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你不也因为梦晶才被嗡金挟制吗?”要说一滴血『液』并不算什么,但一想到这血『液』是给一个惹是生非的魔王,胡赛花心里也难免犯起了嘀咕。
“诶,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若不是你胆子小,非要我陪你去撒『尿』,我又如何会遇到那些个麻烦?!”小刀不甘示弱的回呛胡赛花。
胡赛花想要寻求声援,但阿婉他们一个个却像商量好了,谁也不肯看向他。
罢了,不过就一滴血,有什么了不起!胡赛花『摸』出把刀就要往指间上划,哪料那少年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等一等!我们不需要你的血,我们需要的是他或者是他的!”他指指小白和小刀。
我去!这种事儿还能被人嫌弃?胡赛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不就有那么阴柔吗?就这么不遭人待见?!
他瞪着眼正想发飙,却被阿婉先一步安抚,“恭喜你,不用再受疼、提心吊胆了!”
“师父,我也不要!”小刀畏惧的后退一步,也想要张嘴拒绝。
“不行,如果你还忍我这个师父!”阿婉威胁着拽过小刀的手腕,“师父亲自来行不行?师父保证不会用力割疼你!”
……
胡赛花的抱怨终于没有宣之于口,见识过小刀的忍痛的煎熬模样,他第一次觉得庆幸,还好自己不够格。至于是哪不符合要求,谁在乎呢?
阿婉亲自取了一滴小刀的血『液』,小心的储放在一个玉瓶里。“现在你可以把第一个可能藏着梦晶的地方告诉我了?”
“姑娘待会儿去空难堑的第7层找找看吧!”少年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瓶,而后点一点头躬身离开了。
“诶,你说,这小刀的血是仙丹么?怎么这么招人惦记?”胡赛花偷偷给毒念央咬耳朵,但毒念央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发现阿婉有些异样,隐约猜出某种可能,趁着小刀和小白还未察觉,连忙过去扶住她。
“好了,某人的心结已了,梦晶也已有了着落,那就各忙各的去吧?我们俩昨夜一宿未睡,现在需要回屋补眠,接下来的事就看你们的吧!”
小刀从毒念央的话语里听出别样的意味,居然没有提出反对;小白乐得他俩相安无事,所以也任由她们两个离开。只有胡赛花犹不甘心,还在一旁不满的小声嘀咕:“诶,我给你说话呢,你这是个什么态度?你听见没……”
“走吧?咱们不是昨日看了彭惜霜的死状吗?咱们再去趟平天厅呗?看看咱们的嗡金大王有什么发现……”小白打断胡赛花的话,自作主张的分配起工作来。
“为什么是我陪你去平天厅?”胡赛花明显对这个安排不满。
“要不你同小刀一起去找第7层找梦晶?”小白笑的不怀好意。
“那……那还是同你一起吧!”胡赛花掂量了半天,还是觉得去见嗡金的风险更小一些——其实他心里最如意的选择还是和阿婉、毒念央待在一起——只是小白和小刀都不会同意。
……
再说阿婉回了屋后,就一句话不说的躺倒在床。毒念央也不打搅她,只静静地守在她身边,不时的为她擦一擦额头的薄汗。
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风沙大的感觉整个楼都在晃悠,更不用说那些呼扇呼扇直抖的窗子了。
因为她守着阿婉,所以那些窗都没人打理关严。眼瞅着阿婉脸『色』苍白,汗水越出越多,毒念央一颗心也越悬越高:要怎样才能帮到这个要强的小丫头呢?
就在她犯愁的这会儿功夫,小刀和胡赛花也在平天厅吃了闭门羹。
“嗡金大王病了?昨日她不还好好的呐?”小白才不信那陌生、俊俏男侍的谎话,忍不住提出质疑。
“本来,大王的确好好的,可是谁知昨日晚些时候,一个消息奏报上来——彭惜霜,她最喜爱的厨子离奇死了。她一时惊怒交加便昏『迷』了过去。”男侍哀而不伤,极尽礼仪周全。
“到现在她都没有醒来?”胡赛花不甘心。
“没有。”男侍说的无比简洁。
“如此,那就有劳公子多照看大王了……”小白无话可问,干脆起身告辞。他直觉,这一切都不简单,但不简单在哪里,他目前还无法描述出来。
和他一样觉得怪异、失望的,还有单枪匹马去寻找梦晶的小刀。
空难堑的第七层,差不多就是这朵“大丽花”的中轴线。
一路过去,两列百十间房,他一个都没错过。可是,他偏偏就没有『摸』到一块梦晶。
第481章 再生误会
两扇看似普通的大门之后,掩藏着一个一望无际的、棕黄『色』的甜蜜海洋。
海洋里,无数的生命潜伏着,安静的闭着眼睛,只等着某个契机的到来,把它们逐一唤醒。
其中一个幸运儿,偶然得到了命运的垂青。一抹黄金入腹,半透明的身体开始慢慢硬化,就像缠绕的雾气散尽,脑袋、身躯都慢慢清晰起来……
成长加速、寿命延长,就连自身携带的武器都像是喂了剧毒,闪着幽蓝冷光。
“成功了!这世界都将是我的!”一个女人猖狂而笑,震得阿婉骨膜生疼。
她猛然睁开眼睛,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脸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惊悸。
看似寻常的举动却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和法术,她甚至连本体的状态都已忘记,却一直觉得如沉入水底般憋气。
她以为这一切感觉都源自她自身的局限,直到她看见距离不到一尺的毒念央正俯身往着她。
洁白耀眼的皮肤,玲珑曼妙的曲线,就像一幅惊世绝伦的画坦『荡』的铺陈在阿婉眼前。美是美矣,但她却不怎么敢睁眼去看。这场景,简直比捉.『奸』现场还特么尴尬。
“醒了?你——没事儿吧?”毒念央飞快的瞥一眼她的眼睛,虽然问心无愧,但面儿上还是觉得讪讪的。
就在毒念央从她身上下来的瞬间,她才察觉:毒念央下身衣裙褪的并未像眼前这般彻底。
一道光在脑中闪过,她恍惚明白了什么。只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一个声音已在窗外冷冷道:“你们在干什么?!”
阿婉和毒念央同时抬头,却看见小刀怒不可遏的脸。
“陶……”阿婉起身想要解释,被子却从肩膀滑到胸前。她的领口大开,但衣服却都还在身上。
阿婉对这些并不知情,心情惶恐的想要拽紧被子。她顾上顾不了下的狼狈模样,刺的小刀眼疼、心更疼。他头脑里边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半点思考能力?
几乎想都未想,他便抽出白刀。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
咔嚓!一道人腿粗细的裂缝从窗口的炸开,一直蔓延到木床,生生把阿婉和毒念央分做两侧。
即便到了此时,他还是有太多的顾忌放不开手脚。
线能划、人能杀,可这污糟的过往能擦掉吗?他虽舍不得这个喊他陶哥哥的丫头,但也真心无力消化眼前的一切。
“无耻!”他最终还是颤抖丢下这句心声,然后落荒而逃。
……
屋子里,一片死寂。
阿婉好久才从小刀骂出的两字魔咒里挣出身来。
“对不起……”毒念央怕极了这样没有表情的阿婉。此刻的她就像一片雾气,缥缈不可捉『摸』;只要一束光或一阵风过,她就会消失不见。
“念央姐说什么呢?是该我谢你才对啊……”阿婉本想朝毒念央挤出一个笑脸,但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毒念央听了阿婉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帮阿婉的初衷是出自公心,但在整个过程里,有多享受和痴『迷』只有她自己清楚……
“呦,这是什么情况?”小白突然而至打断了她们各自的走神。他自觉背过身去,又捂上一无所知的胡赛花的眼睛,“师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你觉得呢?”阿婉从床上起来,随手把衣领拢紧。浸过小刀嫌恶的目光,她自己都对自己放dang的举止感到惊讶。
“难道……”小白一说话便不自觉的想要扭身,但想到之前入目的情景又再次停了下来。
“难道什么?”就在他迟疑的这会儿功夫,阿婉已衣衫整齐的站在他面前。
“难道师父不是在掩人耳目?”
小白本想调侃阿婉,但看她脸『色』煞白,终于忍住玩笑,说出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的最大可能。
哎?阿婉没想到小白通透如斯,不由长叹一口气,“你能随即想清楚的问题,为什么换作别人就不能?”
小白此刻已看到地面上的那道巨大的裂缝,准儿准儿的猜出阿婉话里所说的“别人”就是暴脾气的小刀。
他心里警铃大作,越发觉得这几日接连的不顺都事出有因。为了防止他们这仅有五人的团体朝着解散方向发展,他连忙宽慰开解阿婉。
“所谓关心则『乱』,情深不寿。我天生冷情寡欲,自然许多事情都能轻易勘破。你想叫‘别人’也如我这般理解你吗?正好,南俱卢有种绝情冷心草,只要挖一株给那人服用了,保证他……”
“不必!”想到陶歆的各种好和宠溺,再对比一下青青遭受的羞辱,阿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