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贤离开后,岳茗在客栈等着江尚来找她。
果不其然江尚便来了,还带来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岳茗。
岳茗见江尚来了,正欲问他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江尚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到点子上。越是这样,岳茗就越觉得有问题。
“尚哥,你这是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你说啊。”岳茗也急了,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江尚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扶着她坐下道:“岳茗,你坐着,你听我慢慢说。”
听到江尚喊她全名,这就是不祥的预兆。岳茗的心都在嗓子眼儿上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望着江尚。
江尚蠕了蠕嘴唇,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道:“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属于我们的孩子。你不要伤心。”
岳茗像没有听懂他说什么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看得他心疼。
“茗儿,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江尚双手放在她肩头,可岳茗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岳茗忽然笑了,轻声重复道:“孩子还会有的。那倒是的。”
江尚不可置信地看着岳茗,她难道一点不难过?
“茗儿你不难过?”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岳茗笑得很好看,抚了抚江尚的脸,道:“夫君说的对,孩子还会有的。既然没了,就是命中注定。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我想见见他。我把话说清楚了,就回来。”
江尚自是不愿意岳茗去见胤禛的,这一见面不知道要徒生多少事情来。但看她笑容里隐隐有痛,他亦不忍心拒绝。
“嗯,你去罢。我让景西景东跟着你。”江尚还是怕胤禛会对她不利。
岳茗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一个去就好。你让景东去替我送个信到贝勒府。他知道带走了孩子,我必然会去找他。这时候怕也在等着我去呢。”
江尚见岳茗执意如此,便不与她争辩了。他晓得表面上看着岳茗一点反应也没有,可是丧子之痛岂是常人能忍的。她不是不发作,只是时候还未到罢了。
景东得了命令前去贝勒府报信,胤禛晾了他半个时辰才让他入府。景东被下人带到了胤禛的书房之后,由苏培盛替他通传再进去。
苏培盛其实特别想在这时候告诉景东事情的真相。可他知道不能说。胤禛虽有时候询问他的意见,但拿主意的事都还是胤禛自己决定。他若是不当心触了胤禛的逆鳞,纵如猫有九命也不够他死的。
他自胤禛小时候起就一直贴身随侍左右,他对贝勒爷的关心那是真正的实打实的关心。这么多年了,他眼看着胤禛过着越来越黑暗的日子。他都以为没有希望了,却见到胤禛对岳茗能有几分人性。自岳茗出现后,胤禛才显得有些正常。但没想到这正常之下,还隐藏着这么多暗涌。
苏培盛想解了这两人的心结,但思虑周全后又迟迟不敢多言。
他欲言又止,还是让景东进去了。此时胤禛正坐在书桌前,手中还捧着本书,似是在看的样子,却全然无心阅读。
“给贝勒爷请安。小的替夫人来报个信。”景东恭敬道。
胤禛冷笑一声,“夫人?那你家帮主夫人身子可还好?”
景东强耐着不满的情绪,沉着道:“承蒙贝勒爷关怀,夫人身子大好了,只求见贝勒爷一面。”
胤禛点点头,掸了掸书上的灰尘,慢悠悠道:“既然是大好了,便是见上一面又有何难。近日府上要为小阿哥摆百日宴。不如请贵帮主与帮主夫人一同前来同乐一回。”
景东心道,这贝勒爷听说就是个不近人情的,没想到还真的如此心狠。夺人子女不说,还要让一个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女人来参加百日宴,看他与新妇的恩爱。
景东自然不愿意,道:“夫人说了,只求单独见贝勒爷一面。”
胤禛眼中越来越阴鸷,将手中的书直接朝景东砸去。“她要来便来,不来便罢。你如此回去禀告给她便是了。容不得你在这贝勒府中放肆。”
景东多年习武,躲一本书那是绰绰有余。只是此时他不敢动弹,怕多此一举令帮主和夫人更加难做。
“是,贝勒爷教训的是。小的这就回去禀告给帮主和夫人。小的告退。”景东后退三步,躬身出了书房的门。
他看到苏培盛,想到刚才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低声问道:“公公可有话要说?”
未及苏培盛开口,胤禛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讪讪地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快些离去为好。景东略有疑思,但还是回去了。
一进门苏培盛就发觉气氛不对。胤禛阴沉着一张脸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莫不是还想将事情的原委都说给他听?!”
苏培盛赶紧跪下:“奴才不敢。”
胤禛握紧了拳,忿恨道:“我念及你我主仆多年才不罚你,往后你若是多说了半个字,我决不轻饶。”
“奴才遵命。奴才谢贝勒爷教诲。”苏培盛一身冷汗地伏地谢恩。“奴才已命人去密探岳茗的住处了。爷请放心。”
胤禛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便让他下去了。
景东回了客栈将事情说给江尚和岳茗听。
待景东出去后,江尚怒不可遏道:“他简直是畜生!”
岳茗则浅笑道:“既然知道他没什么人性,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况且他天潢贵胄,岂是我们这些草民能骂得?凡事多注意些,祸从口出。他既然那么想见我们夫妻,就去见罢。横竖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么大个场面,想必他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
江尚本就希望能陪在岳茗身边,心想这也不算最坏的情况。只是怕岳茗看了别人的孩子由此及彼,教她伤心。
“嗯,总归我陪在你身边,多少安心些。不早了,你早点歇着。”江尚是打算和衣在地铺上凑合一晚。
“不要睡地上了,从前不也是睡一张床麽。”岳茗浅笑盈盈。江尚也未拒绝。
本来两个人就心事重重,都未能睡着。半夜里,江尚感觉到岳茗的气息越来越近,然后岳茗的手已经上了他的身。
江尚制止了她循序渐进的手,低声道:“睡吧。”
岳茗却一点想放弃的样子也没有,她翻身卧在他胸口,试图去吻他。可是江尚死活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随着她胡来。
“为什么不回应我。”岳茗低低问道。
江尚叹了一口气:“你不是真心想这样的。你只是心里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真心在哪里?”岳茗没好气地回道。许是被戳了痛处,反而更下不来台。
江尚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不悦的眼神,极力用安抚的语气道:“你听话,睡吧。”他何尝不想与岳茗跨出那一步,只是这突然间送上门的岳茗怎么与往日那么不同。
岳茗有些难以相信他会拒绝他。她沉默了一会,说:“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觉得我是弃妇了,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听到岳茗作践自己的话语,江尚只觉得心像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他抱住岳茗,让她靠在他肩头道:“不是,你无论是什么样子,年轻或年老,美艳或平凡,我都爱你。只是不要你这样作践自己了。”
“你如此冷冰冰的对我,怎么会是爱呢。”岳茗不依不挠。她只想用一些什么事来驱散脑中一些无谓的想法。
“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不可。你若是爱自己,也会懂得爱人。便不会如此贬低自己了。”江尚抚了抚她背上的长发。他问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岳茗却强词夺理道:“这都是你的借口。”然后她就生气地将他推开。她就是生气,从头到脚都是怒气的火焰包围着她,一触即发。
江尚想去安慰她,却也觉得此时不说话比较好。等睡过一觉,就好了。
岳茗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坐在黑暗中什么话也不说,但那股子倔劲是实打实的。
真是孩子脾气一般,江尚心中无奈,却还是陪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江尚轻抚着她的手臂道:“茗儿,你怎么了?睡了好吗?”
江尚觉得她就是莫名其妙地在闹别扭。男女之事若非真的情之所至,则不能如此儿戏。所以他等了这么久,那是他心甘情愿去等的。他不要趁人之危,不要莫名的亲密。
只听岳茗轻声道:“你要我吧,你为什么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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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章
只听岳茗轻声道:“你要我吧,你为什么不要我。”
江尚叹了一口气,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也已经是强耐着各种冲动,她却偏偏一点没有放弃的样子。他也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面对美色太久定力不足也是有的。但她毕竟刚经历丧子之痛,他这样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