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这个样子?”她皱起眉头看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话不过是开玩笑,不是说真的。你这么小心眼儿做什么?”
见他仍是面无表情,半天都不发一言,梓瑶有些恼火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就你有脾气啊!之前连着算计了我两次,我都没有跟你算账,我这不过才几句玩笑话,你就又给我脸色看。不就是几本武功秘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我还不稀罕呢!”
她正要朝外面走去,景离就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知道你不是说真的,也知道那不过是玩笑话,但就是觉得听到了以后心里不舒服。”
“你听着不舒服告诉我一声不就好了!我往后不再这么说不就是了!”梓瑶并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只是狠狠地掐了他几下,“你心里不舒服就立马给我脸色看,你怎么不想想,我见到你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对不起,瑶儿。”景离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父皇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你也没有拒绝我,我虽然很高兴,但同时也有些不安。所以听到你那么说,我怕你真的会一声不响地跑了。”
“你这种危机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梓瑶好笑地又掐了他几下,但是力度小了很多,“我若是有心要跑,现在还会跟你呆在这里吗?”
景离将她抵到一面墙上,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这一切顺利得有些不真实,我时常感觉轻飘飘的,总怕你哪一日突然消失不见了。”
梓瑶没有察觉到他话里的异样,任他又咬上她另一侧耳垂,“你这个人就是找虐,顺顺利利的难道不好吗?莫非你想让我嫁去南皖,接着你中途杀出来,演一场抢婚的大戏。然后我为了摆脱你的禁锢,一哭二闹三上吊,将自己和你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再来一个生死诀别,突然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两人携手冲破世俗禁忌,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还不知道,妹妹的小脑袋里竟是装了这么多戏码。”景离捧着她的脸,定定地注视着她,“听完你这番话,我觉得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好。”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况且凭哥哥的手段,就算在拿下你的过程中有一些曲折,那也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你说的这些个戏码,一个都不可能上演。”
“你既然这么有信心把我给拿下,就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梓瑶正色道,“以后你若是再这样给我脸色看,我立即跑得远远的,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从今往后,哥哥没有给你脸色看的份儿,只有看你脸色的份儿,好不好?”景离不待她回答,就低头吻上她的唇,用舌尖轻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瓣,直到她主动伸出小舌来,与他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暗室里的空气有些稀薄,也或许是因为暗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又或者是因为暗室里面太过安静,梓瑶在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的同时,还觉得身体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心里面似乎痒痒的,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景离的手从她的小脸上往下移去,滑过她的胸前,来到她的腰际,再一点点地探进她的衣裙中,触到她温热的肌肤,然后慢慢向上挪动……
“景离!不准乱来!”回过神来的梓瑶羞愤地将他的手从她的衣裙中扯出,“你想干什么?”
“我情不自禁,想把你扒光。”景离诚实地道,表情显得有些哀怨,“明日我与你一同住到安亲王府,让落宣在成婚之前,好好给你调养调养,争取早些来葵水。现在不能把你吃了倒还无所谓,若是洞房花烛夜还吃不成,我会被憋死的。”
“吃不到就等着!等不及就憋死!”梓瑶满脸通红地瞪了他一眼,“皇伯父说你不近女色,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不近女色?”
“我可没承认我不近女色。”景离替她将衣裙整理好,“不过我就只近你一个女色。”
梓瑶轻哼了一声,“我要看秘籍!”
“就知道你还在惦记着这件事。”景离将她拉到书橱前,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秘籍交给她,“你先把这一本拿回去练,练好了哥哥再给你其它的。”
“你这的秘籍都没有名字吗?”梓瑶见书橱里的秘籍一律都是蓝皮线状,没有一本是写了名字的,“你如何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分得清。”景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有的秘笈我都记在这里面了,如何会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你给我的这本叫什么名字?练成后是什么样的?”梓瑶边说边将秘籍收好。
“名字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景离卖了个关子,“至于练成后是什么样的,你在练它的过程中,自己慢慢就知道了。”
梓瑶已经习惯了他像这样子,什么都不告诉她,所以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她又打量了一会儿书橱,接着试探性地问道,“哥哥,我这一辈子,有没有打败你的可能?”
“完全没有。”景离斩钉截铁地道,“都说了哥哥有绝世神功,所以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说完之后,将表情很是挫败的她搂进怀里,“妹妹是想在这里继续刚才的事,还是说……”
“去用晚膳!”梓瑶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坚决地道,“我饿了!”
她可不敢再继续下去了。若是他情不自禁过了头,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暗室中,她说不定真的会无力招架,被他给扒光光。
景离也没有强求她,只是轻吻了她几下,又与她讲了一刻钟的话,然后两人就离开了暗室。
晚膳过后,穆辰来瑾亲王府找他的太子妃,之后就与景离去了书房,梓瑶则是呆在青玉轩等景离回来。
她无精打采地趴在院里的石桌上,刚把秘籍拿出来准备看时,就发现天寰石手镯隐隐有些发亮。她知道是千舞来了,于是让夕语先离开,自己则是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
“没有被我哥哥发现吧?”梓瑶等千舞坐下后开口道,也没有问她为何这么久才来到青玉轩。
“郡主放心吧!我这次很小心,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千舞面上虽然是笑着的,内心其实正在流泪。
她刚一来到瑾亲王府外,就被尾随的落宣给抓住了,之后被带去了瑾王的跟前。瑾王是什么人啊!只一个眼神就让她吓得心慌慌。于是在没有经过严刑拷打的情况下,她直接选择了背叛郡主,将之前与郡主谈话的所有内容,一字不漏地给抖了出来,然后胆战心惊地等瑾王发落。
所以即便她已经知晓了要怎样才能够找到花暝宫宫主,也知晓了他的具体位置,却什么都不能对郡主说,只能打一打马虎眼儿,把这一页给翻过去。
“千舞,我上次让你打探的事,有消息了吗?”梓瑶坐直身子,“那个花暝宫宫主到底在何处?”
“郡主,这件事难度太大了。”千舞假装严肃地道,“那个四护法在之后就没出现过,我也没有再见到她;而宁文天自他的小厮失踪后,就一直很是提防我,每次我问他花暝宫的事,他都不理会我。若是从其它的方面下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可是千年花精啊!千年花精啊!为什么连打探个人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到?你到底是妖精还是凡人?”梓瑶郁闷地又趴回桌上,“要是我自己能去就好了。可是我前脚刚刚走,哥哥肯定后脚就追来了,我根本没机会做任何事。”
她想起刚才在暗室里面,她给哥哥讲的那个戏码,突然觉得自己其实算得上是被他给禁锢了,只不过不是全方位,而是半封闭式的。她不由忧伤地叹了口气,哥哥比她强太多了,她这个小小鸟,根本无法飞出他的魔爪。并且关于她穿越而来的这件事,还有她能够捉妖的这件事,她还没有做好告诉他的准备,所以有些事只能背着他偷偷做。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就是想要背着他偷偷做什么事,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
千舞很想要大声说,她这个千年花精其实没有那么无能,可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所以只得认了。她以为郡主叹气是为了花暝宫的事,于是安慰道,“郡主无需太过担忧,我听说皇上似乎察觉到了异动,已经命四皇子去军营部署了。而且我昨日听宁文天讲,瑾王好像在暗地里也有些动作,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计划,不过应该是为了对付花暝宫的。”
“估计他把花暝宫给消灭了之后,也不会让我知道这些事的。”梓瑶低声嘟囔着,“我就这么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都不管,总有一天要变成废物的。”
千舞本想再安慰安慰郡主,让她放宽心,就听得瑾王的传音入密,“千舞,你该回花惜楼了。”
梓瑶见千舞猛地站起身来,吓了一跳,“千舞,你这是做什么?”
“郡、郡主。”千舞想到瑾王就在这附近,身子顿时绷得紧紧的,不过她还是尽力扯出一个笑脸,“我得赶快回去,被宁文天发现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