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高一阶便能压死人,他再恨、再怨,也不至于蠢到明知不会赢,还要逞强动手:花想容,我以为你钟情花长歌那个。没想到,剑心宗短短数月,你便有了新的‘知己’?为什么不是我,既然不是我,那是谁,谁就要倒霉了!
街上路人议论云云,街心竹青色的身形瞬时消失在寒风中。
剑心宗的院墙外,花想容已用满含期待的目光仰视着聂魄。
“我看你不是怕耽搁时辰,就是懒得要命!懒丫头!”单手揽住她的腰际,纵身起跃,眨眼的工夫,二人已在第一道院墙的里面。
感到腰间的手臂松了自己,话音初落人已经在她面前二十步的地方。花想容不由得错愕地这个居然和她玩心眼儿:“对对对,我就是懒丫头!花长歌也这么叫我!”
承认自己懒怎么了,懒很可耻么?
“你还真不管我啦?”凝视着面前的人,背影已经了好多,花想容才知道聂魄这次不是和自己开玩笑,她向着聂魄的背影大声嚷嚷起来。
可是,聂魄还是继续向前走,根本没回头。
花想容眨巴眨巴眼睛,赶紧抬脚颠颠地跟着向前跑了几步,只是脚下的雪层有些深,十步没跑出去“扑通”一声趴在了雪里。
一张脸和身下的雪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冰冷的感觉瞬时间刺激到了浑身的神经似的,花想容一边试图爬起身,一边心下骂着聂魄:靠!这抽什么邪风?好冷好冷……
人还没骂完,她就被整个提了起来,本还以为是聂魄折回来了,抬脚就想踢对方一脚。但是,当她抬头看见对方是花长歌以后,不免悬崖勒马,收住了脚。
“懒丫头,你这是干嘛呢?哎呦!你皮是不是?我好心扶你,你踢我干什么?”
“谁懒了?我都奔波一天了,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我懒,我就要你好看!”
本来不听那个字,花想容还不生气,一听见那个字她就果断地补给花长歌一脚。教训人的末了,往他怀里塞了两瓶丹药,抬腿就走人了。
一个时辰后,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救星。
“秋姐姐,快!快来扶我一把,要断气了。”远远地看见聂千秋,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去,反正她是赖上人家了。
“容妹妹,你这个从哪回来?”聂千秋冷眼回眸,看见叫自己的是花想容,再对上她有些不似常白的脸色,撇下身后的弟,纵越到她身边扶稳她。
“出宗办点事,被你那个没义气的…叔叔扔在半路上了。”前面话音中气十足,到了聂魄,注意到弟们都看着她们这边,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啊?他都不知道你…你干什么找他?他向来不太爱……”“爱理人”的话,聂千秋还没有全,就见花想容眼中已经充满了“怒火”地眯起眼。
她两只手微微扬起,在聂千秋的面前攥成拳头,拳头居然应景地发出轻微的“咯咯”响声,她抿了一下嘴,才低声道:“秋姐姐得对,他向来爱捉弄人。别让我在看见他,不然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闻言,聂千秋愣住了。
但是瞧着花想容信心十足地样,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丫头没事吧?修理叔叔?叔叔的修为,现在好像应该不止筑基后期六阶了吧?除非叔叔甘心站在那,让她打……
半个时辰之后,花想容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她可爱的地穴。
“流光,你是不是冻硬了?怎么这么久不话?暖骨丹还要炼制多久才能成丹?”躺在地上打滚,花想容觉得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她决定今日剩下这半日都不离开地穴了,外面折腾大半日,她都快冻僵了。
“你以为我会变戏法?就算淬骨丹鼎是炉神,那么大一堆药材扔进去不到一夜也没戏。”
听见狐狸讪讪的话音,花想容撇了撇嘴角。
起那么大一堆的问题,她觉得自己也是够贪心的。虽药材是自家的东西,但是她储物袋里装不下,还愣是把剩下的一多半都扫进流光茧,一点药渣都没给外婆留。
“上面的三个丹炉我也都扔了一些药材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丹?哎,反正就是做做样,好累!我要碎觉!”
花想容着真的反身要补一觉,可是后脑才要挨上地面,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耳朵。
愣头愣脑地看看脸边的灵符图谱,花想容的目光又移向正在发光的流光茧:“我都没有灵力,更不知道有没有天分,费这劲干什么呀?睡觉睡觉哈!”
花想容刚闭上眼睛,就看见眼前出现狐狸雪白呆萌的身影,只见他蹲在淬骨丹鼎的光晕里,一只前爪里攥着一根药材的干枝,不晓得在地上画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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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副作用?
将睡着的一刹,花想容下意识把灵符图谱收回流光茧。
其实,她没告诉狐狸,图谱中的灵符,除了烈灵火符、渊澜水符和凌寒冰符,还有六种她觉得比较有用的图纹她早都已经烂熟于心。
平时只临摹那三种灵符的图纹,一是因为她要做样给别人看,二是她觉得那三种最最有用,所以,她必须一遍遍地重复记忆,不让自己在每个转弯的地方出错。
之前,她眼观六长老制符的时候,也有笔力不稳,符纸立时燃为灰烬的时候。如此看来,她一个生手,才要对图纹更加心。
混混沌沌地进入睡梦,恍惚之间看见了现世自己生活过的景致。自从穿来了尚云以后,她还从未梦见过昔日的情景。
眼中满是熟悉的景致,却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看见。花想容不由得有些失落,垂眸的一瞬,脚下的水泥地面一下变成冰面。
而此时,她的身边多出了和自己一起出游的闺蜜,诡异地,闺蜜又蹲下身去。花想容身有些僵硬,这一次她不想随着闺蜜蹲下身,因为她知道蹲下去以后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的身根本就不听使唤,仿佛是被人操控着的傀儡,身一点点地降低高度。她不服,她猛地向上挣了一下,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她真的挣脱了。
不过,当她觉得自己真的站起身时候,竟然发现原本自己蹲下的位置,还有一个自己,而她此刻就像个旁观者一样。
就在那个自己蹲下去的一瞬,她的脚下迸发出一种混杂不清的光晕,随之而来的,是地震一般地震荡。
“嘭”
耳边忽然轰响,花想容扑棱一下挣脱了梦魇的束缚坐起身,一手撑在自己腿边,一手抹着额上的冷汗。
猛然回眸才发觉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冷眼看过去是聂魄,她就想“报仇”地挥手抡过去一拳。只是发觉他这次没有像上回一样躲出好远,而是愣愣地坐在她的身边,手上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下。
“筑基后期七阶?”狐狸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那语调是一种有些难以相信的感觉。
花想容也很不理解,不理解聂魄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有,依着狐狸的性格,应该不可能不先通知她的:流光,你什么东西?
“我…这,修为刚刚突破了筑基后期第六阶,这未免也太……”
狐狸的话缓缓地道出一半,花想容也跟着凑热闹地心下嘟囔道:这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男女授受不亲,这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巴巴地到我地穴里来取暖,谁同意了?
“……”狐狸无语,花想容该关注的重心完全偏离了他们应该关注的地方。
听不见狐狸和自己争辩,花想容自认为自己的话很有道理。
情不自禁地想着自己应该讨伐聂魄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免抡圆了拳头向他的手臂上挥去。
“嘭——哐啷——哗啦哗啦——”
背脊靠在地穴另一面的药柜上,怔怔地看着身边掉落出来的几个抽屉和散了她一身的药材。她只觉得有点蒙,胸口闷闷地,喉咙处有腥咸的味道,想吐又吐不出。
方才,聂魄之所以发呆,正如狐狸所,是因为他的修为,没来由地忽然提升了一个阶位。
当然,将对他挥拳的花想容震了出去,并不是他的本意,那仅仅是他没有回过神来,人体本能地自我保护。
这个他知道,可是花想容不知道。
“容儿,你没事吧…我不是…哎呀…反正你没事吧?”抬眸寻找花想容,见她倚坐在身侧不近的药柜边上,脸色不太好看地垂视着腿边的药材。
不闻花想容回答,聂魄赶紧起身慌乱地跑到她的身边,方要伸手检查她是不是安好,花想容撑在身侧的一手轻轻抬起,指着地道入口的方向。
他明白花想容的意思,人家是在赶人。可是,他所以会再次不请自入,都是因为自他和她开玩笑把她丢在院墙边上,她进了地穴就两天两夜都没出去过。
起初,他以为花想容是生他的气了故意躲着自己。可当他去厨房打探消息的时候,厨们她两天没去了。如此,他才进了地穴,没想到她居然就只是,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