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回来时,青衫见她心情大好,也随着笑道:“一时半会没看见你,还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回来了就好。”
岳茗笑笑:“不过是去了茶山,看看以前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变化,挺怀念的。对了,青衫。你这里能不能帮我找一副文房四宝,再找一本金刚经。我打算抄写经文,一则自己心静些,二则也为那孩子积些阴德。”
作者有话要说:初五到了,大家迎财神了没有呢!lala的窗外可是各种烟火不断,真是看得太入神了!
新的一年,祝大家财源滚滚,发大财!
53胤禛与岳茗
岳茗笑笑:“不过是去了茶山,看看以前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变化,挺怀念的。对了,青衫。你这里能不能帮我找一副文房四宝,再找一本金刚经。我打算抄写经文,一则自己心静些,二则也为那孩子积些阴德。”
青衫故作镇定,道:“好啊,这都不是难事。你赶紧趁热把药喝了,刚才你不在我已经热了一次,再热就不好了。”青衫差点将事情脱口而出,赶紧换了个话题。
岳茗将药急急喝下,这味道苦得让她差点吐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呕吐的冲动。毕竟病还得治,这点苦怕什么呢。
“有点苦?”青衫忙又倒了杯水给岳茗,“漱漱口吧。”
岳茗感激地接了过来。青衫回头望了岳茗一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中午吃饭的时候,岳茗来到青衫的住处。陶简风在铺子里没回来,只有青衫与欣悦。
欣悦高兴地招呼道:“岳姨,快坐吧。”
“悦儿真乖。”岳茗摸了摸她的脸。
青衫笑着说:“快坐下吃饭吧。对了,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然后青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岳茗很好奇。
但岳茗也没问,就坐下来吃了饭。饭后欣悦去睡午觉,青衫和岳茗在院子里洗碗。青衫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这些年,一点也没有动静?”
青衫说的是肚子的动静,于是岳茗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
“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身子。现在哪有这个机会。倒是你,怎么就一个丫头,也不想再要一个小子?”岳茗把话题又转到青衫身上。
“咳,陶家不是已经有个小子了?”青衫笑着,“都快抱孙了。”
岳茗惊讶了一下,已经这么快就抱孙了。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她的儿子还在,怕也是快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一回到这里,岳茗总忍不住想那个早夭的孩子。从前总劝自己要淡忘,要淡忘。现在看来淡忘是不行了,只能佯装淡定。
青衫感觉岳茗是放不下从前没了的孩子,几次冲动想与她说弘曚的事。又想到江尚所说的那些担忧,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行了,你别忙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青衫把岳茗手里的碗抢了下来,“你在这里啊,是客人。没有客人要动手的道理。”
“这么快就赶我走了?看来还是不欢迎我这个客人。”岳茗笑着揶揄道。
青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进屋给岳茗拿来了文房四宝和金刚经,道:“这些都是上好的,你回去好好抄经文,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岳茗感激地笑笑,也不再与她争辩,回了自己房里。
时隔多年再来抄写经书,岳茗都觉得自己心里有愧。有时候抄着抄着,眼泪便打湿了纸张,又得重新再抄。有时候头风症还发作的厉害,她也无法写字。她断断续续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经书抄完。
这天江尚来看岳茗,见她一边淌着眼泪一边抄经文,心想自己真算是铁石心肠了吧。眼见一位母亲痛苦地哀悼自己的孩子,他心中的确不能无动于衷。可,他还是自私地希望她能生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里。平静又安静地守着两个人的生活。愿望总是很简单,可实现起来总是前路坎坷。
只希望她抄完了经书,能真的把这件事放下,江尚暗叹。
“夜深了,再这么抄下去,仔细伤了眼睛。”江尚温柔上前道。岳茗赶紧擦了擦眼泪,道:“嗯,再抄一段就好了。”
她也知道自己过度伤感其实会让江尚难过。因为他们毕竟是夫妻,可孩子的事却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只是,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分担呢。任谁再怎么高尚,也不能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整日挂念着别人的孩子。
江尚在的时候,岳茗尽量都保持好情绪,佯装正常和冷静。
经书终于抄完时,江尚陪着岳茗去茶山后的佛堂。空阶似是知道岳茗会来似的,已经在佛堂门口等着她。
“施主,小僧已等待多时。”空阶双手合十。
江尚和岳茗也向他行了礼。岳茗拿出经书递给空阶道:“这是我手抄的,抄得时间有些长,请小师傅不要见怪。”
“不会,心诚则灵,欲速则不达。这样甚好。”空阶接过岳茗那一叠手抄经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女施主的颜体功力不俗,令小僧佩服。”
岳茗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么多年一事无成,也仅有写字还算得上有所进益。没有污了小师傅尊眼就好。”
“女施主谦虚了。”空阶行礼道。
“既然东西送到了,那就不打扰小师傅了。”岳茗正欲告辞。
“女施主请留步。”空阶喊住岳茗,“小僧有一物相赠。”
岳茗好奇地看着他,点点头。空阶便转身进了后院,然后拿出那对泥人交予岳茗,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女施主需明白,神明亦有无奈,更何况凡人。望施主早日解开心结,参悟佛法。”
岳茗见此物的确眼熟,但也没有细看,谢过空阶后便与江尚回了园子里。
在房中,江尚看到岳茗一直盯着这泥人看,也接过来看了看。“这不就是普通的牛郎织女嘛,七夕的灯会上总有人在叫卖。那个小和尚怎么会有此物?莫不是没有看透红尘?”江尚有些不屑。
岳茗瞪了他一眼:“谁许你这样红口白牙污蔑佛门弟子。”然后她也不愿就这件事再与他争辩,只是把东西放在书桌上,不再去多看了。
晚上青衫将药煎好了送来,岳茗喝完药坐着与他们聊了一会子天。青衫瞥见书桌上有她送出的那对泥人,正想对岳茗说这件事。
可岳茗眉头一皱,哇的一声将刚喝下去的药又吐了出来。眼见她发了病,江尚赶紧将她抱到床上。岳茗只是难受地闭着眼蜷缩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衫即刻回去将她男人叫了过来给岳茗看病。
以前岳茗也晕,可从来没有呕吐的症状。如今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陶简风仔细看了岳茗的情况,然后对站在一旁的江尚说:“看情况,只能施针稳住病情。不过……”
江尚连忙道:“银子药材都无需担心,我一力承担。”
“不,怎么会是钱财方面的问题。我是说,施针过猛的话,轻则失去记忆,重则昏迷不醒。这个风险太大,不知道你们怎么想。”陶简风将可能的后果都告诉给江尚,让他自己选择。
江尚看了眼旁边着急的青衫,然后说:“青衫,能不能让我和陶大夫单独说两句?”
青衫会意走了出去。江尚看着床上几乎已经昏迷的岳茗,对陶简风道:“只要能救她,失去记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事实上,最好能让她失去记忆。不知道陶大夫能不能做得到?”
陶简风心中一惊,然后微微考虑了一下,道:“具体再看她的病情吧。这样,你先出去,我替她施针。最后的结果,就看她造化了。”
江尚重重点点头,拍了拍陶简风的肩出去了。
陶简风一个时辰以后才出来,江尚和青衫立刻站了起来问他岳茗的情况如何了。陶简风微笑道:“放心吧,她只是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应该会好许多。”
江尚松了一口气,然后给了陶简风一个眼神。陶简风微微点点头,江尚感激地笑了。青衫没有注意到他们交换的眼神,只是自顾自进去看岳茗了。
床上,岳茗额头上冒着汗,但呼吸均匀地在睡梦中。青衫摩挲着她的手背,叹了好几口气。她早知道这个姐姐的事不会简单,却没想到是如此沉重。她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好起来。联想到弘曚的事,青衫也隐隐觉得对不住她。青衫决定,待她好起来,一定要将这件事的原委说给她听。
青衫让陶简风回去休息,她和江尚轮流守着岳茗就好。江尚本也是不肯,可青衫极力要求,就是不肯回去。江尚拗不过她。
岳茗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次日傍晚才醒。青衫忙取了温水给她喝下。
“好些了吗?”青衫擦了擦岳茗的嘴角。
岳茗却像不认识他们一般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江尚本来有些困倦,听到此言眼底闪过一阵惊喜。他推开青衫握着岳茗的手,岳茗惊得将手抽了回来:“为何要轻薄我?”
“我是你夫君啊,茗儿。”江尚急忙道。
“可是我不记得你。”岳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