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地穴中,其实这并不是狐狸一个人的心声,只是花想容一直主张不要惹事,所以一隐忍下来,就是七八天了。
“搬出去?和吃货一起?”
“啊!”
“呦呦呦!真是看不出来,我们流光现在都这么喜欢吃货了。那您老人家跟我,以什么名义?再了,六吃货还昏睡着,剑心宗仍焦头烂额,我要不要在这时候去惹人注意?修炼怎么办?制符箓怎么办?你是觉得盯着咱们的人不够多是不?”
花想容碎碎地数落狐狸一顿,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狐狸素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平白无故地要她靠近聂魄,该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容容,其实吧,我是觉得……”狐狸似乎“嗅”到了她的察觉,不由得开始吞吐地打算先招供。
“坦白从严,抗拒弄死。”
来不论做什么,狐狸既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她。妖兽岭赤焰雕的洞穴中,她曾那么明摆着地怀疑过他,可是到了临近死亡的边缘,狐狸仍然没有放弃她。
现在用这种口气,并不是她不打算稍稍尊重人家一下,只是怕他想出的法,她自己一个人兜不住。
“你还记得上次打人家一下,差一点…吐血的事不?”
“差一点?”
“好吧!已经吐了!我是想,吃货为了救六吃货不是耗费了两阶的修为么?如果你和他单独呆在一起,那就可以不用吃中品敛息丹,他的修为也能……”
“人话,我的修为不够,暂时听不懂狐语。”
“哎呀!就是现在一直跟着咱们的人修为不低,别你才刚开始,就算你一下提升到筑基,也不能当众施展。但是吃货不一样,他修为本来就高……”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聂魄常沐我身上的香气,从而成为我的护卫是吧?”
花想容再次打断狐狸的话,她不得不佩服狐狸的算计,而且是很会算计。本来,她和聂魄在一起玩闹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岁样的年轻人。
这个流光只想她的安全,但是他没有多为聂魄着想。打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送上灵修台,测出是变异灵根以后,整个宗派中看她的目光都不再是弟们起初知道她是丹师的崇敬了。
更多的,她感觉到了那种和花重锦看她时候有点像的目光,不单单是羡慕,是嫉妒。聂魄始终不想公开自己是宗主弟弟的身份,如果和这样的她经常走在一起,那么他要承受的压力是多大?
然而,花想容也知道,她并不能责怪狐狸是自私。狐狸也没错,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狐狸,能为她设想到这种地步,很劳累了。
错的是她,如果她没有来到尚云大陆,一切的麻烦都不会发生。
狐狸可以利用原本花想容的身存活一段,然后化形脱身,反正在花家人眼里,花想容早晚是要死的。聂魄也可以做他的逍遥长老,只要他愿意,一辈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会烦恼。
莫名其妙的,花想容有点伤怀。
因为她和狐狸本以为测出灵根以后,不论是长老还是宗主,都会殷切地希望她的成长,在他们眼中拥有灵力之后,她也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制符箓。
不过几天都过去了,这个契机依然没有到来。难道是上天知道她太贪心,想要取代六长老的位置,所以才有意要阻止她?
哎,名不正则言不顺。
她每天被聂魄和十长老轮流丢在地穴里,他们好像每天都有事要去做。可是,就连一直以来对她无话不的聂魄,也总是愁眉苦脸的,不和她他在忙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的友情终究还是因为什么她不知道的因素,受到了影响?
花想容正在悲春伤秋,暗室的机关“喀啦”一下被人,打开了,听着脚步声是一个人,又微微显得有些轻快,她知道,是聂魄来了。
“聂魄,我要不要非得坐牢一样地呆在…聂魄,你怎么了?”
花想容本是多半天没有见到聂魄,想逗逗他,可是话到一半儿,就见到下来的人脸色很差,眸中还闪了泪光。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家伙搞什么,害得她心里也毛毛的?
“容儿,带上图谱跟我走。六哥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聂魄站在地道口,瞧着她脸上的欢颜一下削减不见,也明白是自己的脸色吓到了她,不由得留下一句话,就转身到地道上面等她去了。
闻言,花想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虽然之前,她也曾经因为六长老对她的不好,曾经想到他死之云云,但是那些毕竟都是一个女孩家的心思。
以花重锦现在的不被飞羽门看好,以花想容在剑心宗的地位,想要按个罪名整治花重锦也不是难事。只是,在花想容的内心深处,一个人再坏,也罪不至死。花重锦尚且如此,就更别六长老了。
六长老要死了?可,他为什么想见她?
“容儿,找到了没?”听见地道上面聂魄的话,花想容不由得释怀,是呢,他的东西在她这儿,是不能不明不白地走了。
垂在身侧的左手里多出灵符图谱,将图谱放进广袖里,花想容奔向地道上面。
二人出了暗室,不知是因为太多着急,还是已经习惯了,聂魄竟是自然地牵住了她的一只手,领着她往外走。
他们未至门前,炼丹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迎面看见来人是花重锦和聂千玉,花想容的心里就生出一种莫名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她的感觉。
花重锦本还算正常的颜色,在低头看见聂魄牵着花想容手的一瞬,不由得染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颜色:“呦!师兄是急着带容姐姐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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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一章临终委任
“让开。”聂魄开口时候一点语气都没有,他生气了,认识他这么久,花想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动气。
花想容甚至能感觉到他随时都会灵压,不由捏了捏他的手,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耽搁工夫。
可是,她忘了,花重锦原就不是那种会知难而退的人。
“我是来找姐姐的,这位师兄怎么和您的弟弟一样,老是不喜欢我见容姐姐。”花重锦根本不理会聂千玉在她身后拉她,一副今天不捉到点蛛丝马迹就不肯放弃的架势。
“我们长得又不像,我也不认识你。你是我妹妹,就一定是我妹妹?麻烦你让开些,我们还有事!”
洞悉到聂魄临近自己这边的手臂,已经开始出灵压的氤氲,花想容毫不留情地三句话结束战斗。
对上花想容和是以前训她一样步步不让的语气和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神态,花重锦一时间愣住了。
“玉姐姐咱们走吧!”闪身跟着聂魄向院外走的时候,花想容顺便挽上了聂千玉的手臂。
聂千玉可是剑心宗少有的心思纯净,祖国的花朵要是跟花重锦呆在一起日久了,不定会枯萎的。
三个人一出药园的门,花想容松了两个人的手。
“容儿,咱们还是快走吧!”
“叔叔,容妹妹她……”
“千玉,你六伯垂危,一起去见见吧!”
聂魄自然是能感觉到聂千玉心下的奇怪,因为花想容刚才那分毫不让的其实,就算是他不知情之下,也会猜想,花想容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但是他又想,花想容对待聂千玉时候,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想来丫头也不会想到更多。不由得用六长老的病情,一句话帮花想容把怪异的气氛掩盖过去。
起初,花想容并不明白为什么聂千玉在听六长老的时候,神情是讶异的。可是,当他们三个人一齐来到六长老的住处,见到院内外一个弟都没有的时候,她似乎明白了。
他们刚院的一瞬,九长老的身影一下从房门口一闪而来。
九长老的气势还是那么逼人,花想容本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但并没有。他直接走到聂千玉面前:“千玉,你在院外守着,没有我们和你爹爹的允许,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就算是哥哥姐姐也不行!”
仿佛是特别交代似的,九长老着重到了后面的一句话,总让花想容感觉怪怪的。
聂千玉讷讷地向着九长老颔首,而九长老转眸的一瞬,看的不是聂魄,是花想容。下意识地,她就是无法直视九长老的眼睛,畏畏缩缩地躲到了聂魄的身后。
“这丫头怎么还是这样?哎!走吧!六哥等她呢!”九长老看见她胆的样,有些忧愁似地蹙蹙眉,完话就先向房间走去。
花想容几乎以为火星要撞地球了,天不下红雪,九长老怎么可能这么和蔼地对待她?难道是因为有聂魄在身边的缘故?
回眸看了一下躲在自己身后的花想容,聂魄不由得苦笑着扬扬嘴角,一边牵起她的手臂将她向房间带,一边低声:“九哥最讨厌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