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见他不理她,起先只是默默掉眼泪,渐渐又成了小声的抽泣。
“茗儿,你别哭了,这事急不来的。你好好休息,我们把事情都解决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江尚揽过她的肩,好心抚慰她。
岳茗却哭喊地推开他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是个男人你就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你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真心的!你要我啊!你为什么不要!”
“茗儿……”江尚也是男人,被她这么一激,以前强抑住的冲动一下勃发出来,他紧紧抱住了她,“是你让我要你的……你不后悔?”
岳茗有一会没有说话,然后从他怀里起来,定定地看着他,说:“是,我不后悔。我要你现在就要了我!吻我,否则你不会相信我会做什么事情。”
江尚迟疑了一下,吻住她已经被泪水打湿的唇,那感觉湿湿咸咸的。
岳茗闭起双眼,也许这样,就能抹掉那个人留在自己身上和心间的痕迹,那些痕迹太深太深,已经刻入她的骨髓,她无法靠自己去抹掉……也许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和那个人一起时也没有这样地主动,从来都是他在引导着她……她急切激烈地回应着江尚,直到他按耐不住身体的冲动。江尚轻轻地吻遍了她的身体,她静静地躺在黑夜里,极力想唤起身体的反应,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完全不同,居然是完全不同。
她不愿想起那个人,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拿他与江尚作比较……岳茗痛苦地皱起眉头,逼着自己别想了,别想那个人……
她闭着眼淌着泪,等待那一刻的救赎。当他终于进入她身体时,她干涩地要命。因为这干涩的感觉使得她因为疼痛而呻|吟了出来。江尚轻抚着岳茗的脸,却发现她还在哭。他想自己大概弄疼她了,急切地问道:“茗儿,哪里不舒服吗?”
岳茗咬着唇,摇摇头。片刻又道:“没有,没有。都很好。”她只是突然间被这疼痛惹得有了感觉。
她已经没救了吗?被那个人调.教得只有痛,才会有感觉吗?
江尚不知道如何取悦她,却极力想取悦她。他在她的身体里深入浅出,将这些年压抑的情感都爆发在此刻。有情有欲,此刻是令他激动不已的欢欣。他能感觉到岳茗的身体从干涸到湿润,心道难道她也一样情动了吗?
可岳茗闭上眼,却觉得黑暗里浮现出的是胤禛阴鸷的眼神,挑衅的话语,她觉得身体很痛,心也很痛。她只能在巨大的痛楚里找寻记忆里的欢愉。
还是忘不掉,抹不去,那个人所留下的痕迹……
“握住我的手。”岳茗喘着气说道。
江尚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握上她的掌心,将她的手按在枕边,然后低声道:“茗儿你好美。”
“别说话。”岳茗低声道,只要他不说话,她就可以假装此时在自己身上的是胤禛。既然已经无法抹去,就让他深入骨髓吧……她所要的救赎,永远都不可能获得。
可以沦陷吗?那就沦陷吧。
身上的人极度满足地冲锋陷阵,岳茗却觉得心都在沦陷,往一片深不可探的深潭里陷去。
她飘飘忽忽地想到胤禛第一次对她粗暴的样子,他毫无怜悯地索取,毫无怜惜的占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他低沉的嘶吼声,他给她的疼痛,他给她的愉悦,通通交织在了一处,通通都成了身体最深处大片大片盛开的鲜红花朵。
那是她的罂粟,一旦上瘾,永世难弃。
“不用求我,我不会心软的。”
“教训?我不是教训你,我不过是调|教你。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茗儿生气的样子最动人。”
“茗儿,你为何不肯做我的女人。”
胤禛昔日话语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逃窜来去,刺激着她的神经。
黑暗里本就看不清模样,她闭着眼亲吻着,纵情享受着不管不顾的感觉。
终于还是能找回愉悦感,岳茗娇喘连连地有了反应,令江尚欣喜不已。她的声音此时格外悦儿,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感官。
“茗儿,茗儿。”他声声呼唤,好像这辈子再没机会唤她的名字一般。
每声呼唤都把岳茗从美好的幻觉拉回残酷的现实。
“嘘,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岳茗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听不到,看不到,最好。只要这时辗转缠绵,不用知道是谁。
人间欢愉一场,总比苦心经营一场没来由没结果的爱情来得重要多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她的脖间,她的胸前。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腿间,她的腰间,她的背上。她青丝缠绵,缠住他的手他的心。
哪怕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成了某种替代品,他也不在乎了。他心中的岳茗仍然还是他执着爱着的岳茗。她很美,很纯洁,很需要被保护。
他对她极尽温柔,他将她当做精美的工艺品一般来抚摸和怜惜。寸寸珠玑莹润,丝丝发缕幽香。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他血脉贲张。
他也只是个未尝人事的少年,不懂得如何在床上取悦女人,却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
岳茗的手反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他便也加大了力度,然后感受到岳茗身体绷得紧紧的,在一声娇吟中又彻底放松了。当岳茗的情绪过了顶峰之后,他觉得岳茗的表情似有些痛苦一般,便不想多折磨她一分,加快速度快速结束了。
他去亲吻她,却见岳茗头一偏,躲过了他的吻。她的脸颊已经湿润了一片,可见她一直在流着眼泪。江尚伸手替她去擦,却又被岳茗的手挡开。
“茗儿?”江尚见岳茗不理睬他了,他也疑惑,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让她生气了。
岳茗没有理他,自顾自翻身面朝墙壁躺着,高|潮过后的心跳声在静夜里分外清晰。
“伤着你了?你不高兴?”江尚觉得自己真像个白痴一样,肯定是她不高兴了。只是他默默望着她的背,怎么想却也想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她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让她眼眶一热,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她的身体里突然生出了许多寒意,许多恨意。她恨他,更恨自己。她竟然已经如此无法接受其他人了。就连眼前这个前世的情人,都无法让她有任何感觉。
她更害怕她脑中出现的幻觉,她怕从此只能依靠这样的幻觉来刺激自己。
从前她若是宠奴,如今她像是连取悦主人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因为这样才失落吗?她默默问自己。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定是伤心过了头,才会对仇人有这样的依赖。心可以不动,可身体最诚实。
“茗儿,我知道你为了孩子的事难过。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都还年轻啊。再有好多孩子也可以。大夫说了,你身子好了,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的病根。他如此待你,你这样不值得。”江尚紧紧贴着她的背,埋在她的发间中,眼泪也缓缓的流。
他能做的不多,只能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怀抱便是了。要她的真心怕是要不到了,只好予取予求。
岳茗明白,从她向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的那一刻起,那个胤禛不愿分享的她,已经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了。
他不愿承认他们的孩子,甚至连最后的念想也不肯给她。他既然那么恨她背叛了她,那她何苦还守着清誉。反正话说不清,理辩不明。他要伤她,便伤得彻底吧。她徒留一具空壳在这世间只是磨日子。将来若是能将周身的谜团都解开,也该是她回去的时候了。与一个没有心肠的人浪费了这么多时日,岂不是枉然。
岳茗以为自己累了就会睡了,却一直睁着眼看着墙壁从暗黑的夜色转变成黎明的曙光,眼泪流过冰冷脸颊,打湿了大半枕头。终究还是青天白日了,她又要捱过漫长的日子。
第二天江尚再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自是平生一大乐事。若真是有情人,自然会情进一层,爱多一分。江尚此时觉得岳茗愈发娇艳动人。
岳茗只是强颜欢笑,但能强颜欢笑也是好的。总比做一个整天只会哭的泪人儿要好。
但去贝勒府参加家宴的日子却很反常地来得很快。
“今天非去不可吗?”江尚觉得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岳茗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可能不去见一见她的仇人。她没了孩子,也就是他亲手杀了他自己的儿子。既然要痛,何故只让她一人承担。
“去,还要花枝招展地去。唯有活得好,胜过千军万马直捣敌营。”
作者有话要说:换个花式!祝大家财源滚滚,新年大吉~~~~~~~性福满满【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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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章
“去,还要花枝招展地去。唯有活得好,胜过千军万马直捣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