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总是万俟凤初胆够大,到最后也终究没敢真的上前一观究竟。所以,直至现在,她仍以为,花想容会怎么狼狈,是因为只身犯险,遇上了不好对付的九尾天狐。
“九尾天狐?”花想容闻言,不由得带着反问的语调,喃喃一声。
“是呀!起初我也没当回事,可是我看见了,是九条尾巴!纵观古今,这世上,也再不能有什么别的灵兽、神兽,拥有天狐的九条尾巴之多了!”
凤初的话十分肯定,这话一方面告知了花想容她并没有看清那长了尾巴的不是狐狸,而是自己。另一方面,花想容也晓得了一件事,比起摄人心魄的九尾天狐,现在的自己更加可怕。
长出了一口气,她能什么?什么都不么?
不,万俟老太爷与一众万俟家的人就在身边,不论如何,他们是不可能不对这“九尾天狐”产生好奇的。可是,现在让她编造出一个神话故事来,又有些困难。
若他们都是寻常百姓,神话传什么的,她心口就能出几个、十几个。可偏偏他们不是,都不是,他们是驭兽世家的孙,他们最懂得的就是灵兽。
是以,她不仅要花费心力去编,而且要编的圆,不漏出让人起疑的破绽才行。
“祖父,我看妹妹伤得很重,不然我们还是先带她回客房去休息一下吧!”凤初不闻她再问话,顺理成章地以为她是力有不支。
凤初的善解人意,也让花想容觉得无比暖心。不论万俟家别人是怎么样的,至少现在,凤初对她还没有太多因为利益上的关怀。她觉得,人与人之间,这是最难得的。
只是,凤初的好意被万俟老太爷打断了。
老人家本来没出声,见到孙女伸手去扶她,才道:“凤初休要乱动,丫头方才不止动用了灵力,还动用了真气。真气虚耗太多,你碎碎便便移动她,有害无益。”
最开始,凤初的动作顿了一下。
老人初言,也让花想容的心骤然发紧。因为,她不知道老人内心里究竟作何感想,不知他这话到底就是面上的意思,还是看出了什么,另有深意。所以,凤初依言没有挪动她,她自己也便没有动。
“丫头,你方才,可看清了那灵兽的模样?”
果然,仅仅是短短的一瞬之后,她身边就有人问出这样的话。虽然这话不是老太爷问得,但她并不觉得惊讶。有些事情,家主是不好亲自出言的。
可是,她心下的谎话还没有整个的雏形,这才是最难得。
“我…只是觉察到了…极大的灵压。赶到这里时候,见到院墙那边有九条雪白的狐尾…咳咳…咳咳……”再往后,她没有立即下去。
不管是神话,亦或是传。
朦胧一点儿总是最耐人寻味又可信的,有的时候,这些情景描述的太过,反而会让人不能信服。
“对对,我也看见了。莹白如雪,祖父你看,我真的没有眼花,妹妹也看见了。”
花想容最庆幸的,就是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个凤初终于的妞儿在身边。每每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开个头,其他的渲染工作,根本就不用你担心。
“是么?那丫头为何会在‘伏灵’的法阵里?”这时,老太爷终于开口。
她就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他老人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不过,事情在预料之中,总比在意料之外强得多。
右手扶着心口,花想容缓缓地站起身。
她面带微恙地慢慢走向那扇月门,此时,她已经不需要顾忌什么了。就在刚才,那扇门上最后一道封印法阵的结界阵符,已经被她阴差阳错地破除。否则,她也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和万俟家的人话。
“妹妹要去哪儿?”凤初赶紧跟上。
“我要去看看,我留在它身上的‘信记’有没有作用。若是成功,定能逮它回来。”单手扶在月门上,花想容看了看那被她挣破的法阵,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此阵已破,往后这谎话,方的、圆的、扁的,还不是由她随便编造。
“信记?那是什么?”凤初接道。
“是我用来追踪灵兽的东西。”她扭过头看向后来的凤初,谎已完全没了刚才那份紧张感了。
“是么?成功了?”凤初听见还有这东西,一双眸晶亮起来。
花想容摇了摇头,她指着她们面前那破碎、飘散在微风中的法阵灵力星碎。
“什么?”凤初不解。
“哎!自然是没成。若是看清那个大家伙,我也不会天真地上前。你看,这么厉害的法阵都困不住…它……”起先,她的话得合情合理。
可是到最后,花想容自己也觉得出言有失。
果然,她这话一断续,那边的万俟家人又接道:“姑娘真是博学,竟看得出我万俟氏法阵的玄机。”
她心下默默叹息:都言多必失,我怎么犯了这个忌讳。
不过,这并难不倒她。所谓“拿贼拿赃”,她现在已是人形,有没有尾巴拖在身后的痕迹,任万俟家的人怎么怀疑,又能奈她何?
“呵呵,那九尾天狐身形硕大都被法阵困住,我觉得这法阵厉害,又有什么稀奇?”花想容早已养成巧辩三分的习惯,不然也难苟活于尚云。
只是,那个人似乎早有准备,并不打算就此让她全身而退。
但见那人从几人后面走出来,有万俟老太爷在,仍双手负于身后,又咄咄道:“是么?可是此阵,可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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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六九章新帝白末
看见面前这个也配得上“玉树临风”四个字的俊美男,花想容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个男一身灰色绸缎衣袍本没有什么出奇,不过奇就奇在,他的一炮上绣着银光闪闪的腾龙。至于,这龙是几爪的,她还真没机会看清楚。
只是有一点她十分清楚,不管这个男的怎么帅,横看竖看也不是万俟家的孩。偏偏,他的年岁又好像比之万俟凤麟大不了三两岁。
“我的外婆是万俟家的庶女,我自然承有万俟家的血脉。虽然血统不够纯粹,但是能看见法阵,有什么可大惊怪的?”花想容并不打算认怂。
不管这个人怎么大有来头,总归她不认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管他是谁,这么挤兑一个姑娘,算什么男人?
长得好看有用么?还及不上她家流光和上仙师兄一半儿!
“妹妹别了……”瞧见花想容一言怼的对方不出话来,还要穷追猛打,凤初赶紧低声地用肩头撞了撞她的肩头。
“干什么?”她明知凤初在提醒自己不要口无遮拦,却假意没看懂反问。
凤初不由得汗颜,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个表妹什么时候迟钝过。不过,此时不同往日,她内心里觉得,花想容一定是因为好不容易从九尾天狐爪下得生,所以有些失常。
“这个…这个是……”凤初刚想低声引荐。
“哎呀没逮住,好可惜。凤初姐,凤麟表哥的眼睛怎么样了?你架着我去看看他吧!我估摸着,他现在应该在院门口等咱们呢!”可是,花想容不给凤初机会,她很快就要走了,根本不稀罕认识什么大人物。
“可…祖父?哎?妹妹……”话间,也不知是谁架着谁,总而言之,两个姑娘就离开了这个院。
众人兴致勃勃地来,此时气氛让万俟老太爷着实尴尬。两个丫头走远,即便是此时召回,也对面毫无挽回作用。
老人不由欠身向那灰衣公抱拳,浅施一礼:“真是对不住!那孩是昨日才寻亲来的,比不得养在家里的丫头懂礼数。”
那灰衣公似乎并没觉得自己被俘了面,他浅笑向老人摆摆手,豁达道:“我倒是觉得,这位姑娘,与咱们凤初姑娘像亲姐妹。以前怎么从不曾听您起过,万俟家还有这么一位姐?”
见到男不曾介怀,老太爷的面也觉得过得去一些,冲着家里的晚辈拂了拂手,他们便知道是收拾残局的意思。
随即,老人便伸出一只手,示意公前行:“您也听见了,她并非我万俟本家的孩,是我庶出妹妹的外孙女。”
“哦?想不到万俟家的血脉竟是如此厉害,竟连外姓的孩,也承袭了驭兽之能?”灰衣公仿佛是有意了这样的话。
原本,老太爷是不打算继续对他花想容的,只是他了这样的话,老太爷反而不好意思不了。
“正是呢!这孩啊,可能是老天垂怜。”
依道理来讲,被灰衣公这么夸赞,老太爷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可现在,他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花想容不是他自家的孙女儿,偏偏对驭兽之能悟性又太高。最最要紧的,丫头之前的话,已经明摆着不可能和他们万俟家一条心。
如果她向别人家姑娘这时候的心性,老太爷也会觉得是上天终究待他们万俟家不薄。现在嘛,他只怕权势他移。
“哦?为何这么?”灰衣公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