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时叶已经抓住想要的重点,忿忿不平,横眉倒竖:“不过被人打了一下,因为这个就对别人起了杀心,真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
魏然对他这话颇不赞同:“为何不问一问李吾心为何要对枯月动手,如温寒秋所言,枯月不过是要去捡笔而已。”
时叶早知晓他和风仪肯定会站在枯月那一边,帮着枯月说话,当即义正言辞辩驳:“平丘兄,到了这个时候你何苦再为她辩解?一个不过是打了手背,一个却是要痛下杀手,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好了,都住口!”
时儒清发怒,时叶只得不情不愿地闭嘴。
“吾心,寒秋所言是否属实?”
李道冉已经缓过气来,只是腿脚尚在发软,无法站立,哑着嗓子道:“……属实。”
“既如他所言,枯月不过是想要拾笔,你为何出手伤人?”
李道冉咳了几声,缓缓抬起双眸看向枯月,眼中厌恶之色甚浓:“邪魔外道,不配碰我之物!”
几乎是同时,谢隐忽然往前一动紧紧抓住枯月右手,千丝百缕的蛛丝在李道冉身前不到十寸的地方无力落下,阳光撒在上面,有浅浅的银色光线缓缓流动。
“屡教不改!”
谢隐盯着枯月发红的双眼,声音发冷。
枯月用右手抚上他的手背,一指一指地将他的手掌掰开,脸上是飞扬的笑,声音轻得只有他二人能够听见:“不得不说,若是没有你在场,他真的可以死无全尸了。”
第12章 与他同坐
啪!
时儒清一把将戒尺扔在桌上:“都给我坐下!远洲,你也回去。”
“是。”
谢隐松开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方重新回到位置上,李道冉心中还有惧意,一时站在原地不愿动,他不动枯月也不动,收回蛛丝抱着双手立在寒松下,目光挑衅地看着他。
时掌门一瞪眼:“我让你们都坐下!”
枯月歪头无所谓地笑笑:“坐哪儿?这儿?不怕我一会儿再杀他一次么?”
温越缩在后面既害怕又兴奋,被她这副模样迷得七荤八素,挪不开眼。
李道冉身为蜀山首徒,向来受众人尊敬,何曾被这般威胁过,登时大怒:“你这妖女……你……”
时儒清看着李道冉这倔劲,心知枯月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依着枯月霸道的性子,坐在哪儿怕是都免不了一场灾难。
环视众人,最后沉声道:“仲明,你同枯月换一换。”
魏晗与白之涣同坐,白之涣素来秉性温顺,为人善良,事事为人着想,也不会对枯月这般身份有什么偏见,向来枯月也不至于多跟他计较。
见掌门想将枯月和白之涣调在一处,时叶不同意了,蹭地站起来反对:“以安性子软弱,同这个恶女坐在一处,岂不是要被欺负死?父亲,不可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时儒清心烦得不知如何是好。
陆红纱幸灾乐祸,小声嘲讽道:“既然这么难办,赶下山不就好了,我早说过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迟早惹出大麻烦。”
枯月见时儒清为不知如何安置她面露难色,眼中精光一闪,勾唇道:“既然入文师兄觉得我惯会欺负弱小,不如你同我换一换如何?远洲师兄仙术登峰造极,我比他可是差了一大截,便是想欺负也欺负不了,岂不遂了你的意?”
时叶昨日便因着枯月当堂逗弄谢隐的行为,觉得枯月在打他的主意,现在听她这样要求,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对她鄙夷更胜。
“想与远洲同坐,你做——”
“入文,你同枯月交换。”
时儒清命令一下,时叶张着嘴不可置信:“父亲,这妖女没安好心,您如何能如她的意!”
枯月掩嘴轻笑出声,阴阳怪气道:“入文师兄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你先一步责骂我欺负弱小,我愿同远洲师兄同坐,哪里能说是遂了我的意,分明是,遂了你的意吧。”
时儒清戒尺一拍:“都闭嘴!远洲你来说!”
谢隐起身,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拱手道:“弟子亦觉尚可。”
“远洲你!”
“入文,休要再多言!”
时叶气得牙痒,却无可奈何,只能不情不愿地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坐到枯月的位置上。
枯月带上她桌上仅有的一张纸,一支笔,走到谢隐身边歪着身子坐下,裙摆铺开正好掩住谢隐衣袍角落,谢隐目不斜视,也不似李道冉那样躲开,平添了一丝亲密。
陆红纱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然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将手中的笔捏断。
待几个人都各自坐好,掌门方觉心中气顺了些。
“枯月和吾心,你们两个扰乱课堂,伤害同门,回去之后将蓬莱山训抄一百遍,明日便交给我!”
蓬莱山训足有几万字之多,从今日下学到明日辰时也不过短短六个时辰,要在六个时辰里面抄写蓬莱山训一百遍,也不是一件易事。
然即便如此,陆红纱却觉得这般责罚对枯月来说太轻了些,忍不住不平道:“李吾心算作伤害同门不为过,可是枯月存了杀心,情节恶劣,两者怎能一概而论,受同等责罚?”
时儒清目光沉沉:“你是这么觉得?吾心的过错真的就比枯月轻?”
陆红纱道:“掌门这是何意,难道不是么?”
时儒清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将我第一日告诉你们的话放在心上。我曾说过,蓬莱不问世事,任何外界的纠纷到了蓬莱都是虚无,枯月无论身份几何,至少现在她同你们没有任何差别,都是我蓬莱弟子。”
“吾心心中放不下世俗偏见,行为不当,恶语伤人,这才是他最大的过错。”
陆红纱未曾想这么深入,一时哑口无言,悻悻地垂头不再说话。
李道冉自然知道掌门这话是讲与他听的,只是正邪是非的观念从小便在他的男孩之中根深蒂固,幽境都是邪魔外道,是恶非善,这种想法不是时儒清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一时只能沉默,不做回应。
时儒清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同理,枯月霸道的性格也不可能在短短两日轻易改变,然而两个人如今都是蓬莱弟子,他有责任管教他们,引导他们。
至少枯月有一句话说的对,总要有一个能压得过她的人看着她,在她有所转变之前,或者说在她离开蓬莱之前,可以阻止她做出违背规矩的事,而这个人,除了谢隐,别无人选。
这一插曲之后,讲学仍是得要继续。
时叶不甘心的目光时不时便要投过来,只是枯月从坐下起便是一手撑着脸颊面对谢隐的姿势,时叶再瞪也只能瞪着个后脑勺。
气闷地扭过头来,看见地上那支干枯丑陋的山茶花,抬手捡起来很干脆地扔下了悬崖。
人讨厌,东西也令他看不顺眼!
枯月坐近他身边,这般距离,终于看清谢隐原来并不是在画乌龟,而是在列草药单子。
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类草药名称,枯月只认识一个黄连一个天七,其他的一概不知,看久了便觉头晕,趴在案上打起盹儿来。
她一头青丝宛如瀑布一般铺陈在背后,几缕相比起身上长发短了许多的碎发滑落在案上,那正是是昨日被他掌风弄断的,风过,带起发丝顽皮地蹭在他的手背,带几丝丝缕缕的痒意。
谢隐不适地顿了顿,拂开手背的青丝,一侧头入眼便是她毫无防备的睡颜。
孺子不可教也。
枯月醒来时还没有下学,谢隐已经写完了单子,坐在位置上望着首座的时儒清认真听学,规矩得让人反感。
将面上碎发撩至耳后,低头见他垂在地上的袖子中似有一个长条状的物品,心思一动,悄悄伸手过去偷拿,将物品抽出来时,时儒清正好结束课程,宣布下学。
“明日休沐,各位就不必来祝云之巅了,至于枯月和吾心,你们两个明日辰时将抄写好的山训送到我房里,逾时算作没有完成,当时候自当另有重处!”说罢率先离开了祝云之巅。
众人陆续离开,谢隐将草药单子折好放入袖中,发觉袖中空空荡荡,玉骨扇不知去向,眸光一冷转头看向身旁女子,果不其然,正是在枯月手中。
“你做什么!”
谢隐伸手就要去夺玉骨扇,枯月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扭身避了,态度嚣张地当着他的面缓缓展开扇子。
本想借着上面折断的扇骨嘲弄他一番,却见扇骨根根完整,丝毫瞧不见被折断过的痕迹,若不是上头梨花图分毫未变,她差点就以为他是换了一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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