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战士?”
“那是女孩子喜欢的动漫好不好?”
“六神合体?”
“什么鬼东西,没听过?”
“忍者神龟?”
“当然知道——你就是达芬奇嘛……”
“那,奥特曼?”
他点头,左手握拳,高高向上伸出。
我顿时笑的躺倒在地,一边拿脚踢他:“那是超人,超人!”
不服气瞪眼:“那奥特曼是什么?”
站起。敛气。肃容。
“认真学!”
背微驼,两手成X状在胸前摆出防御姿态:“这才是奥特曼——”
笑的躺倒在地的换人。
“小龙人?”
高高在上蔑视他。
点头:“你头上有犄角?”
“葫芦娃?”
迷惑的表情:“印象不深了。”
“小叮当呢,小叮当你总该知道吧?”
迷惑:“你说加菲猫?”
我倒——------
“是机器猫,机器猫!康夫大雄静子机器猫……”
恍然大悟。“我当你说加菲呢……”
加菲-----跟他很熟吗?
“黑猫警长?”
兴奋:“这个我知道:啊啊啊,黑猫警长……”请注意,是唱出来的!
不屑的白眼,知道很了不起?
“蓝精灵?”
犹豫:“格格巫?”
再倒-----“根本两码事好不好?”
再考:“哈利波特?”
非常不爽的表情:“我不是白痴----不就是那个会爬墙的蜘蛛吗?”
再再倒-----“那个是蜘蛛侠!!!”
“海贼王?”
犹豫:“有个邪恶戒指的人?”
狂倒-----“那叫魔戒!!!”
“浓眉小子?大蛇丸?”试探问。很想知道他会再回答什么。
果然,犹豫又犹豫之后:“是不是变形金刚里的人?”
倒下爬起来:“……”
看我一脸你没救的表情,他不高兴的说:“我知道蜡笔小新!还知道他有条狗叫小白:小白---”刻意模仿的小新声音,成功引起我的大笑。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不少吗,我当你肯定不会对动画有关注呢……”
开心的你问我答时间过去,一缕淡淡乡愁也不知不觉罩上我们。
竹桑傅恢复面对别人时的高深莫测:“我们家教很严,小时候根本不给看动画片,这些是我长大后找来补偿童年才知道。”
疑问:“你从没讲过你家的事。”
他沉沉半天,方黯淡开口:“我们家,在开国之前是大资本家。”
这不意外。
“公私合营期间大部分财产充公。”
这也不意外。
“后来很大一部分归还了。”
疑问,大疑问:“文革呢?没批斗?没挂资本家牌子?没抄家?”
他用你很白痴的眼光看我一下:“每个国家,都有构筑的上层建筑;无论如何,上层建筑的根本是不可已被动摇的。一个大家族,你认为有可能在一夕之间瓦解吗?”
点头。貌似理解了。
也就是说当初整治的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大块头都放过了。
“我们家兄弟很多,我爸是家中长子,我是我妈亲生的。”
看我疑惑的问号一堆一堆摆在面前,他宠溺的一笑,一把柔乱我的头发,引起我阵阵抗议。
“我爸摆在明面上的女人有三个。私下的……大概他也不清楚。”
成功引来我的小眼圆睁。
他倒无所谓的笑笑:“我该庆幸。我是他明媒正娶女人生的第二个儿子。家中排行老六。”又加句但书:“不包括堂兄弟。”
咽口水。
那个,他跟我不是同时代吧?好像中国计划生育还挺严格的,当初我们家就因为怕扣三十元钱没留下我的小弟弟。
“我们家的孩子都有专攻。我从小跟在奶奶身边,她的父亲是位国学大师,所以对我们兄弟几人古典文化的要求严格,也拜她所赐,我才能在这里成功混的神童之名。”
疑问:“小时候背过的诗词,长大后不会忘吗?”
笑,好拽的一张脸:“我天生聪颖,记忆力过人,虽不至于过目不忘,对曾经印象深刻的东西却也能记个大差不离。”又偏头来看我:“如果你在好朋友面前,在自己生日宴会上面因为一首诗背错一个字而被重重责罚,相信你也能记住。”
“所以你开始厌世?从此与诗词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我恍然。
他又用力揉我头发:“你想太多了,这可不是电影-----知道教育学中有个名词叫强迫记忆吗?”
点头:“我从小就被强迫记忆!”惨无人寰的应试教育!
“人被强迫成习惯,习惯会变成喜好。”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他点头:“就字面上的意思——我对文学兴趣越来越大。高中时候奶奶去世,我回到妈妈身边,很快兴趣就转向商业-----强迫记忆。”
不解。
“我们家的孩子都是从小接触公司事务。原本有大哥在妈对我不抱期望的,可我初三那年大哥离家出走去法国学艺术。这样一来我就必须继承爸所拥有的股权,也必须成为商业奇才——否则都被其他兄弟占去了。”
我傻傻的,同情的问:“那你后来就接受了你们家族企业吗?原来你们家从以前就是搞房地产的呀……”
竹桑傅气急败坏:“是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的事业!!”
小声嘟囔:“谁要你一开始不讲清楚。”
他定定看我半天,突然开始不讲话。看得我心中直发毛。
捅捅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我从幼儿园开始谈恋爱,直到被你撞回古代。”
不服气的双手插腰:“拜托,是你撞我的好不好----谁见过人可以撞烂车子?”话讲完小小心虚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我,人家还在现代好好谈恋爱的说。
他的眼神突然开始缥缈:“以前认知的所有突然被打破,生活一团糟,要从头开始努力奋斗---甚至一个能了解我的人都没有……”
眼神转为凶恶:“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就像我也很想掐死那条该死的随地大小便的狗。
可是,老兄,我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简而盖之:同样是掐。我掐死狗不必坐牢,顶多背个不爱护小动物的骂名;而你老兄可就要蹲大牢吃免费饭去了……
“你害我没办法交女朋友……”
小心翼翼插话:“那个,前几天我在路上遇到忠王府的据说是五公子的通房大丫头。她很娇羞的说,公子已经很久没回王府了,希望我能识大体,不要霸着公子不放。”
话中,带着浓浓的酸意,连自己都闻得到。
一边强烈鄙视他的种马行为,一边咒骂自己:你酸个什么劲儿嘛。
他一手悄悄搬住我的脸,仔细打量:“吃醋了?”
用力挣脱,尴尬笑着:“别胡说,谁吃醋了,吃谁的醋了,开玩笑嘛哈哈……”
希望这章大家能喜欢------
翠花恋爱了!
猛地一僵,因为整个人被抱住了。
很温馨的味道,在他的怀中。
看不清他的表情,脸却紧紧被他按在胸口上,感受他的心跳和说话时胸腔闷闷的跳动。
“我不想瞒你----对爱情,我们家的孩子都没多大憧憬。”顿一顿,把我不安分的脑袋重重按下,害我在他怀中疵牙咧嘴-----不要那么用力啦,好歹人家也算弱女子!!
“从十四岁那年初恋,到被你撞,我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有过多少女朋友……”
抗议!---能不能不要总在强调你被我撞?这也是我平生一大耻辱好不好?
不过……
“我知道,你一定是初恋被人伤害到了对不对?纯真幼小的心灵,干净的灵魂,却不得不屈从于现实的压力,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是不是你妈妈拿钱给那个女孩子要她离开你?啊,当时你应该跟在你奶奶身边---那就是奶奶喽?”喜滋滋猜测。
头发被人狠狠一揪:“你的脑袋瓜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无奈的声音。
哦---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是那女孩儿不好?她跟你交往为钱?还是变心爱上了别人?抛下你跟别的野男人跑掉了?”
一个爆栗子在我脑袋上开花。
“给我停止胡说八道!”
“我的初恋对象啊……”意味深长,充满怀念的味道。
闷闷的看着手指。一定是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可以想象两个曾经年轻万岁的可人儿在明媚阳光下手牵手快乐行走的模样。
应该是一幅美丽的画框般景色。
我14岁在做什么?傻子一般每天疯玩,埋头在成堆功课中,永远睡不够……
“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功引起我的抬头注视。
正对上一双深沉如斯的眼睛----嗯,如果没有连日疲惫留下的血丝会更漂亮。
不是说初恋永远是美好,印象中永远的痛吗?怎么会不记得?
他头微微低下,看我的眼睛有着温柔的神采。
温柔,原来他也可以是温柔的吗?
“我三堂哥在剑桥大学主修心理学。”
撇嘴。
怎样?剑桥大学很了不起?有本事你去上哈佛啊,再不然去麻省理工,再不然那个什么什么军事学院,剑桥嘛,不就有个康桥的地方,不就刚好是徐志摩读过书的地方,拽什么?又不是你在读!
“他说,我们家孩子对爱情的观念都在很小开始被扭曲了。也就是说,我们都相信爱情的存在,却不相信自己会拥有爱情。”
“他有过一个很要好的女友,却自己放弃了。因为期待太过反而怕会失望。”
忍不住要反驳:“胡说!他那叫龟毛,逃避,没担当,不敢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