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懒腰伸到一半,便对上了陆忍白的目光,她不明所以,陆忍白怎么还不睡?难道……
“今晚你睡床?”阮茶客气的问。
陆忍白惊讶的看了眼阮茶:“好。”
阮茶:“……”
你还真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压一下字数,明天先停一天,后天周四再更~
第9章
阮茶从旭日基地出来之前,和陆忍白一起扫荡过临时防线外的各个地方,收集了不少种子。
作为曾经的植物学高材生,如今的木系异能者,阮茶相信她能够依靠一把种子,一把锄头,一块地,创造一个奇迹。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并非播种的季节,但也难不倒手握木系异能的阮茶。成精的向日葵都喜欢被木系异能浇灌,更何况是普通的植物?
在阮茶规划土地播种的时候,陆忍白也将阮茶需要的木头,从农园中搬了过来,堆在小木屋外。
他们现在不仅需要另一间小木屋,还需要一个由篱笆围出来的院子,陆忍白只会闷头干活,阮茶说什么他做什么,真的非常乖。
阮茶说完了篱笆要怎么围之后,陆忍白便去山上找竹木,她则是找了一把沉重的锄头,开始耕耘。
之前在旭日基地的时候,方连弈送的那把锄头还挺趁手,也不重,只可惜忘了带过来了。农园这边的锄头都太重,阮茶拎起来都有些困难。
傍晚时陆忍白满载而归,阮茶还在挖坑,挖得大汗淋漓,感冒都好了。她想让陆忍白帮她一下,但想想他好像也忙一天了,便有些不好意思说。
陆忍白将手洗干净,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阮茶卖力的挥舞锄头,过了好一会儿,阮茶终于忍不住说:“你很闲吗?”
“嗯。”
“闲就自己找点事做,比如乐于助茶。”阮茶暗示道。
陆忍白看阮茶脸上大汗淋漓,便抬了抬手,眨眼间一片乌云便落在了阮茶头顶,阮茶往左躲,乌云往左追,不依不饶。
“你别淋我!我感冒才好!”
阮茶刚说完,头顶的乌云便化作一阵清凉的、带着湿意的风,抚过她的脸颊,驱散了盛夏的燥热。
“这不是积雨云。”
阮茶羡慕:“好神奇呀。”
陆忍白没吭声,也没了其他动作,阮茶被他盯着,开始继续迟钝的挖坑。每当发现阮茶的额头上又有汗了,他就变出一片带着微风的云。
等到这片土终于松完,阮茶也累得瘫倒在地,她以前也做过这个,但都没有今天这么高强度的耕耘,白嫩的手心被磨出了血泡,疼得很。
“明天还要再松一遍土。”阮茶举起手给他看:“你来。”
陆忍白回:“你来。”
“我手疼。”
“锻炼。”
阮茶缩回手,嘟嘟嚷嚷:“力气是天生的,我要是个男的还有你什么事?”
陆忍白:“……”
……
在农园的日子对于陆忍白来说格外惬意,阮茶便有些水深火热了,她写日记的频率也在不断上涨。
——2122.6.17,晴,手又被磨出血泡了,好疼,以后手就不嫩了,呜呜,可恶的血泡,我不惯着它,扎破它。
——2122.6.14,晴,今天被锄头砸了脚,喊疼,气的我当场报仇,换了一把锄头。谁砸我我换谁,绝不容忍。
——2122.7.1,雨,今天下雨啦,好多条蚯蚓从土里爬出来了,是时候养只鸡来消灭它们了。
昨天只是小雨,雨停了之后,空气都格外清新,阮茶正在检查她种在院中的豌豆苗、土豆,与挂在院落门口架子上的南瓜。
在木系异能的浇灌之下,植物们都在茁壮成长,尤其是架子上的南瓜藤,长得很快,已经开出了漂亮的黄色小花,随风摇曳,地里的土豆生长速度也非常的喜人。唯有被阮茶精心灌溉的豌豆苗,像是一根根瘦弱的小草,长也长不大。
向日葵不满的将豌豆苗挤开,坚硬的花盘抵在阮茶白嫩的掌心间:“为什么对一根野草这么好!”
“我想试试能不能种出豌豆射手。”阮茶揪了一颗葵花籽,边嗑边说:“你要不然教教豌豆,让豌豆苗早点长大,顺便和你一样成个精。”
向日葵骄傲的说道:“和我一样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植物!”
“那倒是。”
阮茶梦想着能从向日葵开始,完成对《植物大战僵尸》植物图鉴的收集,虽然向日葵不太像向日葵,但希望豌豆苗能像豌豆射手一样噗噗噗吐豌豆。
她们正说着话,陆忍白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正在扑腾的野鸡,咯咯咯的声音响彻云霄。
“你要的。”陆忍白将手中的野鸡递到了阮茶面前。
野鸡受惊之下羽毛漫天飞舞,阮茶打了个喷嚏,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要鸡了?”
陆忍白看向向日葵。
阮茶也看向向日葵。
向日葵立刻说:“我没偷看你日记!是他偷看的!”
向日葵怕被阮茶揪花瓣,撒腿就跑,阮茶追都追不上,她绕回来,陆忍白还站在原地,手里的鸡已经挣扎累了,正生无可恋的抬头望天。
陆忍白问:“要杀掉吗?”
“放生吧。”
陆忍白撒手,那只鸡得了自由,一头撞上院落门口的架子,立时四脚朝天,阮茶“啊”了一声。
“好可怜啊,我们加餐吧。”
陆忍白立刻应声:“好。”
阮茶当然不会处理,但陆忍白……也不能说他会吧,或许是从前跟着楚牧瑕的职业关系,他对于某些事总是得心应手,总之那只倒霉的鸡被处理得很干净,粉粉嫩嫩,秀色可餐。
晚风微凉,夜色沉沉。
阮茶在南瓜藤的荫蔽之下,支起了一把篝火,篝火上是正在冒油的烤鸡。偶有的几滴油滴入火中,篝火摇曳,发出扑鼻的焦香。
陆忍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烤鸡。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吃得很素,除了从基地带来的食物外,便是一茬又一茬的土豆,阮茶偶尔会在日记里抱怨一下,陆忍白依旧像个木头人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吃腻了这些食物,只是他从来都不会说。
阮茶忽然就觉得烤鸡没有那么馋人了,她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陆忍白,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手里串着烤鸡的木枝左摇,右摆。
陆忍白面无表情,目光却随着一起左摇右摆。跟着看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向阮茶。
阮茶连忙收敛的笑容,形状完美的眼眸弯成了一对漂亮的月牙:“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你在笑。”
“我没有,我很严肃。”
“你的眼睛在笑。”陆忍白说:“和月亮一样。”
阮茶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头顶高悬的月亮,一轮弯弯的月牙,清晖皎洁。
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温暖的篝火映在阮茶白皙的脸上,她愣神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陆忍白终于忍不住说:“焦了。”
阮茶猝然回神,她连忙将烤鸡翻了个面,也不再乱动烤鸡了。篝火旺盛,肥美的鸡很快便好了,泛着油光的焦黄表皮还在滋滋滋的冒油,香味随之迸发,满院飘香。
美中不足的是有小半面被阮茶烤焦了,阮茶撕下一整只完好的大鸡腿,声音温柔:“你吃这个吧,另一只腿烤焦了,我吃,没……”关系的。
阮茶一句话还没说完,陆忍白便接过阮茶递过来的鸡腿,大块朵颐。
阮茶面无表情的缩回手,她该知道的,她早该知道的,从陆忍白一口答应他睡床她睡地板时就该知道,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和她客气。
地板那么硬,烤焦的鸡腿也不香了。
……
翌日。
阮茶沉浸在心动与鸡腿皆失的痛苦中,一直到早上醒过来没看见向日葵,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的葵竟然夜不归宿!
阮茶刚推开小木屋的门,隔壁的陆忍白也醒了,开门出来看她。
“向日葵不见了。”
陆忍白说:“我去找。”
“麻烦你了,我也去,我们分头行动。”阮茶急切的说道。
陆忍白颔首,下一刻便消失在了阮茶的面前,下下刻便左手一只葵,右手一只花的出现在阮茶面前。
阮茶惊诧,陆忍白两朵被烧焦了蔫哒哒的花都递给阮茶。
阮茶抱了个满怀,向日葵颤抖着黑黢黢的花盘,隐形的眼睛热泪盈眶,诉说着难以言喻的委屈。
“主人,我被欺负了……”向日葵带着哭腔,还难得喊阮茶主人:“你得给我报仇。”
“你好靠谱啊,竟然这么快就把他们找回来了!”阮茶忍不住说。
“嗯。”
向日葵哭道:“我好痛,需要木异能的灌溉……”
“以后我不见了,你也能立马找到我吗?”
“能。”
“那就好。”阮茶一边说,一边将两朵花都放在了地上,她朝着陆忍白伸出手:“洗手。”
阮茶掌心上冒出了一朵小小的乌云,乌云哗啦啦的下着雨,将阮茶手上的焦黑冲刷干净。
被短暂无视的向日葵终于忍无可忍,蹦起来一口将那朵乌云吞进花盘中,生气的看着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