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杀猪刀的温柔)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 入库:04.10
“感激?”汪永昭听得笑了起来,笑道几声,笑容便冷了下来,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妇人,看着她的脸,向她那死水般的眼睛看去,“张氏,你从未把我当成过你的夫君,是否?”
张小碗听罢,轻叹了一声,朝这有时过于直言的大公子看去,眼看着那张跟她小儿一样的脸,她静静地说,“大公子,就如此罢,好吗?”
就如此罢,她守着这处宅子,守着汪家的长孙,也守着汪永昭那些他的女人们负担不了,也承担不了的事情。
她与汪永昭,也就如此了。
“你真要如此?”汪永昭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再问道。
“是。”张小碗朝他福了福身。
“那便如此。”汪永昭也淡淡回道,再提脚,脚步也不急不缓,跟前面无异,仿似刚才的提议未说过一般。
算来,这种男人有勇有谋,并有担当的男人换到她前世所处的时代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了,只可惜,张小碗对他无意,也根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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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延三年,年关将至,汪永昭与张小碗进了汪府过年。
这年汪家三公子与四公子两家都添了丁,二公子汪永安家是无论夫人还是姨娘,肚中皆无消息。
汪杜氏着急不已,汪余氏抱了儿子来张小碗处请安时便与张小碗笑着道,“大嫂,我怕是二嫂操持家中事务劳心,这肚子才起不来,您还是快快回家掌家,让她得了轻闲,那孩儿怕便是马上就有了。”
“这孩子也是需要缘分的,许是时辰没到。”张小碗当下微微笑着回到,等汪余氏走后,那汪杜氏得了信,又跑来张小碗处哭诉,说不是就她的肚子不争气,今年新进门两个姨娘的那肚子,也是同样不争气的,她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话背后,就是说这是汪永安的不是了。
张小碗装听不懂,等过了年,回到叶片子村,便与汪永昭提了这事,让他去给汪永安找个大夫看看。
汪永昭听到此言后,甚是奇怪地看了这种话都敢对他说的妇人,但回头还是找了大夫给永安瞧了瞧。
大夫那也出了话,说问题不大,吃得几副药就好,永安那吃得一月的药后,没得两月,他媳妇和三个姨娘的肚子都同时大了起来。
张小碗从汪永昭这处听罢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对汪永昭说,“您瞧瞧,几年都不来一个,这才两月,一来就来了四个。”
见她那大笑得没什么仪态的样,汪永昭皱了皱眉,把训斥的话隐了下来,随得这没规没矩的妇人乱笑去了。
同年四月,田里地里的活要开始了,见张小碗要找锄头要下土,汪永昭当下就让江小山把家中的锄头扁担背篓特什物都放到了后院的杂物间,拿大锁锁上门。
没得两天,就叫来了些人,把田里土里的活按照着张小碗的意思整理妥了。
张小碗要背弓箭入山,汪永昭一句“没得体统”,这弓箭也缴了,眨眼就消失在了张小碗的眼前。
张小碗这才体会到了汪永昭长住在此的不便,这家中,竟是他说什么都算,而不是她说什么才算。
她也不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人,见汪永昭闲得太厉害,事事都管到她头上了,便使了法子,把汪永昭身体好了一点点,只要悠着点,还是能人道的消息放到汪家宅中去了。
于是没得几日,那雯姨娘便抱着儿子来村里的当天,张小碗便找了借口,要去看望在五十里外农庄处的胡九刀一家,从而一大早就溜了出去。
当晚她留在庄子处过了夜,第二天一大早,正当她要溜到几百里外的张家,去住上一段时日时,汪永昭的亲兵挡了她的道,她便被靖王放在她家的一个老婆子给请上了马车,被逮了回去。
一见到她进院,在院中与孟先生下棋的汪永昭嘴边还起了笑,笑着问她道,“胡家一家可还好?”
“好。”张小碗只得朝他福身。
“你家呢?”汪永昭挑了挑眉,又问道。
“不知。”张小碗又福了福身。
“您看,这妇人有一桩好处,就是你从她嘴里听不到一句谎话……”汪永昭淡笑着朝孟先生道。
孟先生抚须,老神入定地看着棋局,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去歇息吧。”汪永昭说罢,也专心看起了棋局。
张小碗闻言,便又朝他们福了福身,这便走了。
她一去了后院,汪永昭敛了眉,道,“先生可曾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妇人?”
刺她阳奉阴违,她不仅不红脸,还没事人一般。
孟先生听到此话,“啊”了一声,茫然地看着汪永昭,“你说什么?”
看了眼前也装老糊涂的孟先生一眼,汪永昭摇了下头,哼笑了一声,“鼠蛇一窝。”
说着,拿棋而起,吃了对面的一着棋。
孟先生一见他布置的暗棋冷不丁被他一着就吃了,刹那眉毛倒竖,眼睛精光突现,精神百倍地盯着棋盘,继而思索排布下一定棋势。
汪永昭看罢他一眼,也不再多语,拿起茶杯抿了口冷茶,便起身站起朝亲兵走去。
亲兵在他耳边一阵耳语,把那妇人的事告知了他,跟他所料竟然不差,汪永昭便好笑地翘起了嘴角,心道那妇人果然是好胆子,竟又敢算计起了他,还敢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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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七月,边关大捷,靖王爷把夏军杀了个血流成河,终夺回了云沧两州。
那厢边关传来捷报,这厢宫里再来人传汪永昭入宫。
过了几日,京城里外便有人说靖王爷立了大功,要班师回朝了,老百姓顿时一片欢腾,奔走相告。
就在此时,京内的汪家被一队禁卫军守住了大门后门,隐隐有抄家之势。
张小碗当日买了几篓子菜,让留在她那的江小山驾了马车,赶到了汪家。
汪家人一见到她,妇人们哭闹不休,这时张小碗也不便提分家,只能听着她们哭闹,这时她也止不住她们的哭闹了。
抄家的恐惧之前,就算打死几个,也止不住她们的惊恐,只会让这些女人们更惊慌罢了。
让她们哭哭闹闹,兴许心里还能好受点。
再过得几日,汪观琪病得连气快要喘不上,眼看一脚就踏在了鬼门关时,大门前的禁卫军散了,这几日躲在外面的汪永庄与汪永重才传回来了消息,说夏军又大举进兵,又抢回了云州,竟从云州直逼大东,眼看又有沿着大东进入苍西,踏步关西之势。
仗又打了起来,这时宫中也传来消息,说二品总兵汪永昭在宫中旧病复发,皇上怜他是有功之臣,特令他在宫中休养,现休养好了,特准他回家。
汪永安三兄弟去宫门外接了人回来,张小碗一见,这才知汪永昭先前说的他要出事了,便要她分家的话中的出事,是指他要死了,而不是她以为的他要再被打压。
这时的汪永昭奄奄一息,与前面的装病之态完全截然不同,而他握剑与枪杆的右手上,那筋骨竟挑断了一根,伤口丑陋狰狞。
☆、119
汪永昭这么一回来,汪家上下哭成了一团,不过张小碗听着,这些哭声里还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意味,并不只单单只为汪永昭在哭。
找来了大夫给汪永昭看了病,大夫照便那几句套词,说熬过去了就能活着,熬不过去就是死。
被汪永重凶狠地多看了几眼,大夫被吓唬住了,只得又道,尽力而为。
随之汪家又请了几个大夫,这时张小碗也帮着二夫人忙着内宅的安排,很多时候,她也只轻轻提点二夫人几句,主还是二夫人做的。
几天下来,汪杜氏也明白张小碗根本没有想回来掌家,也无意分她的权的意思。这日张小碗见汪永昭病情一稳定,汪观琪病情也稳定了下来,她欲要回村,汪杜氏还跟张小碗红了眼眶,扶着肚子朝张小碗一脸感激地福了福腰。
张小碗也不与她多说别的,微微一笑就踏门而出。
这个汪家,是住在这里的不少女人的家,她们在里面争,里面斗,也在里面活,说来真是与她无关。
她为汪家付出的,现眼下也从汪永昭那里得到了。
而这内宅不是她的,是这些女人们的,她也没想与她们一起分享她们的男人,自然没必要绑在一起争争斗斗。
汪永昭醒来后,歇息了两天,又听得那妇人又回去了叶片子村,听后他也没觉得有何奇怪之处,那妇人很擅长银货两讫,且后着利索,抬脚即走。
汪永昭想来,要是有朝一日,他要是与她那小儿敌对,这妇人也会很快就过河拆桥。
她无柔美之态,心肠也堪称狠辣,如若不是所做之事还堪称公平,讲究信用,最先汪永昭也是容不下她的。
现如今,那逆子也真是自选了一条日后如若成功,定是一飞冲天的路,看在他的份上,汪永昭更是只能容她下去。
说来,对这个生死之刻还能淡定沉稳坐于正堂的妇人,汪永昭也不得不认为,他对她也是有几许佩服之意的。
永延十月,前线战事暂歇,但云州还在夏人之手,双方僵持不下,靖王上了请示主意的奏折,皇帝下旨,血洗夏朝之时,就是靖王班师回朝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