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天下姓凌呢?亦或是姓赫连,姓重华?”
骆雨沁巧笑嫣然,笑容带着些微的讽刺和自嘲。
子渔头摇地像拨浪鼓:
“那不成。”
像是恍然明白了一样,神色凄楚:
“也怨不得姐姐为了主子跳下落霞山……”
“嗯?”
骆雨沁扬眉:
“谁跳了山?”
“额……”
子渔惊恐地掩住了嘴巴,接过骆雨沁手里的茶盏惊慌地后退:
“没,没有谁……”
骆雨沁氤氲的眸光明灭,挑眉轻笑:
☆、我猜的,你信吗?
“子渔既然说出来了,怎么又说了一半呢,不若我去问南宫诀?”
“别,别,我说……只是,只是我说了公主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告诉主子是我说的。”
子渔迟疑地向前一步,态度小心翼翼:
“公主听了就忘,好吗?”
“听了就记下了,怎么会那么快忘记,就算忘了也是假的,这一点我应不了你。”
骆雨沁微笑着摇头,缓缓侧靠在床头,一缕墨黑的发落在脸颊边上,周身透着慵懒的气息。
只是这慵懒也不能让人忽略了她的凌厉气势。
子渔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不想让赫连映菡和世子在一起,所以……所以我就告诉你。”
骆雨沁扬眉。
“主子前些年喜欢过一个人,这人,这人……为了主子跳了落霞山,就是这山谷旁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所以……”
“所以你主子就在这里驻军。”骆雨沁眸光明灭。
她看不到什么高耸入云的山,只知道这是一处山谷,遍布机关的山谷。
“子渔不希望主子忘了那人,更不希望主子把旁的人当成那人,但是公主你是不一样的,主子对公主和对那人不一样,虽然子渔知道主子喜欢公主重视公主,可这种喜欢就是不一样……”
骆雨沁没有回答,在子渔的帮助下拉上锦被躺好,闭目假寐。
“所以,希望公主听过了也就算了,不要因此怨恨主子,主子对你还是很好的。”
子渔不放心又加上了一句。
“赫连映菡和她容貌一样?”
骆雨沁忽然睁开眼,唇角噙笑。
子渔被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吓了一跳,转而想到她现在什么也看不到,这才舒了口气:
“也并不是完全一样,只是有些相似罢了,真要是两人站在一起,还不至于认错。”
室内陷入沉寂,见骆雨沁神色正常,子渔想要放下纱帐离开,刚站起身就在她以为骆雨沁不会答话的时候,她忽然启唇。
“她是谁?”
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子渔心头一紧,握着纱帐的手缓缓放下:
“她是……她是子渔的姐姐……”
“子鸢?”
骆雨沁轻笑。
“你怎么知道?主子同你说过?”
子渔一把撩开已经放下的纱帐,吓得脸都是白的:
“主子不可能说的,自从姐姐死后主子再没有提过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你信吗?”
她怎会告诉子渔,这是那人在梦中唤的,也只唤了一次。
便是那日意乱情迷的时候。
…………
…………
第二天一早南宫诀又见了山谷中的各位将士,子渔带着骆雨沁在谷中散步,等南宫诀忙完军中的事情已经过了午膳时分,用罢饭几人就匆匆出谷。
在马车边的草丛里找到正在打瞌睡的小五,子渔眉头一皱,扯着他的耳朵把人扯起来:
“你这是怎么弄的,要睡觉也不去马车里睡,衣服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再看睡眼惺忪的小五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布。
☆、襄王要联合明王
外衫已经被划成一条一条的,像是利器所划。
“子渔姐姐,下次小五说什么也不来了,昨儿半夜竟然有野猪过来,可吓死我了,幸好我跑得快,要是再慢一点连性命都丢了。”
小五神色凄楚,抱着子渔的胳膊一通哀嚎。
南宫诀扶着骆雨沁上马车,回头浅笑:
“罢了,这里是常有野猪出没,回去准你个假,换身衣服好好压压惊。”
小五扑哧一笑,乐颠乐颠地跑过来赶车。
…………
…………
谁也没有再提玉玺,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宛樱的伤势见好,已经能下床走动,刚下床就过来和骆雨沁一起住,两人替换着照顾骆华赋也轻松一些。
南宫诀搬到了厢房,但是白天还是贴着骆雨沁不放,做什么都要让她守在身边。
前线传来消息,南宫义坤和徽王赫连淳信的军队和襄王凌鼎天战得不相上下。
凌鼎天的实力本在怀王和徽王之上,但是实力再强也抵不住两王联合相抗。
传言,凌鼎天派了世子凌萧文到南洋去请明王重华韶,想要拉他入伙。
听着这些汇报,骆雨沁不动声色地轻啜茶盏中的茶水,骆华赋在一旁的摇篮里扯着她的头发玩耍,宛樱今日随大夫出门,也不知能探出什么。
她已经可以断定那天于谦所说的宅子主人是司马君晔,只是不知道南宫诀是怎么打算的。
汇报的将士退下,南宫诀回头见骆雨沁发-愣,轮椅转动,缓缓行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发丝从骆华赋的手里抽出来,浅笑:
“雨沁以为如何?”
“什么如何?”
骆雨沁猛然回神,摸索着要把茶盏放回桌上,又怕被骆华赋碰翻,南宫诀伸手接了过来:
“襄王要联合明王,雨沁以为如何?”
骆雨沁缓缓摇头:
“明王不是隐退了吗?怎么会牵涉到三王争斗里,凌萧文此去定要吃个闭门羹了。”
“哦?雨沁这么以为?”
“若是你南宫诀前去,说不定这事儿还有成的可能。”骆雨沁有些心不在焉。
南宫诀浅笑,执了她的手:
“我会认为你这是在夸我。”
“凌萧文单纯耿直,他可没有你的长袖善舞,他也不懂洞察人心。”
“只怕雨沁将他想的简单了。”
他眸光明灭,忽而低低一笑,就这骆雨沁的杯子轻抿一口茶水,转移了话题:
“方才子渔来报,怀生回来了,想必鬼医已经寻到,今晚让鬼医瞧瞧你的眼睛。”
万怀生带了鬼医来,宛樱正给骆雨沁清洗眼睛。
一见鬼医样貌,吓得掩唇惊呼一声,待看清了跟着鬼医身后的南宫诀和子渔,这才放下心来。
见到这名老者,才知鬼医这个称号确实名副其实。
形貌枯槁的老人,一道褐色刀疤从左脸眼角贯穿到右脸下巴处,双眸似乎没有聚焦似的,无论你站在哪里,都觉得他是在看你。
干枯的指头抚上骆雨沁的双眼,微凉的触感让她眉头紧皱,鬼医刚至近前,她就觉得一股透骨的凉意欺来。
☆、属于死人的声音
“前日雨沁被一种不知名的毒所伤,府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这才请独孤前辈前来。”
南宫诀推着轮椅行到床边:
“前辈看她的眼睛可还能治?”
独孤域咧唇一笑,烛光下那疤痕甚是诡异,笑容也阴森可怖,不像是在笑,倒像是要吞噬什么一样。
“哼哼,你当真是请我来的?那万怀生四处散播老朽的消息,就为了让我的仇家把我逼的不来不行,这女娃娃是你什么人,你倒是上心。”
独孤域的声音苍老低哑,不像是喉咙里发出来的。
南宫诀微微一笑:
“若不如此,我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到前辈。前辈倒是说说,雨沁的眼睛还能不能治。”
“这天下之毒,都在我的手里,你说能治不能。”
鬼医放下手掌:
“只是我欠你一个恩情,自当只救你一人。”
“你……”
一旁的宛樱着急,可何时见过这样诡异的场景,想要说话又怕惹恼了鬼医,紧紧地扒着骆雨沁的胳膊,一脸担忧和不满。
独孤域哼哼一笑,灵敏地别过脸:
“这小娃娃不满意?这女娃的眼睛想要治,必得以另一双眼睛来换,谁来换?”
骆雨沁眉头紧皱,唇角噙笑:
“先生不愿治只说不愿便罢,何须吓唬我的丫头。”
“哦?”
独孤域扭转过头,绕有兴味地看着微笑的骆雨沁,眉尖高挑:
“你这女娃娃倒也有趣,听说眼睛不能治了也不伤心失望?”
“伤心,为什么不伤心,没了眼睛就形同废人,日后无论做什么都多有不便。”
骆雨沁缓缓摇头,唇角勾笑,却是个冰冷地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
“只是伤心也没用,伤心治不好眼睛。”
独孤域诡异一笑:
“我说了,你的眼睛也未必不能治,一双眼球坏了,换一双便是,你若愿意我把你这丫头的眼睛换给你?”
话音未落,破空声响起,独孤域化掌为刀,直直朝着宛樱的双眼砍去。
没有反应过来的宛樱倒抽一口冷气愣在当场,南宫诀眸光明灭也没有阻止,眼看独孤域的手就要贴上宛樱的眼睑,一双白皙柔嫩的柔荑止住了他的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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