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
“是,是小难的旧衣里,她以前没发现,今□□服割开,就看到了,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不信母妃你看。”
徐王妃没料到朱高珞也来打搅,脸色更冷:“你不是去练武读书吗,女孩家的事情,你都要管么?”
“母妃……”
“还不给我出去。”
朱高珞虽不情愿,但见母妃脸色如冰,便将红布给了徐锦香,只好又退到门外去。
徐锦香也不慌,将红布递给儒家老师说:“先生,我闻你懂得阴阳之术,这最简单的合八字你肯定一眼看得出,你看看与你家朱公子的八字合吗?”
儒家老师接住,仔细一看,又在心里默念,脸色也变了,只匆匆将红布递回:“我不会看。”
徐锦香说:“姐姐,既然生辰八字在此,不如现在就叫人看一看吧。”
徐王妃叹了口气说:“那叫府里的阴阳先生快些算个结果吧。”已命人将两人的生辰八字送去,不一会就用红笺送了结果来,徐王妃看了大骇,这红笺上写的清清楚楚,大凶之命,天冲地克,倘若男方娶了女方,是终生劫难,命中非但无寿,而是短命。
又将红笺递给朱有爋和儒家老师,朱有爋是惊骇,半信半疑:“这分明是阴阳先生胡扯,我命硬,谁能克我。”
徐锦香冷冷说:“再硬的命也逃不过命中劫数,你看着办吧。”
儒家老师说:“这推算八字的人,只是依易经照本宣科,我看未必如他所言。”
徐锦香疑问:“你的意思是?”
儒家老师说:“我见过不少大凶合婚的人,却白头偕老,命中富贵,你道是如何?”
众人看他。他悠悠说来:“大凶即是大吉,相克就是相成,我看小姐的八字是王妃之命,而我家公子自不必说,这是天造地设的姻缘。”
徐锦香反驳:“你这话里多少还有些侥幸的成分在里面,你总不能将你家公子的性命搭在里面?”
儒家老师说:“非也,我熟知阴阳,古人讲否极泰来,枯木逢春,这八字虽是极凶,在阴阳之术里却叫大吉。望王妃定要三思。”
徐王妃有些累,神情有些恍惚,只是被这一上午的争吵冲昏了头脑,便说:“好了,此事再议,你们先退下吧。”
朱有爋和儒家老师便怏怏而去,徐锦香眼看姐姐被自己弄得受了疲乏,有些不安,上前去扶她说:“姐姐,这是怎么了?”
徐王妃坐下,看也不看徐锦香:“你也回去吧。”
徐锦香深知自己鲁莽,让姐姐为了难,有些歉意:“姐姐是不是怪锦香了。”
徐王妃缓缓抬起头,是一脸倦容:“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呆呆。”
徐锦香扶着姐姐的肩膀,虽是痛心,也只得安慰说:“姐姐好生休养,锦香先告辞了。”便望了几眼,出去了。
到小殿外,看见朱高珞正焦急等在那,一见她出来便跑来问:“姨娘,这事怎样了?”
徐锦香叹气说:“你道怎样?”
朱高珞声音降了下来:“我们这计策天衣无缝,他们应是知难而退啊。”
待走出翠瑾园,徐锦香才说:“那媒人是百般嘴硬,恐怕要他退婚是万万不可。”
朱高珞又是失落:“那可怎办?难不成将小难活活送进虎口。”
徐锦香忽然停下来,凝神望着他:“朱高珞,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朱高珞见徐锦香这么突然一问,竟有些支吾:“我这个,姨娘怎么这么直截了当?”
徐锦香说:“这有什么直截了当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难道你是怕失去玩耍的伙伴,才不放她出嫁,你这不是耽误人家锦绣前程?一个女人一辈子才嫁得一次,如今有大好姻缘在这里,你给活活拆掉了,那以后你让她再找哪个,你毁了她的姻缘,你朱高珞就是苏小难这辈子的罪人。”
朱高珞被她说得额头冷汗冒出,神态也正气起来:“姨娘,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朱高珞发誓,这辈子我都对苏小难好,我是喜欢她,打从心底喜欢她,只是不知如何对她讲,她这辈子要嫁不出去,我也不娶,这就是我的想法。”
徐锦香被他说得动容,她也第一次见朱高珞这般慷慨的言辞,倘要是对自己说的,也早被感动了,她也觉得朱高珞这冠玉少年,虽事事不着调,但若论品格,与许多人相比,却是最接近自己心中所属。这时竟从心底叹出一口气来:“好吧,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帮你一次。”
朱高珞的脸上又霁色重现:“还是姨娘对我好,姨娘今后让我做什么,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徐锦香啐他:“你别得了便宜便卖乖,我是说帮你,可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朱高珞回了梅花园,才发现苏小难已经睡着了,这一日一夜的变故已经将她彻底击溃。徐锦香也太疲累,回了翠香园休息。他叫梅槿别打扰,只静静站在苏小难旁边看着她,她睫毛脆弱,脸面若削,引得十分痛惜。
过了两天,徐锦香终于想了个法子,叫了朱高珞去梅花园。徐锦香因问:“小难,你和我说实话,你愿不愿意嫁去周王府?”
苏小难说:“若燕王和王妃盼我嫁,我便嫁。”
徐锦香说:“那你心里想嫁吗?”
苏小难一时不答,朱高珞焦急看着她,苏小难被看得不知如何应答,脱口而出:“我谁也不想嫁。”
朱高珞听得一怔,徐锦香却是咯咯一笑:“那好,既然不想嫁,就不嫁吧。”
朱高珞问:“姨娘是有什么好办法?”
徐锦香说:“办法是有?只是要看小难自己了。”
朱高珞和苏小难俱是看着她,朱高珞问:“看小难自己,怎么说?”
徐锦香说:“我要苏小难明天去勾引朱有爋?”
两人一惊:“勾引?”
徐锦香却是淡淡地说:“勾引也不是,反正就是越亲密越好?”
朱高珞问:“这是什么办法?姨娘打趣的吧。”
徐锦香说:“我不是打趣,若是不愿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保证办法可行,就看小难的意思了。”
苏小难有些为难:“我愿意,只是我从来没有那个什么过。”说的时候脸都要红了。
徐锦香说:“你当然没勾引过。我们可以现学啊?”
“学,和谁学?”朱高珞问。
徐锦香说:“走,去艳春楼。”
朱高珞震惊:“艳春楼?姨娘太会说笑了,那烟花之地,倘被父王知道,岂不打掉我一条腿?”
徐锦香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去是不去。”
朱高珞吁了口气,镇定说:“去,死也要去。”
苏小难却问:“艳春楼是哪里?”
徐锦香被问得一懵,真不知如何解释,朱高珞倒是心直:“就是烟花柳巷,娼妓你可知道?”
苏小难听了出来,说:“这地方怎么能去?”
朱高珞说:“小难无忧,为今之计,姨娘也说了,是去看看罢了,不是真去。”
徐锦香说:“非也,我要小难去,是去学的,学不会就待在那儿了,以后说不定就成了勾栏美人了。”
第63章 醉青楼
徐锦香说:“非也,我要小难去,是去学的,学不会就待在那儿了,以后说不定就成了勾栏美人了。”
苏小难虽极不愿意,却是硬着头皮被拉去,她和徐锦香都换了男装,但二人身材俱是小巧玲珑,若是近看,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三人循着夜色出了燕王府,行了半里路就进了闹市,华灯初上,却是珠光玉翠,明灯辉煌,人群非但与白日相比不减,反而更添了几分热闹,一些灯火相关的戏曲、灯戏全部涌现了出来,一些变脸吞火吐火表演深深将苏小难吸引住了,被拉到艳春楼她才回过神来.
这艳春楼是北平最大的青楼,无论从建筑还是排场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在北平的人,说起艳春楼,便能如数家珍说出好几个姑娘出来,还是元都时,蒙古朝廷的官员常常出入艳春楼,到了明初,虽有禁止,但也从未废除,朱棣为燕王时,这艳春楼却是北平不可少的胜景,就说每年的花魁大会,已成了北平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三人刚刚到艳春楼下,只见灯烛缭绕,上下相照,已有几个姑娘来招揽他们,因他们是锦衣华服,便是惹人眼球。
苏小难一直低着头,心里是不安和别扭,徐锦香拉了拉她,意思是多看看多学学,苏小难看她们胡粉饰貌,搔头弄姿,哪敢多看。
一个姑娘打趣:“这位公子年纪还小吧,老低着头?”
朱高珞忙替她遮掩:“唉,第一次来,请勿见怪!”
等到了大厅,却是客人如云,歌台暖响,舞殿飞袖,春光融融,红红绿绿的姑娘将金碧辉煌的大厅点缀得璀璨生彩。
早有人迎上来说:“三位是喝茶、听曲还是找姑娘陪侍?可有相中的姑娘?这里有上等仙姬房,我带你们去罢?”
徐锦香厚着嗓子说:“先在大厅里坐坐吧,叫一个会侍奉的姑娘来陪我们。”已经拿出一锭沉沉的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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