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溪:“那你去打死她?”
胡娘子被噎了一下。
“打又打不过,骂她又装听不见,不慢慢教,你能怎么办?”贺清溪问。
胡娘子拎起地上的野鸡,“我送它走!”
“等一下,它现在是妖还是一只再寻常不过的野鸡?”李世民问。
胡娘子:“就是只鸡。”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多谢胡娘子和小白,也多谢先生。”
长孙辅机摘下他腰间的荷包递给贺清溪。
贺清溪伸手接过来,问:“什么?”
“几个小金锭,留着给小白玩,或者留她买好吃的吧。”起先冯掌柜说小白是猪妖的时候,李世民也是那样想的,因为他听身边人说,小白贪吃懒惰还喜欢玩儿。
贺清溪:“我就替他们收下了。天色不早,我送送圣上。”
今日天气好,架不住天寒地冻,李世民见事已妥当,就把手里的馓子递给他大舅子,随贺清溪从侧门出去。
送走李世民,贺清溪给小白一个金锭子,胡娘子就回来了。贺清溪给她一个,剩下的放自己房中。
两只妖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见贺清溪把金子收起来,啥也没说,就各回各屋。
如此过了二十多天,离除夕还有几天的时候,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张魁见金毛大鼠变成白鼠,忍不住同情它,便趁贺清溪心情好的时候问,“主人,我把它拿屋里吧?”
“胡娘子。”贺清溪大声喊。
胡娘子从西院飘过来,“何事?掌柜的。”
“问问它知道错了没。”贺清溪往外面瞥一眼。
胡娘子:“那只大鼠?好的。”说完就往外去。
小猫和小羊同时往外看。
“好奇?”贺清溪问。
戴着帽子,抱着暖袖的小猫点点头。
贺清溪家的房子有廊檐,便说,“站廊檐下看。”
俩小孩跑出去,就看到白毛大鼠变回了金毛大鼠,正冲胡娘子叽叽。
小猫见状,立即说,“爹爹,它还不服气。”
“骨头够硬啊。”贺清溪走出来。
胡娘子笑道,“猫儿瞎猜的。”
“这么说知道错了?”贺清溪问。
胡娘子:“它让我赶紧把它拿屋里去。”
“把它身上的雪抖干净再放屋里。不准把它放出来。”贺清溪指着金毛大鼠,“我说关它到过年,一天一个时辰也不能少。”
胡娘子点头,道:“好的。”随后用法术把它身上弄干净,就用法术卷起笼子放杂物房中。
房门关上,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人,第二天金毛大鼠就忍不住拍铁笼。
张魁给它送炊饼的时候,见它急的乱转,把胡娘子叫过来才知道它宁愿呆在外面,也不要呆在黑乎乎的屋里。
贺清溪成心要收拾大鼠,胡娘子可不敢自专,便又去找贺清溪,“掌柜的,您看?”
“把门打开。”贺清溪道。
胡娘子过去便对大鼠说,“我们家掌柜的说把门打开,你别闹了。否则得在这笼子里待一辈子。”
金毛大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说话不算话。
“还记得我们前些日子抓的那只野鸡吗?它修为比你还深。做了不该做的事,被小白一巴掌打回原形。”胡娘子说完,金毛大鼠蔫了。
那天贺清溪等人说的话它听不懂,联想到胡娘子让它闻手绢,再结合今天的话,金毛大鼠心声惧意,而后又不甘心,就问她贺清溪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他修为深不可测。”胡娘子道。
金毛大鼠老老实实趴在笼子里装乖。
胡娘子见它这个样子很想笑,早这样多好啊。
贺清溪见她面带笑意,“老实了?”
“暂时老实了。”胡娘子道。
除夕晚上,贺清溪把大鼠放出来,胡娘子给它送一碗红烧肉,就对它说,“吃完就去睡觉。你敢乱跑或者乱撕这屋里盛鸭毛的袋子,我们家掌柜的一巴掌能拍死你。”
大鼠抬头瞪她一眼,它哪有跑。
“没有就好。”胡娘子把碗放地上,“你乖乖听话,一天三顿,就算没有肉,也有用猪油炒的青菜。”
金毛大鼠把整个脑袋都埋在碗里狂吃。
“你慢点吃。”胡娘子忍不住说。
金毛大鼠抬起头,脸上全是油,都看不见眼了。
胡娘子见状,不禁皱眉,到堂屋就问贺清溪,“我刚才看那只老鼠身上的毛都黏一块了,要不要给它洗洗澡?”指一下杂物房。
“你们烧点水,让它自己洗,别惯着它。”贺清溪道。
小白开口:“我不烧。”
“你还洗不洗脸了?”贺清溪问。
小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洗!”
“脸不要了?”贺清溪接到。
小白皱眉,道,“我是个姑娘家,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呵!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贺清溪故作稀奇,“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出去打听打听,这东西市哪家姑娘像你一样,早上不想洗脸,晚上不想洗脚,吃饭不想洗手。”
小白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又不跟你睡。”管的也忒宽了。
“不论你跟谁睡,在外面跑一天,都得给我洗脸。胡娘子的被褥盖一月都不会脏,你的半个月就能从白变成黑,你都看不见吗?”贺清溪问。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一天一章,今天换榜单,我编把我轮空了....该说我活该吗??
第60章 春节过年
小白嘀嘀咕咕道:“又没让你盖我的。”
“你说什么?”贺清溪拧着眉头看着她。
小白见状, 立即说:“我现在就去烧水,然后给大老鼠洗澡。”
贺清溪收回视线。小白冲他扮个鬼脸。
小猫拍拍贺清溪的胳膊。
小白拔腿就跑。
贺清溪冷笑一声, “欠揍!”
“你倒是打啊。”胡娘子接道。
贺清溪静静地看着她。胡娘子起身说, “我去帮小白烧火。”
“不吃了?”张惠忙问。
贺清溪:“别管她们。饿了自己就回来吃了。”
事实上也没让张惠等太久, 一炷香, 一白一红一前一后回来了。
贺清溪吃个八分饱, 见小猫和小羊也不想吃了,就把俩孩子带到灶房,给他们舀热水, 让他们洗脸洗脚。
小白听到灶房里的动静,小声嘀咕,“我烧的水。”
“这个菜是谁烧的?”胡娘子反问。
小白看了看碗里的红烧肉, 以及筷子上的鸡肉, 顿时没了言语。
胡娘子见她这样,忍不住说, “掌柜的也是为你好。”
小白自然知道贺清溪是为她好, 可她觉得没必要。一来千年养成的习惯不好改,二来如今在人世间生活,早晚洗漱,一天不知道得洗多少次手,他日搬回山野之中, 想这么讲究也没那个条件。小白就觉得贺清溪简直是多此一举。可惜这话她不敢说。
“我没说他不是为我好。”小白担心贺清溪听见,小声说,“比我娘还唠叨。”
胡娘子:“你有娘?”
“废话!”小白白了她一眼。
胡娘子被噎了一下, 张张嘴想骂她,话到嘴边听到脚步声忙咽回去,“我的意思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我又不傻。”话音落下,贺清溪进来。小白连忙抱起碗低头狂吃。
贺清溪瞥她一眼,就拿着擦脸布出去。
小白放下碗,长舒一口气。
“这么怕主人还不听话,你真想挨到身上?”张魁忍不住开口。
小白:“他才不会打我。”见胡娘子不信,“他不打女人。”
“但主人打妖怪。”张魁提醒她。
小白瞬间蔫了,老老实实吃饱,就去灶房舀水洗漱。
胡娘子拿着碗筷跟过去,便看到贺清溪从西边院里出来,“他俩睡了?”
立冬后,小羊就跟小猫睡,今天也一样。贺清溪轻微摇一下头,“在床上玩呢。”
明天年初一,无需早起上课,也不用起来练武背书,所以贺清溪也没管他俩,随便他们玩多久。
“大白呢?”贺清溪走到灶房门口就问。
张魁指着烧火坐的板凳,“在那边。”
“大白洗不洗?”贺清溪问。
大白跳过来,奶声奶气道,“我要洗手。”
贺清溪弯腰抱起它,就叫张惠舀水,把它的四个爪子洗干净,又把毛擦干净,就把它送小猫房里。
小白看到这一幕,不禁撇嘴,“真够偏心的。”
“大白没法自己洗,你也没法自己洗?”胡娘子问。
小白:“我又没说这个。”
“那你什么意思?”胡娘子瞪着她问。
张魁担心俩妖再打起来,忙说,“小白的意思大概是主人对大白很温柔,跟她说话恨不得噎死她吧。”
“还是张魁了解我。”小白道。
胡娘子还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快点,掌柜的来了。”说着,往锅里添点凉水。
小白坐过去烧水,“等一下你给它洗。”
这个它自然是指隔壁那只金毛大鼠。
胡娘子不想洗,又担心那只大鼠不懂事伤了张魁或张惠,而让小白给它洗,肯定洗不干净,她更不敢让贺清溪动手,就只能说,“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