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还有不少,等我们到了新家,把这根系埋下去,虽然不是什么一年四季常开不败,但是也算得不错了。”
罗睺点了点头,从墨言手里拿过了花枝,不等他收起来的时候,墨言又看着他面带笑意地补充了一句道,“我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觉得挺像你的。”
傲而于上,好似不染凡尘。
墨言心中是夸人的意思,只不过听到罗睺的耳朵里面就变了味,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墨言也随即意识到这句话中可能有点不对劲,明明是不是那么想的,怎么说出来有点像是调戏人似的?!
“嗯……我说的是那种气质!”墨言赶忙道,“不是单纯说你好看的意思!”
说到这里,墨言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朝着越抹越黑的方向一路狂奔了。
墨言脸上不由得有些窘迫。
“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什么了?”
闻声,他沉默了一下,眼中好像带这些戏谑,认真道,“你大抵心悦于我。”
眼见如此,墨言顿时明白这是开玩笑呢,见此,墨言也没有抽身而退,反而顺势而上,佯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当即道,“你说得对,所以你答应吗?”
“答应的话,我连那棵树都给你掏出来,货真价实的那种。”说着,墨言仿佛带着天下尽在我手的豪气,俨然装得有点过了头,不过却也是墨言故意的,玩笑是玩笑,倒也不必什么一本正经,否则那就真成表白了,那到时候可能会比刚刚更加尴尬。
只不过听在罗睺的耳朵里面,却是让罗睺在那一瞬间有答应下来的冲动。
即便他知道墨言这话不过就是顺着他的玩笑说下去而已。
他现在却想要知道假如他真的应下来,墨言会是个什么状态,但是理智告诉他墨言或许把这继续当成一个玩笑,或者远离他,又或者逃避他,这实在是太着急了,成果的概率极弱。
赌一把吗?
他想赌一把。
万一赌赢了呢?
万一趁此机会把墨言拉下泥潭呢?
万一墨言其实是喜欢他的呢?
万一墨言和鸿钧所言其实是假的呢?
无数的万一在罗睺的脑子里面萦绕,理智仍旧在抗衡,赌可以,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几率极其微小,而且容易满盘皆输!
那个诱惑人的声音,甚至于好像还在说,这其实是可以破局的,赢了一劳永逸,墨言也是心悦与他的。那天同鸿钧所言的都是假话,他这些日子的一切想法都错了,就算是败了,墨言也不会像是他暴露了姓名那样远离他,他还是有机会的。
即便理智在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难,微乎其微,接近于无,墨言和当年的态度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现在也是一样,待到胸有成竹的时候再做不迟,在那种情况下,墨言是没有理由骗鸿钧的,不需要确定了,明明他自己是知道的,何必这个时候质疑些什么?
两个思绪就这么拉扯着罗睺,就在罗睺要做出决定的时候,而就在此时,远处来了个人,青山半雨,长身玉立。
定睛一看,罗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作话】
如果是放在别的事情上,罗睺早冲了,因为在乎所以犹豫←v←?
第49章
?气死人最好.
鸿钧来的时候,远远看去,本来应该是幻阵构成的山峦,如今消失得干干净净,显露出了本来的面貌,飞鸟成群结队,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存在,而也就是这样,从中进,从中出。
原本还在想,墨言是不是改动了阵法,如今变得更加隐晦,甚至于到了古朴的地步。
等到他踏入其中就发现这里面的畅通无阻了,这哪里是什么古朴,这分明就是约等于无!
原本那层层叠叠的阵法,如今已经消失得荡然无踪。
曾经放着阵器的地方,隐隐约约还有一些痕迹,看起来像是拿走不就。
里里外外都充满着怪异。
而也就是这么往里走,远远地看去,原本放着亭台楼阁,奇花异草之地,如今却成了一块空地,醒目至极。
空地之上更是一览无余。
除却墨言,那身着一身玄衣的那个,不是罗睺是谁?
鸿钧倒是没想过罗睺竟然公然出现在了这里。
说起来上一次还是离着此地远远的,甚至于还变换了一下身形,哦,还有那么个事情,以至于接下来一点动静都没了,疑似人都跑了。
如今竟然还能归来,也是一件奇事。
不过也就是这个角度来说,倒是让人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的重要,就算是这种情况下,罗睺竟然还能够出现在这里,这能不重要吗?
当然,也由此让人不由得怀疑,上一次为何不出现,为什么会弄出那些疑似打斗的痕迹。
虽然他眼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为何,但是也就是罗睺的这个行为让鸿钧不由得觉得自己过来的正确性。
眼瞧着罗睺那张脸恨不得黑成了锅底,鸿钧倒是面色如常,反正心情差的又不是他。
鸿钧径直而下,忽略了罗睺直接冲着墨言的位置就过去了。
走到墨言身旁,目光示意了一下那空旷的平地道,“你这是?”
墨言倒是也没瞒着,当即道,“我打算换个道场了。”
“为何?”
墨言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句道,“大抵是为了防止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吧,虽然那人也不见得会过来。”
闻言,鸿钧隐隐觉得这个可能和罗睺的算计有点关系,道场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换来换去的东西,如果没有意外,大抵是一直放在此处,永远不会动了,如果动了道场,那必然就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不过墨言并没有说的太详细,甚至于有些简单略过去的意味,眼瞧着墨言如此,鸿钧也不好再多问,只是瞥了眼罗睺的位置旁敲侧击道,“这位可就是之前遭遇祸事,以至于无缘得见的那位?”
此话一出,鸿钧顿时把话题吸引到了罗睺的身上,罗睺眼见墨言看过来,当即压下对鸿钧的仇视,仿佛是之前的事情只是错觉而已,只不过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鸿钧都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当个错觉。
反倒是让鸿钧觉得这件事情,就更有想要往深探究的想法了。
当然了,就算是没有罗睺这一出,他也不会想放过这件事不提。
“没错。”墨言当即一口认下,“说起来你之前还说过他一定无事,也算是承你吉言了。”
此话一出,罗睺目光隐晦地看向了鸿钧,眼中充斥着审视。
鸿钧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下一秒就赶忙恢复了过来,当即道,“有时间留书,而且屋内看起来并未动过,想必遭遇的事情,虽然棘手也并非是什么生死大事,我只是猜的,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这是你的漏洞,不是我向墨言透露了信息。
虽然那个约定算不得什么钻牛角尖的东西,也不需要多避讳,但是还没到那个能够顺手就能够破坏的底线。
罗睺闻声才收回了目光,缓缓道,“只不过他有把柄在我手里罢了。”
“那也是,谁又不是呢?想必道友也有把柄落到那人手里,才推迟到了今日吧?”鸿钧沉思道。
不知道为什么,墨言感觉他们两个在聊一件其他的事情,但是不单单是说这件事,感觉像是在内涵些什么似的,不过眼看着鸿钧这幅认真猜测的样子,墨言不由得觉得自己想的可能是太多了。
罗睺目光看着鸿钧,掩下眼底那恨不得把鸿钧当场活撕了的冲动,面上甚至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道友所猜测的不假,不过那人已经死了,日后不会翻起什么波浪来了。”
关于这件事情,墨言也知道,毕竟他回来的时候也说了,不过就冲着他那个时候的样子……
等到鸿钧日后功成,天机显露的时候就好了,到时候有天道在,很多东西都能够明了,不至于像是现在这般,家中出了事情,她也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甚至于退一步讲,就算是天机混沌,也算得一种警示。
鸿钧此刻倒是面带一丝笑意,不同于罗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鸿钧倒是看着极为真情实意,“能够平安归来倒是恭喜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罗睺这一切是自导自演似的。
罗睺被这一出倒是弄得有些恶心,不过却也没有放过恶心回去的机会,当即道,“也是多谢道友关心了。”
“那人终归是稍逊一筹,两个人动手,都不行,着实是废物了些。”
闻声,墨言倒是有些奇怪,就那些痕迹……“不是一个人吗?”
“第二个,是我出去后遇上的。”罗睺说着,余光看了眼鸿钧道。
鸿钧的面色的确有些不太好,面上不由得带上几分冷意,“听着这个样子,都不曾同行,想必不是一路人吧?”
那个废物干的事情,算我头上?
如果不是他竟然临危让路,你现在还能活着?
“反正都是敌人,不管怎么说,与我不是一路人,他们是不是一路人,那就不清楚了。”罗睺挑眉道,就算你头上了,你能拿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