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爹又是谁呢?谁会有这个魅力让鲛人族的公主放弃海里尊贵的生活,成为一个人类?
小孩抱着这个鳞片不撒手,许悠悠便将他和鳞片一起装入锦囊之中。
路上,许悠悠想起自己见到的那个男子,见裴栖寒眉间似有苦闷,她便说着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师兄,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见如故的人么?”许悠悠说道:“明明才是刚刚认识,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
裴栖寒看着她,话中带着点酸味,“曾经你不是说同容恕一见如故么?”
“那他不一样嘛,我和他能一见如故,那是有原因的。”许悠悠说。
裴栖寒不依不饶追问,“有何不一样?”
容恕,当真是在他眼里最为刺眼的家伙,从江邑开始,他虽然有意在掩盖自己对于容恕的醋意与敌意,他一再向许悠悠确认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介意。
他心中当真是要介意死了。只是,许悠悠不喜欢被人管束,他只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
裴栖寒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的东西,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么多年的经历也使得他格外缺乏安全感,一旦这两种感情杂糅交织,他对许悠悠的情意便会产生变质,变得不可控制。
他不想许悠悠怕他,将他当做一个疯子和怪物。可是再怎么压抑,这些情绪也有露头的时候,譬如现在。
许悠悠仔细地观察着裴栖寒的脸色,抿唇道:“师兄,你怎么凶巴巴的?”
裴栖寒闻言垂眸,“并未。”
许悠悠偏头笑着道:“你吃醋了?”
“嗯。”裴栖寒低低应了一声。
好嘛,他终于承认了,许悠悠心中暗喜,说:“这个我暂时还不太好解释,日后你会明白的。”
“不过,我说的的这个人并不是容恕。”她续声。
“是我?”裴栖寒问。
完了,这回许悠悠可算是给自己的挖了一个坑,这个人不是他,他怕是会更生气吧!故而她只好同他翻起旧账来,“我倒是想同你一见如故,可是你那个时候连理都不愿意理我呢!”
回忆起往昔,裴栖寒深感抱歉,他从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往事,对于自己的行为他也不愿意过去的解释,可是面对许悠悠,他慌了。
曾经的他有多过分,他知道。
许悠悠见过他铱嬅所有的过去,他也无需对她再藏着掖着,关于他们的曾经和过往,他一直都在后悔,“悠悠,我……抱歉,我那时已不愿再信任旁人。”
刚满二十岁的裴栖寒,已经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我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实在是……”他哽咽少时,“不愿重蹈覆辙。”
“没,没关系的。”许悠悠立即挽住裴栖寒的胳膊,告诉他:“我早就告诉过你,许悠悠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女孩子,我不生你的气。”
她向他耍滑头道:“不过,师兄,我走了这么久,脚有些累了,你能背我么?”
裴栖寒如她愿,将许悠悠背在背上,而她,还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他的好胜欲全部都点在了许悠悠身上,不死心问:“还能够让你一见如故的人,是我么?”
许悠悠将下颌抵在裴栖寒肩上,哼哼唧唧地打着哈哈,笑说:“我刚刚遇见了一个人。”
“谁?”
“罗颂。”
“见到他就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我——”许悠悠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是说不了话了,裴栖寒给她下了禁言术。
“不许提他。”
他倒是忘了,许悠悠的蓝颜知己不仅有容恕,还有一个罗颂,虽是走了一个贺生,但是铜临山还有着郭焦,未来不知道还会遇见谁,而他,已经不想再在许悠悠的口中听见其他男子的名字。
“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许悠悠呜呜她地叫着,想要让裴栖寒给她解除禁制,用脸颊蹭着裴栖寒的脸颊,然后她就被裴栖寒反过来蹭着,分外缠绵。
一路段,两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好久。
等到他们走到约定地点的码头时,容恕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裴栖寒背着许悠悠过来,他调侃道:“好啊,你们倒是在路上调情了,就留我一个在这里吹海风?”
许悠悠鼓着腮帮子发不出声,她用手戳了戳裴栖寒的脸颊,示意他将自己的放下来,但裴栖寒似乎是并没有这个打算,他背着她走到容恕身边,道:“走。”
“信物呢?”
许悠悠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锦囊,示意他东西已经拿到了,就在这里。
容恕对他们两个人上演的这一出戏感到分外无奈,“裴兄,你给她下禁言术做什么?”
裴栖寒回避这个话题道:“船就要开了,快走。”
容恕心道:好家伙,你们两个也知道船要开了呢!
许悠悠在意裴栖寒的伤怀与嫉妒,然后她半转过身子,指了指裴栖寒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比了一个爱心。
真是傻了吧唧的,容恕看在眼里无奈摇摇头笑笑,没办法,谁让他遇上了呢!
他们顺利凭借这个信物登船,等船只驶入东阜海的中心,容恕估摸着这个位置差不多,便将避水珠拿出来,给他们二人,“这个,能用上,在海里有了它能够帮助我们呼吸。”
他们用避水珠潜入东阜海,凭借着鲛人鱼鳞的开路,他们顺利地找到了去鲛人一族的路。
许悠悠看着容恕这么熟练的动作,问他:“这片海域你来了多少次?”
容恕凭借着避水珠往前,他看向许悠悠道:“早就记不清了,上百次应当是有的。”
杜怀薇刚死那会,缥缈宗的人将她的尸体沉入归灵冢,这是只有缥缈宗人死后才能进入的地方,活人进不去。他曾跟着送葬的依仗队伍意图混进去过,但是并没有用,一旦到了暗潮之内,他就会被潮水卷出来。
他没有办法进去,一开始他每日在归灵冢边缘徘徊,每日都要去,莫约过了半年,取得杜怀微尸身这一件事情没有进展,他只好放弃,先拿到能复活她的办法再说。
后来,这片海域他便每年都要来个一两次。
容恕说:“东阜海内暗潮甚多,稍有不甚就会被卷走,你们紧跟着我,小心行事。”
许悠悠好奇道:“那条恶黑龙的埋骨之地是不是也有暗潮?”
容恕:“是。想要躲过暗潮只有两种办法,一吞海幡,用吞海幡将暗潮卷走,第二便是找到鲛人一族,他们有秘法可以将归灵冢暗潮卷走。鲛人一族世代避人,若是没有这鲛人鳞,我们很难找到他们。”
“嗯。”
跟着这鳞片,几番寻寻觅觅过后,他们看见了一个华丽,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
“什么人?”果然有鲛人出来对他们进行驱赶。
容恕将手中的鳞片拿出来,“我要见你族长。”
鲛人一族每一个人的鳞片都是特殊的,况且鲛人的寿命都特别地长,起初有一个虾兵蟹将不识货,还是一名老者认识容恕手中的鳞片来源于他们的一位公主。两百年前,这个小公主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把老鲛人族长气得不轻。
鲛人老者知晓他们的来意后,问说:“敢问几位,这鳞片从何而来?”
“你先带我们去见你们老族长,你的答案我自然会知晓。”容恕说。
老者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一位父亲已经有两百年不曾见过她的女儿,自然是非常想念,鲛人一族无故不得出海,这两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他他女儿的消息,如今算是来了一个信使,他们自然要好生招待。
老者将他们带入一处宫殿之内。
不久后,鲛人族长从中走出,见到那鳞片已是热泪盈眶,“这……”
他泪眼朦脓的看向他们,问说:“可是我女托信而来?”
“两百年了,我还以为她还在生我的气,如今终于是肯往家里捎些信来。”
众人闻言不得有些伤感,尤其是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容恕向着许悠悠使眼色,她意会,禀明来意:“请你节哀,你的女儿已经……已经故去很多年了。”
“为何?”老族长不可置信。
他的女儿虽然放弃了鲛人一族的身份,将鱼尾变化作为双腿,可是鲛人一族长寿的特质并不会随着尾巴的消失而改变。
“她因何故去?”
“这……我们也不知道。”许悠悠想老族长禀明真实情况,曾经风光无限的鲛人一族的小公主,如今却连坟墓都要被人挖掘去,这是何等的悲哀。
一时沉寂。
老族长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你们来是……”
许悠悠道:“听闻无极海内埋藏有一条恶黑龙的遗体,我需要它的龙骨。”
“你要龙骨做什么?”鲛人族长问。
许悠悠看向裴栖寒道:“我师兄年少时不甚被犀怪弄坏了双腿,我想要龙骨为他重塑筋骨。”
鲛人族长道:“我凭什么答应你们的请求?”
鲛人一族曾经是龙族的守墓者,一千年前云陆上的灵气越发稀薄,龙族渐渐覆灭,唯甚一条作恶多端的恶黑龙,最后它死在了无极海,尸骨被卷入暗潮内。她若是执意要去恶黑龙的龙骨,鲛人一族确实是有阻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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