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听到西洲这个名字一时间想到了稀粥,莫名的想笑,他问道:“敢问前辈大名?”
“我就是夺得魁首的西洲,西风的西,九州的洲。”
一时间景秋和路简面面相觑,都不由的想要问一句,你没有吹牛?别骗我们山里来的孩子。
西洲看着两人一脸不信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布,然后小心的展开,景秋和路简只见上面写着;恭贺西洲获得第十界阴阳师魁首。落款还有西洲的名字,不过字体一言难尽。
并且只要稍微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汗味,留白的地方已经泛黄了,路简心想,这个前辈是把这张布给多少人看了啊。
“怎么?相信了吧”西洲面无表情的说着让人夸奖的话实在违和。
路简看了看景秋,景秋看了看路简,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终于抱到大腿了,生命有点保障了。
“前辈,我叫景秋,这是我师妹路简。”景秋恭恭敬敬的朝西洲介绍了自己和路简。
西洲嗯了声点头:“这一路也就你们两最闹腾,不过我喜欢”。
景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不太懂规矩。”
本以为西洲会说他们几句谁知道居然还夸起了他们:“守什么规矩?规矩是给死人守的。”
路简急忙喝彩鼓掌:“说得好!”这谄媚的模样让景秋不忍心看。
西洲继续面无表情的跟他们聊说了一大堆事,两个小孩子听得十分带感一时间差点忘记这个场合。
直到一声抽泣声让三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
西洲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深沉的说道:“又死了一个。”
景秋和路简急忙站起来四周看了看,果真一个姑娘正趴在一具尸体上哭,其他人脸上的神情更加恐慌了。
西洲站在两人的旁边问了路简一声:“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路简摇头,西洲点头,过了一会突然说:“可是我看到了,他就在你的身边。”
路简感知了一下并没有,颇为疑惑的看向西洲。
“不信?那就将你那白不拉几的还十分碍眼的布条给扯了。”
路简犹豫了一会,伸手将白绫扯了下来,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不过她看见了游离在这里刚才死去的魂魄,一眼看过去居然是四个!
“不好,还死了一个人!”
“果真如此。”西洲像是洞察了一切,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景秋好奇的问了句:“前辈,你刚是是笑了吗?”
西洲点头:“师父说有了高兴的事就要有笑容,这是我的习惯。”
景秋不失礼貌的点头笑了,心想,原来笑容真的可以这么吓人的。
“看来有鬼混在我们之中了,就是不知道哪个傻瓜被附身了。”
景秋内心是十分崩溃的:“为什么一个气质如此清高的前辈是一个好学的面瘫。”
赵临水本来是坐在台阶上盯着路简和景秋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也防止有人走进屋内,这一听到哭泣声急忙上前一探究竟。
路简景秋西洲站在慌乱的人群里,看着这一圈的人,希望能看到附在人身上的鬼可以露出马脚。
赵临水在刚死的尸体旁边,观察了一番后,神色有些严肃。
路简见他站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在赵临水开口之前,大声问道:“他是不是被仇人杀了啊?”
赵临水看向路简,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点了头,冷声说道:“有仇有怨的回去在报,别以为在这里杀人了就可以把责任推给鬼!”
这句话一出认为人群里有鬼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在担心人群里有没有自己的仇人。
“阿简,屋内真的不能进去吗?”景秋小声的问道:“如今此处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在明,鬼在暗,防不胜防。”
路简偏头看了看亮着灯的屋子,总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灯笼,就等着他们这些慌乱无措的飞娥一头撞进去。
本想最好不进去,可是如今里面比外面更好应付。
“不能呆在这里了。”这是路简内心的第一个想法。
景秋一直在注视路简的神色,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路简回头凑到景秋耳边说了几句话,景秋听完后脸一黑:“不行!”
“哥哥!必须这样,要不然夏夏怎么办?”路简有些急切,云夏的安危一直都压着路简的神经。
景秋没有在说话,他也不在看路简。
云夏和路简每一个都是重要的,可是他自己更清楚,如果在云夏和路简中选一个的话,他只会选择路简,没有一丝犹豫。
路简走到景秋的面前扯了扯景秋的袖子放柔了声音:“哥哥,那些鬼不会伤害我的,你不要担心我,我这么厉害的。”
景秋看着路简讨好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阿简,你是个小姑娘知道吗?”
路简点头:“夏夏也是,她本来就是我违背轮回硬生生扯回来的,她现在只有我们了,我们不能抛弃她,要不然她会很难过。”
景秋听的心里一颤,他摸了摸路简的头说:“保护好自己。”
☆、玄镜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章后面部分之前写的不合理,我认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会安然的吃饭的,而且按照路简的性格夏夏还下落不明肯定很着急的,所以我大修了一下,可以先把20章重新看完在看21章。
路简乖乖的点头,小声的问道:“哥哥,我想开一次眼。”
景秋看着她的眼睛,伸手碰了碰她淡淡的眉毛,点头才说:“小心。”
路简在景秋面前开好了眼,景秋这才隐入慌乱的人群里,等着路简的下一步动作,西洲看着离开的景秋心里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家师兄去干什么?”
路简搪塞道:“去干他要干的事去了,前辈,你说我们进去这个屋子里会怎么样?”
“哟,不戴那白不拉几的白绫也能看到东西啦?”西洲也不等路简回答,就直接顺着路简的话看向明亮的屋内,长长的嗯了声才说:“应该会很有趣。”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找个乐子吧,”路简这话刚说完就率先往屋内那边走去,有人看到了路简朝她大喊道:“诶小姑娘不能进去”。
路简头也不回的,有些本来就想进屋内的人看着她心里也开始动摇起来。赵临水看着又在搞事情的路简,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被路简弄炸了,他一把窜上前拉住路简,厉声问道:“你疯了吗?”
路简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刚才的借口你不会自己也信了吧?”
赵临水看着路简黑色的眼睛一时间有些错愕,心想,这人怎么眼睛也这么多变啊?
他愣了片刻才轻轻的摇了头.
路简看了赵临水的反应又说:“如今这里的情况你很清楚,为什么我们还要将这么多人放在这个更危险的地方?要么要这些人离开这个院子,要么跟着我们一起进去。”
赵临水放开了抓住路简的手,皱着眉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在思考着怎么衡量这个问题的利与弊。
屋内是危险未知,院中是十分危险,这样的两种选择让赵临水一时间有些烦躁,随后跟过来的赵临云扯了扯赵临水说:“师兄,我们还是进去吧,至少不会这么被动。”
路简在等赵临水做决定,赵临水站在台阶上看着院中的每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同行,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责任一词。
在院子里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赵临水,只见赵临水沉默了许久才张了张嘴:“想进屋内的就跟这个姑娘进去,不愿意进来的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想要离开的自行离开。”
这话一出大家都犹豫了起来,当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每一个人心里都只有不安焦虑,有了选择心里就只有迷茫,不知所措。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是最难的时候。
路简见大家都没动作自己率先推开了门,西洲随后跟上,有些果敢的人也跟了上去,只要有第一个人动起来,接下来就开始流动起来,有些人选择离开,景秋就混在这些人里走人了,一部分人跟着路简西洲进了屋内,还有几个愿意人留在院子里。
赵临水打算进屋内看看情况时,无意间瞥向挂着两具尸体的树,感觉到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盯着敞开的门。
赵临水再认真的看了眼却有没有什么发现,本欲上前探一探情况,赵临水就跑到在门口朝他喊道:“师兄快进来。”
赵临水走近屋内心里觉得奇怪,回头又看了看那棵树,心里一惊,那两具尸体不见了!
他刚想跨出门,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在屋内的每一个人都吓的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哭出了声,赵临水努力的拉门,试图将门拉开,可是徒劳无功,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路简靠在一个柱子上看了看整个房子内,只有一个感觉——空。四面环壁,破破烂烂,屋顶漏了,窗户确实好的,还很新,蜡烛也很新,放在香案上的沙漏却已经落了干净。
路简见赵临水这么暴躁的模样,好心的安慰了声“别做徒劳无功的事了,时辰到了外面的黑暗将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