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鬼地那个人,再次兴鬼兵来犯?”这是花想容能想到,且最可靠的可能。
但问出此言的同时,她又觉得这种可能有点牵强。因为她之前还在尚云之上遇见鬼差锁魂,所以,要是鬼地的家伙真的来了,鬼地也必然是很乱的,如此的话,那些鬼差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受罚。
“难道你能想到的‘劫难’就只有那个地方的家伙么?你好歹也在尚云呆着了,就没有感觉到支撑尚云的‘擎天柱’有一根被人推倒了?”这时候,琴心仿佛长辈教育晚辈似的反问她。
闻言,花想容就是一愣。
她是听万俟凤初说过有关于尚云五根“支柱”的事,也清楚那几个地方说的是哪里。可是,这五个地方她都去过,并没有注意到哪个地方有颓败之气。
不…不对!
猛然之间,花想容想起了一个地方,她抬眸看向琴心:“却不知道是哪根支柱倒了?”
见到师妹虚心求问,琴心自然有些得意,她谆谆教导似的说:“谅你了不晓得这尚云五根柱子的事。其实那根柱子倒了之前,我和师父都预感应到了。但,谁能想到偏偏是预感日子之前,岛上就出事了。”
“还请师姐指教。”花想容再次恭敬。
“湍月谷那个地方,你听说过没有?”琴心见她真的尊敬自己,也不便再拿乔。
听见“湍月谷”这个名字,花想容心下就是一惊。
细细算来,她这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他们说湍月谷支撑尚云的柱子倒了,而且刚好是发生在蓬壶仙岛出事以后。那不就是我去了湍月谷的时候么?那么…难道…难道月龄就是湍月谷支撑尚云的关键?
“师父,你不是一直说让师兄带着她出去历练一下,她就会有大长进?你看看如今,师兄弄丢了,她还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琴心这话说得在理,却不似往昔强硬,仿佛真是花想容“服了软”的效果。
“谁说你师妹没有长进?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她的修为大进?”犀凤一改之前对花想容的成见,仍然如初那般护着她,就好像,根本不关心昭白骨失踪一事。
“是倒是…可是师父……”
“师父,这支柱倒了,和咱们仙岛的劫难有什么关系?又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只是,花想容没等琴心把话说完,她更关心,自己闯了什么祸事,祸及谁了?
琴心望了犀凤一眼,又看了看殿外:“你还说?你知道水牢里那些家伙之所以能那么安分地呆在里面是为了什么么?”
听琴心这么问,她就是一愣,下意识道:“不是因为它们被困住了么?”
琴心笑了:“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傻的可以!它们可是上古时候的四巨头,四巨头代表什么你可清楚?它们曾与灵尊混战过,是抵不过灵尊才被强行镇压在这岛上水牢中的。而灵尊死后,制约着它们的,就是那五根擎天的柱子。”
闻听此言,花想容的心神就被震慑住了。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琴心的话竖起来了,脸色也难掩的惊讶,喃喃道:“师姐是说,此次岛上的大劫难,是因为天之将颓,所以水牢里面的那些家伙不安分了?”
的确,当花想容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因为在她看来,这不科学,在她取出月龄之前,天不可能倾颓,若天不颓,那些家伙又怎么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哎哟!师父说的不错,丫头果然变聪明了。”琴心看她的目光都和善了许多。
这样一来,花想容反而不知所措。
如此说来,也不用殿上的师徒二人再与她解释什么。接下来,顺理成章能再次震慑住那四首的,也显然只有灵尊。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哎?小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琴心见花想容忽然转身就要出殿,不由得有些不解。
“去把那个人赶出上仙师兄的寝殿。”花想容的话音很淡,淡的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此时此刻,她甚至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凝视着花想容缓缓离开中殿,琴心用莫名其妙的目光回看殿上的师父。同样的,此番犀凤也看不懂这个小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
双绝殿,昭白骨的寝殿。
“哐啷——”一脚,花想容直接招呼开了门,她一心不想再看见那个灵尊,因为她不想因为他的存在,而时时刻刻感觉着是自己欠他的。
只是,令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她本以为人会在这儿,踹开门却只见到了空空的寝殿……
正文 第五六四章谁都不在乎
阴谋。
花想容满心觉得灵尊是在用计谋收服犀凤和琴心乃至蓬壶仙岛所有人的心,她才不相信,昔日堂堂的灵尊大人,犯得着去管一个仙岛的安慰。
为何?
想想他昔日与墨颜在一起的时候,如何看待人间常有不太平的情形就完全能明白了。可是,待她从双绝殿到了下面,却遍寻灵尊无果。
她不相信,不相信灵尊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便那么轻易地离开她的视线。
此时,她的面前走来两个年岁较轻,看似与自己躯壳超不多的琴心门下弟子。
花想容单臂展开拦住她们,面上没什么表情地问:“你们可见到新来的尊者了?”
原本,花想容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因为若不是重要的人,她几乎是看谁都眼生的。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两个女子竟然也不认识她。
“你是谁?尊者的去向也是你问的?这般没有礼数!”其中一个较高的女子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回道。
“哎呀师姐,你也别动气。这丫头兴许是新来的,所以不懂咱们仙岛上的规矩。”第二个“好心”劝慰前者说。
“我看也是,没什么见识。连见礼都不懂,要不是咱们仙岛经历了动乱,哪里由着这样的人也能上岛来?”前者对花想容更是不屑一顾。
闻听这二人的冷嘲热讽,花想容嗤之以鼻。
“你到底是那个门下的丫头?竟然对我们如此无礼?!”听见花想容轻哼一声,前者就不干了,她说话间便抬手要向花想容肩头拍下一掌。
花想容的轻视,自然不是因为你对方的蛮横,而是因为“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她看着这两个女子,就好像看见了琴心在自己面前似的。
见到女子挥掌过来,花想容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好大的胆子!还不退到一边去!”说时迟那时快,面前的女子还没有碰到她,一道人影就自她的身畔擦过迎上那女子的一掌,直接将女子掀出十几步远。
“大师兄……”添油加醋的女子没有受到波及,但是见到白百瓮如此维护花想容,就立时现出蒙然的神情,讷讷地唤着。
“可是大师兄,分明是这个丫头无理在先。便算她是哪个师伯门下的弟子,也不能见面不与先入门者见礼,不是吗?”被推至远处的女子仍不服气,大跨步上前,没了寻常时候淑女的样子。
听了这女子还要花想容给她见礼,白百瓮都笑了。
“师兄,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你说得对。”
“听见了么?白师兄都说了,要知礼数,所以我教训你并没有……”
女子错会了白百瓮的意思,上前两步,对上花想容的目光时候,更是嚣张。
“小……”白百瓮见状就知道这个新入门的师妹惹祸了,因为自上次在耳峻峰万俟氏见到花想容的时候,他就晓得,他们这个小师叔已然不再是之前那个好说话的姑娘了。
果不出他所料,他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只听“嘭”地一声闷响,他的面前,那个气焰嚣张的新弟子已经被花想容一掌掀翻在地,并且一时间不能起身。
白百瓮惊了,在场除了花想容本尊的三人都惊了。
花想容在女子身边蹲下,只手覆在被自己挥掌的肩头上,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嘶——你……”女子吃痛地欲言又止。
“小师叔,手下留情。”见到那女子咧嘴,白百瓮赶紧替新来的师妹求情。
随后,花想容松手、站起身,她没有理会两个女子的惊讶,而是回眸看向白百瓮。
“今日是这个丫头运气不好,遇上我心里堵得慌。不过,我并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而是看在师姐的面子。白师侄,你回去复命,大可以以实相告,不必因我辈分,便替我隐瞒。我相信,琴心师姐会明白我的。”花想容言语淡淡地说着,话罢,蓦然回首,向着别处找人去了。
花想容走后,白百瓮目光不善地垂视着仍仰躺在地上的师妹。
“师兄…不可能的吧?她看着…也就…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大,莫不是…莫不是她驻颜有术?”
“她?她?她?看来你是想风光两日就直接被送出到用不入岛了。”
“师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