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子渔。
子渔先是一愣,转而快跑两步扶起赫连映菡,面露急切: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怎地就坐在地上了呢!”
“子渔,子渔救我,姐姐她……她要杀我!”
赫连映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紧紧扒着子渔的衣袖,嘴巴一努竟嘤嘤哭了起来:
“唔……我,我听了昨晚的事才知道姐姐受了惊,方才带了药材来看望姐姐,不想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没说对,竟惹得姐姐刀剑相向。”
子渔也是个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好歹也是南宫诀身边呆久了的人,她微微一笑,轻声哄着:
“子渔先扶世子妃回房可好,主子这会儿有事儿呢,也不好拿这事儿来烦他。”
没达到预想的效果,赫连映菡自是不依,也不动声色,只是装作吓怕了的样子直不起身来。
子渔无奈,转向骆雨沁:
“姑娘能帮个忙吗?”
“荣幸之至。”
骆雨沁唇角勾笑,缓步走了过去。
赫连映菡一急,大力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向后退去:
“我不要,不要,姐姐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不是有意和你抢诀哥哥的,映菡只想和姐姐和平共处……姐姐你不要过来,子渔子渔救我……”
哭喊的声音能传到院外去,她是打定了主意想要闹大。
骆雨沁眉心直跳,聒噪的女人很烦,聒噪又有心计的女人最是烦人,若不是不想影响四王割据的局势,指尖动一动便能杀了她。
这次她眸中迸出的杀意倒是真的。
子渔见了也是心惊,心中暗暗做了打算。
子渔本想大事化小,看这情形也怕闹得大了,连连拍着赫连映菡安抚:
“好,好,不让姑娘帮忙,咱们先回去好吗,若是闹得大了主子脸上也不好看。”
“子渔子渔……”
赫连映菡哭得痛心,只是一味扒着子渔的衣襟,却不见她有起身的意思。
☆、看着赫连映菡演戏
子渔无奈,微抬了抬头,屈指在口中发出一声响亮的清啸,不一会儿就从院外急匆匆跑来一灰衣小厮。
小厮面容恭谨:
“子渔姑娘。”这小厮垂眸敛神不该看的不看,素养很好。
子渔皱眉轻喝:“去找主子来。”
小厮应了一声,躬身又退了出去,出得院门便不见了踪影。
“主子片刻便来,世子妃这个样子恐怕有些不好看,不如咱们起来说话,子渔带您去洗漱更衣?”子渔软声哄着。
“主子最爱世子妃的清丽容貌和温婉气度,您这个样子只怕要让主子失望了。”
骆雨沁看着无趣,缓步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身旁便是那开得灿烂的海棠花。
想来,花期一过也无人再观赏了罢,正像面前这女子。
赫连映菡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抓着子渔确认:
“子渔,你说诀哥哥会不会是不喜欢我了……”
“不会。”
子渔摇头,赫连映菡久不起身,她也有些烦躁,眉头紧皱想要丢开这人却又不能,语气就重了些:
“主子喜欢你这张脸喜欢了这么多年,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你也知道,主子最是恋旧。”
她说着竟然有些恻然,也没有了哄人的心思,缓缓直起了身子,看向院外引着小厮前来的白衣人。
“子渔这么着急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清朗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南宫诀穿一身银白镶金流云纹的缎衣,风动更显飘逸出尘。
“诀哥哥……”
赫连映菡拖着子渔的衣袖腾起身子,娇娇柔柔跌跌撞撞地跑向南宫诀,在他腿边屈膝一跪,趴在他的身上就不起身了:
“诀哥哥,雨落姐姐要杀我,我,我害怕……”
“哦?”
南宫诀眸光明灭,安抚地拍拍正哭得委屈的赫连映菡,转脸望向闲适地坐在石凳上的骆雨沁:
“这是真的?”
骆雨沁双腿-交叠,托腮斜靠在石桌上,双眸半睁半合慵懒地看着赫连映菡演戏:
“是不是真的你看了便是,我若是要杀她你以为她还能活到现在。”
“是,是子渔恰巧赶来,要不是子渔我定然已经没……没命了……”
赫连映菡摇头哭诉,晶莹的泪珠哗哗地往下落:
“不知什么地方惹了姐姐,还请姐姐明示,若是姐姐不喜欢我,我,那我……我搬回徽王府住就是了……”
“映菡不要太过伤心,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雨落是定然不会随意伤人的,你可是做了什么让雨落不高兴的事了?”
南宫诀温言问道,将赫连映菡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目光温柔。
赫连映菡低声啜泣:
“我,我只是想看看孩子,诀哥哥知道,映菡一直羡慕姐姐能有个孩子为伴……没想到姐姐当时就生气了。”
“是这样的吗?”
南宫诀抬头看向骆雨沁,似笑非笑。
骆雨沁两眼弯弯,唇角勾笑,不语。
“映菡,雨落多疼华赋一些也没什么,等你做了母亲就能体会地到。”
☆、惹我厌烦只有杀了
见赫连映菡不满,他勾唇微笑不以为意:
“我让子渔送你回房,以后这个院子就不要过来了。”他低低一笑,转头向子渔示意。
子渔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子渔恭请世子妃回房。”
子渔撇嘴,把手伸到哭得梨花带雨的赫连映菡面前,态度不见恭谨。
赫连映菡一步三回头地被子渔带了出去,小院才算真正清静下来。
骆雨沁慵懒的眸子里映出轮椅上的银白。
南宫诀无力地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滑着轮椅往屋子里走,骆雨沁眉头一挑:
“世子不跟着回去哄哄?”
“我累了雨沁,进来陪我说会儿话吧,让宛樱沏壶茶来,秋日品茗也是一番享受。”
温暖低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骆雨沁轻笑:
“想要喝茶回你的房间去喝,自然有人想要陪你。”
“茶和对的人喝才舒心。”
南宫诀是真的累了,轻舒一口气转到桌边坐定,无力地提了桌上的紫砂茶壶晃了晃——空的!
他无奈一笑:“还是雨沁这里冷清舒服些,宛樱呢?”
“宛樱出门去了。”
淡漠的声音越来越近,骆雨沁从门外进来:
“你要喝茶我去给你冲,只是我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冲出来茶味能解渴便罢。”
“也好,随心就是。”
南宫诀浅笑,也不反驳,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似是不经意地问:
“宛樱这会儿出门做什么,府里少什么东西吗?外面正乱,若是少了什么和子渔说了,让她给你送来就是。”
茶水奉上,果然如骆雨沁所说,只是刚起炉的滚水里丢了几片碧绿茶叶,骆雨沁轻笑:
“不缺什么就不能出门吗,整日在府里闷着人也闷傻了。”
“当然可以,前日不是应了你可以出门,只是近日时局动荡,怕不安全。”
南宫诀摇头,看着茶水扑哧笑出声来,有些无奈但轻松大于无奈,端起茶轻啜了一口:
“雨沁冲的茶果然无甚意境……”
见骆雨沁不在意地坐下,他笑意更深:
“不过也确实解渴,没讲究才是最大的讲究,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骆雨沁冷笑扬眉。
见她这么敏锐,南宫诀低低一叹,放下茶盏:
“映菡还是个孩子,日后你少和她计较一些。”
“哦?”
骆雨沁勾唇浅笑,也给自己冲了杯茶,茶盏上热气蒸腾:
“那你可要把你的世子妃看好了,我的刀剑向来是不认人的,惹我厌烦只有杀了。”
“雨沁是执意想要挑起怀王和徽王的争斗?执意不想让我好过了?”
南宫诀无力轻叹,浓密的睫毛在他略微青黑的眼睑上投下一抹阴影。
骆雨沁勾唇:
“不然呢?”
“我更希望雨沁是因为吃醋这才恼恨映菡。”
南宫诀低低一笑,专注的目光投向骆雨沁,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骆雨沁没有回话,她不喜欢在这无聊的话题上打转。
南宫诀无奈一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闭目养神。
他确实累了,说来也可笑。
☆、囚禁你……
偌大的王府他也只有在骆雨沁这里能得到片刻的放松,没有任何压力,心思也不用时时刻刻转着。
他和骆雨沁才是最大的敌人,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国恨家仇的鸿沟,但却出奇地能产生共鸣。
窗外落叶纷飞,他并不想睡,只是想这么放松地靠着。
“昨晚死了运城城主。”他说。
骆雨沁垂眸:
“我知道。”
今早全王府都传遍了,她也没什么可瞒得,不过看到他的疲惫她有些不适,但又不知道这种不适感从何而来。
她眸光明灭:“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因为你没有时间。”南宫诀摇头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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