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有些怅然:
“我们早就谈妥了,你现在还在怕吗?”
“本王只是确定一下。”
那人说:
“今夜司马君晔的大军会赶到落霞山,而部分兵力还在水上,只是本王不清楚他们会在各个地方留下多少兵力,这些还是要靠你的探子。”
“我知道了。”
“小皇子在什么地方?”
凌鼎天逼问,声音抬高了一些,言语中满是狐疑。
冰冷魅惑的声音笑了笑:
“他自然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这一点还用问吗?”
微风吹过,吹得落叶沙沙,又吹起了马车的帘帐,露出里面一抹清亮的月牙白。
两军对垒,秋风萧瑟吹得旌旗猎猎,立于阵前的陈娇娇衣带纷飞,火红地如烈焰。
“平南庭,复我东华!杀!”
立于阵前的欧阳晖振臂一呼,风声四起,身后将士的追随声震耳欲聋。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战争,只看谁是最后王者。
“奇怪,怎么不见怀王的人影。”
陈娇娇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欧阳晖说道。
欧阳晖抬头望了一眼,以落霞山为天然屏障的怀王军布满了山岗,山中裂缝里,而军中却不见那一抹月白。
“于谦和程一德来了,有他们两个足够,南宫诀怎么会费心思亲自出现,他还不想送命。”欧阳晖冷笑。
“不过迟早我要杀了他!”
陈娇娇不以为然:
“他才不会怕死,只怕他有别的打算,公主和小皇子都在宅院里,咱们不得不防。”
“襄王的军队从侧翼攻入,他们分不出兵力到宅院去,只要这一战胜了,咱们打到怀王府揪出南宫诀。”欧阳晖严肃地说道。
陈娇娇心有惴惴:
“可是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欧阳晖一扯马缰当先疾驰出去,陈娇娇也一抽马鞭随后跟上。
“你现在是公主,就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也不能表现出来,这一点你不懂吗?”
两人相邻的时候,欧阳晖压低了声音说道。
陈娇娇点头:
“我也就是与你讲讲,司马将军亲自保护公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两军对垒的时候朝阳初升起,晶莹的露珠上染了血,后又被渐渐升高的太阳晒得蒸发到空气里,只剩下红色血渍粘在草叶上枯木上。
没有狼烟滚滚,却有马蹄荡起的浓稠尘埃,火红的阳光铺撒在大地上。
☆、狂傲不可一世
却不如被血染红了的赤土的一半红润。
满地的金色铠甲形成了一片坚不可摧的屏障。
又有宝蓝铠甲直插-入中军屏障内。
原本赤黄的大地变得五彩斑斓。
落霞山的高岗上,一袭月牙白被风吹得猎猎鼓动。
细看来,他却是在一方轮椅上坐着。
“我讨厌打仗。”
他身后的粉红衣女子抱怨道,朱红的唇角嘟起:
“这要是最后一仗就好了。”
白衣人笑了笑,眸光冰冷:
“有欲-望就会有战争,谁也逃不了。”
“欲-望也是当-权者的欲-望,老百姓没有人会想打仗,他们想的是劳作农耕,他们想要安稳的生活。”
粉衣女子眉头紧皱,冷声说道。
“子渔,你僭越了。”
站在白衣男子另一旁的一个威武将士压低声音呵斥,他额头高宽,双眸带着威严。
粉衣女子冷笑:
“我只说我想说的,主子若是不高兴,就把子渔从这落霞山上扔下去,子渔毫无怨言。”
冷眼望着前方的白衣男子回转过头,笑得温柔,只是眸光清幽,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邪魅的气息,让人害怕。
“子渔这是和我赌气呢。”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当权者有当权者的欲-望,百姓也有百姓的欲-望,立场不同出发点不同而已。”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反驳过他。
如今却轮到了子渔,她到底收服了多少人的心。
“我不理解。”
子渔冷笑,她每说一句那站着的威武男人就为她捏一把冷汗。
熟识主子的人都知道,他变了,他不再压抑自己欲-望,不再用无害儒雅的表象来隐藏自己。
他冷酷,邪魅,嗜血。
摘下面具的他有点怕人,却也让人心酸。
万怀生在王府最久,他一生下来就注定是怀王府的侍从。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老怀王身边的侍从,他本也该是个卑贱的侍从。
只是这白衣男子看上了他的聪慧善战,一手将他提拔成为他的左右手。
他自小伴在这人身边,看着他备受欺凌,又看着他给自己带上和善可欺的面具,看着他玩转权谋。
数十年,这是他第一次摘下了面具,露出原本的狂傲不可一世。
万怀生若有所思地看着战场上的杀伐,又若有所思地收了眼眸。
子渔转过身:
“今日是姐姐的忌日,姐姐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万怀生想伸手拉她。
白衣男人笑了笑,挥手制止万怀生,转头看向一脸悲戚的子渔:
“你在怪我忘了你姐姐,其实我不过是实现她想让我实现的目的罢了。”
子渔讶然转头:
“姐姐期望主子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她自嘲一笑,转身走在陡峭的山路上:
“姐姐想让主子得到这天下,她想看主子荣登大宝的那一天,现在我才明白,姐姐太天真,她错了,也配不上主子。”
身后一股吸力传来,子渔突然止住脚步,再看自己竟然是在这股吸力下缓缓向后退,直到退到悬崖边上。
☆、这个时候想到姐姐了
子渔抬头,正撞上一双犀利又带着赤红的眼眸。
白衣人,衣衫鼓动,冷硬的唇角缓缓勾起:
“你忘了吗?没有人可以诋毁子鸢,你也不行。”
子渔讶然,转而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主子怎么这个时候想到姐姐了,不知道主子是想用姐姐来转移对公主的爱呢还是想用公主来巩固对姐姐的爱。”
“子渔!不要说了!”
万怀生连忙拦住,他丝毫不怀疑南宫诀回松手把子渔推下去。
子渔冷笑:
“怎么?我讲的不是事实吗?主子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子渔从这里掉下去也可以,正好能陪陪姐姐,姐姐为主子而死,主子又照顾子渔这么多年,到今天也算还尽了,主子推我下去,姐姐也不会责怪主子的。”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子渔缓缓闭上眼睛,唇角噙着笑意。
“只可惜……我想,主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爱着的是谁,主子一定会后悔。”她说。
握着她衣襟的手紧了紧,南宫诀眸光明灭,他闭了闭眼,轻声道:
“子渔,什么时候你也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姐姐。”
温暖的气息传到耳边,万怀生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越挨越近,就在男人莹润的唇贴近子渔莹润耳珠的那一刻。
“主子!”万怀生喊。
“啪!”
“……子渔你!”
万怀生又喊。
子渔瞪大了眼睛,一手还扬在半空。
她愣愣地看着唇角流血的男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打了你……”
南宫诀转过脸,单手擦去了唇角的血迹,郑重其事地点头:
“你打了我。”
子渔忽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又嘤嘤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变了,什么都变了,子渔受不了了!你不再是子渔敬重爱怜的主子,你是魔鬼,你会后悔的!”
她突然撕开被南宫诀握着的衣襟,腾身而下。
妃色的裙摆腾在空中,被风吹地翩翩起舞,像一只破碎的蝶。
万怀生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一手拉住子渔的衣袖,一手扒着悬崖上凸起的石块。
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眸中满是担忧:
“你这是做什么,快上来!犯了错领受处罚就是了!”
在空中腾着的子渔望着万怀生的眼眸纯净淡然,她微微一笑:
“什么都变了,子渔承受不起,不如下去陪姐姐,你放开我吧。她微笑着一点点撕开被万怀生紧抓的衣袖。
兹拉一声,衣袖断裂,子渔也迅速向下落去。
“子渔……!”
凄厉的声音在山尖上回荡。
一道墨黑色的铁鞭飞来,在空中直竖而下,又像灵蛇一般缠住了子渔的手臂,南宫诀握着铁鞭的手用力,而自己也稳稳落在轮椅上。
被铁鞭拉上来的子渔跌坐在山崖上,双手撑地,情绪还没有平复过来。
温柔又清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我的情绪都不稳定,方才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当成你姐姐,我们都静一静,让怀生送你回去。”
子渔摇头。
☆、司马君晔消失了
泪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石块上:
“子渔又怎么会怨恨主子把我当成了姐姐,子渔只是觉得,主子该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三年前,我可以肯定您喜欢的是姐姐,可是现在您已经把她忘了,为什么还要执着地不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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