“宝玉他们也这边,不如叫他们进来吃饭罢。”
尤氏便命叫去,却只见贾环、贾兰两个回来。王子萱忙问:“宝玉呢?”
原来宝玉见贾珍处唱的尽是些热闹戏文,觉得无趣,便拉着贾环、贾兰出来闲逛,正好捉住茗烟与卐儿偷欢,宝玉要出去走走,贾环、贾兰却不去,宝玉便与茗烟商量着去袭家,贾兰、贾环劝不住,也只得回去继续听戏,由着茗烟与宝玉去了。
眼下见王子萱问起,贾环便只说不知。
王子萱见他目光闪烁,知是撒谎,遂又问贾兰。
贾兰本就看不惯宝玉与丫鬟们太亲近,又不愿撒谎骗,便道:“宝叔往袭姐姐家去了。”
王子萱闻言眉头便是一皱,凤姐忙问道:“谁跟着去的?”
贾兰道:“就宝叔的小厮茗烟一跟着。”
王子萱急得坐也坐不住了,“这还了得,这孩子真是越发不像话了……”待要让去追,却已来不及。
凤姐忙劝道:“太太放心,袭家也不是甚远,坐着马车去还能出什么事儿,那边袭一家您也是见过的,都是可靠。”
尤氏也道:“可不是,宝玉又不是小孩了,金陵都去了,这不过出去逛逛,有什么好担心的。”
邢夫一旁笑道:“是呀,又不是去别家,袭那丫头弟妹还不放心吗?”
王子萱倒也平静下来,虽说一个爷们儿往丫头家里去,传出去了不像话,可到底宝玉安全就好。
这一闹也没心思再玩了,胡乱吃了几口饭便要回去。
贾兰、贾环道:“还往前面去给珍大哥哥告个辞。”
王子萱听了有理,便叫他去了,自己跟凤姐、邢夫回了荣国府。
且说那边宝玉由袭之兄花自芳送回了东府后门,宝玉下来,又往贾珍处去,贾环见了他,就上来哭丧着脸道:“太太们刚过来了。”
宝玉一听慌了,忙问:“说去哪儿了?”
“自是不敢说的,可兰哥儿却是个不会撒谎的。”贾环说着,看了眼远处坐着安然听戏的贾兰。
宝玉气得牙痒,过去把贾兰拽出来说话,“好个兰儿,告状都告到头上来了?!”
“宝叔这可冤枉了,知道向来不会撒谎的,特别是太太跟前儿,再说本就不该去那袭姐姐家。”贾兰倒是理直气壮。
宝玉听了,知道是自己不妥再先,也不好说什么,进去跟贾珍说了几句,三便回了荣国府。
贾母处,宝玉见王子萱一直神色如常,还道母亲并不生气,没想到一回屋就见宝瓶过来道:“太太叫二爷说话。”
宝玉只得披上衣服,去了正房,见贾政不,他先松了口气,又见王子萱面色阴沉,心里不由一咯噔,看来一番数落是少不了了。
“白天去东府,怎么不见?”王子萱盯着宝玉问道。
宝玉低头道:“闲着无事,就往袭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