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发火他接着说:“死鸭子嘴硬。不管何事一头撞到底。”
食指轻刮我面颊,爱怜道:“好事坏事都往心里藏-----是你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你是我老婆,就不许想别人……我们都不要去想曾经,只看现在,憧憬未来。”
忘记了,他是何等敏锐之人。
刚刚夸奖的话作废——老天啊,把他变成新好男人吧!我在心中无声呐喊。
“不过---”又有但书。
“你的皮肤真的变好了---又滑又嫩,摸起来手感真好……吃起来也许……”话的尾音消失在我的脸上。
他对着我脸又舔又吻又摸。
半晌后意犹未尽的看着我遭殃的脸。
“不错。”
竟然不忘评价!
“你这样算犯规……”我话的尾音也消失不见。
这个家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吻了上来。
那个,接吻不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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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我的嘴巴终于有了自由,我也气喘吁吁。
他倒是气定神闲一幅没事人的样子。看的我又嫉又羡。
他的手无聊把玩我露出的内衣。
没好气一把拍掉:“规矩点!”
他撇嘴:“切----稀罕!”
一会儿成熟一会儿孩子气的模样让我哭笑不得:“竹桑傅!虽说我的真实年龄早已成年,你可别忘记--王翠花还没!算起来这幅身体也就十四岁----面对未成年少女你不会感到愧疚?”
他更撇嘴,眼神透漏着邪气的光芒:“说你小你真装嫩啊?”
“什么意思?”
“王翠花,江洲欧沿县百合村人氏,闹饥荒那年父母双亡,被大伯带出讨饭,当时十岁正。”
呆滞。
当年十岁。
跟贵大爷讨饭两年。十二岁。
进红橙楼五年。十七岁。
遇到竹桑傅将近一年。十八岁。
也就是说我已经成年了,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事实?
猛然想起贵大爷说过他记不清我的年龄。大概八岁,不然九岁,最多也有十岁。当年我根据翠花发育不良的身体推算她有八岁。但那是经过两年讨饭生涯之后。
也就是说,我把自己整整少算了四岁!!!
四年的宝贵时光,就被贵大爷和我的迷糊给轻易去掉。早知道王翠花已经成年,我干嘛整天扮可爱装小装嫩那么辛苦?
“但是……”竹桑傅的声音又响起。
“看你的身材还真不像十八岁少女……”意味深长。
成功讨来我的怒视:“你说什么?”
能怪我吗?明明我就在很努力补了,它不肯听话怪谁?
打闹半天,两人都静下来。
“你为什么会有铁矿持有权?”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再宠信于他,也不至于给他一座铁矿吧?
“皇上的禁卫军需要武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不由瞪大眼睛:“皇上的禁卫军需要武器关你何事?”突然想到什么,恐惧的指着他,连话都说不连贯:“你,你,你不是准备告诉我你负责皇上禁卫军吧?”
“当然不是。”他很自然回答。
“我不过帮忙供应武器,禁卫军自然有皇上最信任的武将负责。”好像里面有很深的渊源。
闭嘴。不再问下去。
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还是不要被我知道太多得好,我怕会忍不住谋财害命杀掉他——谁要老天如此不公,同样为人凭什么他就能力卓越?
好吧,再换个问题:“你最近都忙什么。”
他笑,笑的好无害:“你也知道,皇上病了。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几位皇子监国,也有些不老实的老鼠偷偷摸摸想偷粮吃。”
深深看我一眼:“我帮皇上守粮仓呢。”
点头。
还是不太懂。
“你究竟帮哪边?”两位皇子总要占住一方,才不至于最后下场凄惨吧。
“现在说帮为时过早。皇上喜欢的人我帮忙照看一下,我看顺眼的帮忙提点一下,大堡皇朝现在的皇帝还是当今皇上不是?”
点头,受教。
也就是说他准备做棵墙头草迎风倒就是,当然背后帮谁可就他大人的想法了。
但我还是有疑问那:“你究竟有多少财产???”实在好奇得很。有一整座铁矿山应该很有钱吧?太平酒楼好像也稳赚不赔的样子,他在皇城还有什么产业我是不太清楚,却记得小强提过在外面他有几处田产,也有其他商业。
像这种大忙人究竟怎么分配时间给公私工作?既吃皇家饭又发个人财,他属超人的吧,不需要睡觉?我只得一个生活馆就忙的脚不沾地直想去死了。
不吱声。
不悦道:“不想说就算了。”
背过身去整理衣服。
他从后面拉拉我的头发:“不是,我在算。结果发现我自己好像也不清楚。”有点无奈的语气。
回首,瞪视:“你说多到你算不清还是少到算不清?”
他无辜的眨眼:“好像是太多了----不知不觉自己搞出这么多产业来受罪!”还会抱怨!
打他头一下,再次怒目而视:“太多---受罪??你有没有点自觉性?知不知道我想受罪还受不成?你到底哪来的时间打理?哪来的资本?”
望着我气愤不已的表情,他笑:“你忘了?钱生钱啊……当然也可以生人才,好像你把翠花面馆交给掌柜一样,我当然也有专门负责打理产业的人——只要定期查帐就够了。”
对哦。
现代的规则:富者更富,贫者越贫。
看起来古今皆然呢。
不公平的老天爷总归不公平。世上多少人无家可归无衣可着无饭可食,它遮住双眼只看天。忘记自己就是天的事实。
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嘿嘿笑着:“竹桑傅----”
笑的那叫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惜有人不识货,反而一脸防备看我:“干吗?”
故意尖着嗓子:“不然把你的产业分几个给我?反正你也管不过来,我帮你管好了!”
敬谢不恭的表情,好像看到恶魔般向后缩了一下:“不。”
我狞笑着:“分我一个就好,就一个!”
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
“半个好了,就半个!”
“彭!”一颗爆栗子在我头上开花。
“当你买葱还是买蒜呢,我还一毛钱二斤再搭一颗呢!”他哭笑不得的对着我。
“不错嘛,至少还知道世上有葱和蒜这两样菜——我当你这位贵公子只懂吃呢!”调侃着。
反正也是开玩笑。他的产业不用说明我自知道复杂,我这般头脑也不是做大生意的人,不过是拿着做个引子罢了。
正色道:“我有个主意。”
他懒懒的向后一躺,舒服得像在自己家中,一点生疏之感也无。
“说来听听——只是听听哦-----”故意拖着长音恶心人。害我打个寒颤。
竹桑傅这家伙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以前我只以为他痞里痞气没正形,偶尔会心急深沉的令人害怕。现在看来连说谎打岔赖皮都学的透彻。如果认识他不深真要以为他是无害的,偏偏他的行为作态又时不时像极狐狸。或者说阶段更高的狐仙——以各种外貌掩饰自己的真实。
仔细整理下思路,缓缓对他说出我的想法。
大堡皇朝现在虽说国泰民安,却不乏贫穷人家。大部分的孩子还是大字不识一个,平生不懂文字。我在想,要提高一个国家整体水平,最该做的就是提高教育水平。那么高深整个国家民族性的事业我做不来,但就在皇城中,眼皮下的事情还是可以管管吧?
开个学院,招收无家可归的孩子来学习。以竹桑傅的名义日后把有所长的学生荐入各个领域。一来对他们有好处,给了他们不同人生;二来对竹桑傅日后的朝堂之路也有极大助益。
分散在个个领域的门生,该是多大一笔财富?
这个意见一出,竹桑傅眼神深暗的看着我:“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有些哑然。
看起来好像很了不起的想法---------很了不起吗?
问。
有疑问要好学善问。这是翠花一贯的良好传统。
他轻轻点头:“皇朝自来以读书人为重。若与现实历史的封建科举制比起有很大缺陷。这里做官主要途径还是保举推荐,相当于魏晋时期的九品中正制,又夹杂有世袭制度,中间还穿插考试——总之相当混乱。皇上如今已有大兴科举选拔人才之意,碍于各个家族阻拦与读书人不多而无法实行……总归却是要改变的……如今被你这样一说,不但解决了生源问题,连我的名声,日后背景退路都一并解决。但,你究竟怎样想到的?”
呼————
真没想到,随便一个主意就是妙计啊!!
有些惭愧的,很诚实的回答:“言情小说里看来的……”
竹桑傅整个呆滞。
我低下头,默默忏悔。
他一定在心中咒骂。他平日最最不屑的言情小说,如今却给出金玉良言。
没办法,言情小说的实力就是这样强!晋江各位大人的水平就是这样高!活生生把一个商场老手官场老手比下去。
看到街头那些衣衫褴褛的孩童们拖着鼻涕互相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我的心会没由来阵阵作痛。
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在这里却没有人重视他们,任其自生自长。
我一直相信文化水平与人生观念有着最直接关联。如果进过哪怕一天学堂,也许他们日后的道路将完全不同。
以前没能力。现在有能力,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好事,说不定老天爷一高兴就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