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福妞一惊,骇道:“洛王城,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小公子不记得了吗,前日里才答应了公子的事玄玉以为您记得的,公子说了此去洛王城一切事宜先安顿下来再说,洛王城是洛王的封地,因为洛王早年病故封地人无纳税,全民猖獗,一股蛮子风气,洛王城不比玛瑙镇,小公子要是出门切记一定要带上玄尘和玄玉。”玄玉说起洛王城的凶险,不由严肃道。
“洛王城离玛瑙镇上需要多久?”福妞现在早就后悔答应华愫这个狗屁要求了,他这是整自己不成,自己只想着去的地上再大大不过小小的玛瑙镇,在镇上买间瓦房,给福旺取媳妇,自己发点小财,服侍二老才是她的生活啊,她现在咋一个人去了那么远的地了呢?
似乎看出福妞的担忧,玄玉又道:“小公子不必担心,只要公子一踏洛王城,福英便会尾随其后,不日便能和您作伴了。”
福妞一听一喜,华愫也还算近人情,要是没了自己,福英摆摊子要是被人那可不好,而且老王家的布坊也肯定不卖给她布,或是抬高价。
福妞又问了家里的情况和丁俊还有杜云生,玄玉点头说都吩咐了,叫她安心上路,又说此去洛王城最快三天,后天下午便能安定下来,下面的客栈是这条道上唯一的客栈所以今晚休息过后余下一天半的时间便只能吃干粮了。
那边福妞一行人快步赶路,再说玛瑙镇上可是闹翻了天,福妞在院子无故失踪,丁俊一醒来就觉得不妙,一看人不在,赶紧找上杜云生,杜云生却在床边发现一个字条,大概就是福妞和早认识的酒医郎中行走游医,叫他们不要担心云云,杜云生只觉得不对,但是看字迹又确实是福妞的字,但是她从未听闻福妞和酒医有什么关系。
福英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想着福妞怎么突然就走了,还去了洛王城,而且还不知道背后人是谁,后来听暗卫一说等到福英去了便知道,福英不疑有她,只想着早早于福妞碰面说明情况。
福妞下了马车,一张嘴巴惊得老大,指了指眼前的两个人道:“你们竟然……竟然是双生子!”
福妞看着和玄玉一模一样的玄尘,又看看和玄尘一模一样的玄玉,只觉得丝毫分不出来,玄玉道:
“哥哥比较安静,而我比较好动,我俩一说话就分出来了,而且你看,我的荷包在左边,他的荷包在右边。”他指了指玉腰带上挂着的荷包果然如他说的没错,如此之外两人一点也分不出来,只是玄尘脸上没有玄玉灵动却有玄玉比之不及的温雅,倒是一对巧人儿。
玄玉吩咐店家安排了上房,把马拿出去喂了,便从马车的坐底下取出一只笼子递给福妞道:“这是主子特地给小公子的玩伴,若是无聊想和他通信便用这个即可,这小东西叫黑巫,日行千里,在洛王城和玛瑙镇传信不过半刻钟,主子平时可宝贵着呢。”
福妞看着墨色锦布兆着的笼子收了起来,便径自踏上了房。
“喝!啥叫黑巫,这起名的人太不道德了,你丫明明是白的!”福妞看着这小小的一个白色猫头鹰,它哭着脸,扇了扇翅膀用尖尖的喙咬着笼子。
福妞看着欢喜,用手戳了戳,但黑巫这丫虐嫌弃的瞥过头,看也不看。
福妞大怒,骂了声死鸟,又觉得不对,回头仔细一看,原来这鸟的脚下竟然绑着一个蜡丸!
福妞一把抓过黑巫,小心的解开那支蜡丸,把里面的纸展开:
“唯一亲信之人只可是玄尘和玄玉,旁人切记不可相信,到了洛城速回!”
精绣的字写的力道十足,她和华愫算不上太熟,只是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也算是有缘,只是她一直不敢深交,只觉得华愫这人如迷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黄昏光阳,洛王城。
马车终于在一个大宅里停了下来,这里是城里最为偏僻的边郊,离着城镇还有很长距离,周围只有一家极为偏僻,也极为阴森。
“这宅子怎么阴森森的,一个人也没有?”福妞下了马车,提着黑巫走进了大门,夜里院子里的叶子被风吹的刷拉拉的响,如同鬼啸,让福妞的身子没由来的一麻。
“这宅子荒废了几年,是从前洛王私下里买的宅子,看门的老管家病危,眼看就要魂归,便急急把宅子卖了去。”
原来是洛王的宅子!按理说这洛王城都是洛王的封地,为何要私下里买间宅子,还是这般荒凉的地方。
“小公子,一会别忘了给主子回话,玄玉这就和玄尘为你打水沐浴。”福妞点点头,由着玄玉把自己领进主屋,燃了灯便退开门去。
一个异常风雅的屋子,没有太多珠光宝气的渲染,多了一份沉静,却少了一份人气,最里屋摆着一张雕花梨木大床,丝帛纱蔓帐闱,却是风雅屋内唯一彰显身份华贵之物。
福妞从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床,难道这洛王表面风雅,实则喜欢yin乱?这么大的床,留的干嘛?
福妞没来得及想,掏出袖子里的蜡丸便准备给华愫回信。
外屋有砚台笔墨,但是福妞却迟迟不知道如何动笔。
怎么写呢?总不能回我到了不用担心吧,她和他又不是很熟,干嘛要这么亲密,想了想,提笔写下:
已到洛城,一切安好。
黑巫拍拍翅膀一下子就飞走了,玄玉这才进屋把水提了进来,福妞刚想开口说放着吧,玄玉却说:
“小公子可要玄玉帮忙沐浴?”
“噗!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是姑娘家,你还帮我沐浴?”福妞自己说这话自己都脸颊烧红,她来到这里还从未被人看过身子。
“什么!”玄玉大窘,脸也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一直是玄尘和主子传消息,我也只是今个儿才见到公子…。姑娘,实在…实在冒昧……”
福妞笑了笑,也不调侃玄玉,玄玉差不多比自己大一两岁,但是却纯真如白玉,这会耳根通红,福妞不想斗他,便叫人退了下去,她刚想洗澡,黑巫便噗噗翅膀回了来。
喝!这死鸟飞的那么快!
福妞打开一看,上面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道: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没有争取你的同意把你掳了来,看来你不仅不生气还能接受,下次我便直接掳了你做媳妇,我想你也必定是愿意的。
纸的下面还用炭笔描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笑着一张涂黑的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福妞就知道这家伙回信没个正经,特别他画的那个小人,干嘛是一张大黑脸!自己已经白了一点好不好!
黑巫转着它黄色的鹰眼,看着自己脚上的蜡丸绑好,拍拍翅膀一下子飞了个老远。
华愫对着烛火看着福妞给她回的话,只一眼,便那桃花玉面的脸颊微微泛红,一张嘴憋着笑忍的实在难受,他咳了咳,也不另外拿纸,直接在福妞余下的纸下写了几个字,便叫黑巫快快送回。
只是听说华愫公子昨夜一夜未眠,那灯芯差不多点到丑时才燃尽,心道华愫怕是遇到什么心事,第二天眼下一片阴霾。“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睡了睡了。”福妞把蜡丸拍在案台上,看也不在看,只是一见到那梨花大床,便又想起那纸上的话来。
其实她一个字都没回,只是画了一副货色春香的画,男的被绑在床上,女的拿着鞭子,典型的SM,哪知道华愫那小子不仅不害羞,还回了句:长夜漫漫思春宵苦短,小娘子若是想要为夫自然陪得。
真是不知羞,真是不要脸……
第二天早上福妞一起来便看到人推门进来,福妞便喊道:“玄玉,你知不知道在哪里打水洗脸啊。”
“小公子,小侍是玄尘,屋外已经备好洗漱了。”福妞一看,果然,玄尘的荷包挂在右边,而且玄尘虽然说话声音和玄玉一模一样,但是仔细发现玄尘声音确实比较低沉,没有玄玉清脆。
福妞洗漱完,玄尘便带着算盘进了来,道:“主子在城中央盘下一家铺子,叫小公子想些活计,由我今天亲自教姑娘算账。”因为玄尘说姑娘这身份在洛王城这民风开放的央城实在不好抛头露面,便只得当公子一样叫着。
“不用了,算账我还是会的。”福妞淡淡道,她不说会乘法口诀表,还会方程函数呢,再说生意上的算账哪里会难得到哪里去。
玄尘将信将疑,也不好反驳,思踌道:“那不如玄尘来考小公子几道题目如何?”
福妞点点头,玄尘便道:“我借了公子750两,约定9日归还,以月利率”千文钱付息钱30两“来计算利息。问:归还时应付利息多少?”
福妞想了想,便一口达到:“6两75文。”
玄尘一愣,脱口而出:“小公子可是早就知道答案?”
“我哪里知道?有本事你再出一个。”福妞想这简单的利息乘除运算她还是会的,只是古文有点绕,所以要想下罢了。
玄尘以为福妞是侥幸,又道:“九百九十九文钱,时令瓜果买一千。一十一文瓜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瓜果多少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