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闻声一刹移开眼前的手时候,竟意外地见到家伙不似刚才追逐他们似的悠哉。此刻,它面对辛历完全像是在玩儿命似的,一下接一下地攻击。
“容容躺着别动!”
欲起身一瞬,忽然听见狐狸提示的声音,她想起落崖的花长歌不由得有些怨愤地心道:别动?躺着干什么?等死么?
“不!至少在灭灵鼠放倒辛之前,你不要动!灭灵鼠这东西死心眼!人家都是欺软怕硬,它们单单喜欢挑比较厉害的下手!而且,刚才辛肯定是打疼它了。你老实等着,不定一会,你就能见到他跪在你面前笑着哭!”
她的话狐狸都听见了?是的,他听见了,而且听进去了!
因为辛历没死,她也绝不能死。所以,她就依着狐狸的话,老实地躺在地上。
果然,有辛历这个死敌,灭灵鼠对躺在地上的她视若未见。
她视线中的胖老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随时都会弹起老高的“炮弹”,不但时不时地瞄准辛历发出“嗡嗡”的气浪,还几次三番地原地弹起。每每弹起,它浑身的毛就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尽数炸起,弹身必会命中,步步紧逼。
两盏茶下来,辛历也从刚开始的勉强应付,到了现在的渐渐没有招架之力。
“嚓啦”一声,辛历竟是被逼无奈沦落到动用莽夫之勇,还用上了从花想容身下抢来的短刀。
灭灵鼠再一次扑奔向辛历,他左手握住刀柄,将短刀刀背贴在自己手臂上,待家伙飞身到他近前的时候,作势挥臂,刀锋直接擦过灭灵鼠的背脊。
“吱——”灭灵鼠终于发出属于老鼠该有声音,它好像很痛苦。
“嘶!”听声音,辛历似乎也没讨到便宜。
他们的动作太快,花想容的眼睛根本跟不上。
这时,她再看清二者时候,灭灵鼠就在她的脚边。它的身上带血,而辛历手上握着的短刀也“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不过,他大约并没放弃淬骨丹鼎的事,此刻虽也举步维艰,但还是一步步地走向她和灭灵鼠这边。
近了,更近了。
“交出淬骨丹鼎,我饶你不死!”辛历拔掉手臂上的芒刺,手臂垂下时候,血液没有因芒刺被拔出而停止外溢。
“都这样了,你饶我不死?”余光瞄着灭灵鼠在自己脚边呼哧呼哧地运气,花想容谨记狐狸的叮嘱,除了唇瓣微微开合,她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动过。
她这话,纯粹是为了让辛历再上前来,反正怎么比较,辛历都比她活泼。灭灵鼠,暂时应该不会来针对她。
“我自能到做到……”
果不其然,辛历这话还没完,“炮弹”浑身泛着微微的金光迎面弹了过去。
“嘭”地一声闷响,辛历前一瞬还在她的视线中,下一瞬就顺着他们爬上来的高坡被撞飞出去。
躺在那而没敢动,看见家伙跳下高坡不到片刻的工夫就又折返回来,家伙看样是有点倦了,但它还是目标精准地与她对视上了。
花想容不由得缓缓起身,左右顾盼慢慢退向悬崖:“现在怎么办?这个无法无天的,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害怕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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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活的死的你定
“有!它怕火!”
“容容蹲下!”
起初花想容以为爆出灭灵鼠弱点的就是狐狸,可是直待她听见狐狸的命令抱头蹲下的时候,才恍然惊觉,提醒她的人是十长老。
微微抬眸,她看见两张黄色的纸如箭一般从她的身后飞向前面,飞向差一点就扑奔她而来的灭灵鼠。
黄纸接近一瞬,家伙周身瞬时间泛起金色的微光,黄纸触及到这光晕的外围立即燃成一个火球,火球没有半刻停歇,直接贴上家伙的毛皮。接连两张黄纸化作火球将家伙点燃,那一团火中发出“咔咔”的响声,紧接着,她就嗅到了毛被烧焦的味道。
黄纸是从她身后飞来,她自然而然回眸过去,好歹家伙也帮她抵挡乐辛历一阵,她想十长老手段太过残忍。
可是,当她回眸一刹,看见十长老手里提着花长歌从崖下纵越上来,对他的意见一下全都不见了。
花长歌还活着?是的,他还活着
十长老纵身跃上悬崖,从她头上掠过的时候,顺便把花长歌丢在她的身边,瞧着他仰面又向崖下歪去,她赶紧蹲下身扶住他。再次确认花长歌的胸口还有起伏,花想容的脸上露出欣喜的颜色。
“十长老来得真及时!”这话不是恭维,因为花长歌还活着,好话尽都值得。
“是你聪明。”十长老夸人的话从不轻易出口,可今天他夸赞花想容也是由衷而发。
追赶“灵兽”一役,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竟有人会用这种方法算计自己,本来一觉够丢人了。
返回途中还担心花想容和花长歌早已遭了毒手,却没想到,二人不但活着,活得更久那个不是身负修为的花长歌,而是花想容。
“咻”地一声,听见一道细的闪过声音,花想容抬起头。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团在地上抖动的火焰,看着灭灵鼠即便是被火焚身也不放弃攻击修为较高的十长老。
十长老轻笑,手中再次掷出一张黄纸,这一次他就站在她的面前,黄纸未出手时候她看清了,那之上还画了她看不懂的文字,好像…好像电视里镇宅的符咒?
她清楚地看见十长老就像丢东西一样,“咻”地一下把纸扔出去,那黄纸沾到家伙周身的光晕就着火了!
花想容莫名地又兴奋起来:狐狸!狐狸!他手里那个是什么?有了那个,我不修真是不是也能自保?
不晓得为什么,狐狸变得特别安静,她不由得一怔,她现在还有力气胡思乱想,难道被辛历震伤的是狐狸?
“续命丹要是还在身上,给那一颗。不然我怕他撑不到剑门关就断气了!”
花想容正抚着自己的胸口出身,就见到十长老手里拿着一块闪着微薄金光的食指粗骨头走向他们这边。
“哦。”她右臂拢着花长歌,闻言下意识地就要反手就要拿出一颗丹药。
惊见十长老走进她视线中的衣摆,才作势把手伸进衣襟,抽手时候便拈出一颗续命丹。
十长老垂首注视着花想容,他那话除却要救花长歌以外,还有试探之意。
此时,见她一丝犹豫都没有地直接从身上取出一颗丹药,他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没有我在,凭她,被人从山下追到这里,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就算有花长歌跟在身边,这个丫头居然都没有弄丢丹药?不简单,她身上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十长老,我们现在该往哪走?”
花想容是个知道进退的人,她当然没权力责备十长老不着调,带弟归宗半路自己去开差。所以,她能做到的就是只字不提。
看见花长歌咽下那颗续命丹,十长老都觉得肉疼。在这个年代,一颗续命丹少二百两银,若是要出钱买一条花长歌这样灵根不佳的人命,也用不上这个价。
丫头毫不吝惜地拿出丹药,只能是两个可能。一是明花长歌对她而言很重要;再者就是,她身上还有很多续命丹。
如此一来,十长老忽然觉得自己这次的豪赌一点都不亏。因为不论是哪个可能,丫头都必须不断地炼制丹药,于他们剑心宗来,是个只赚不赔的好买卖!
十长老背着花长歌,又让花想容挽着他的手臂,一刻钟后,他们已经来到第二座山的山脚下。
算是让身不好的花想容稍作休息,他停下来把花长歌再次丢给坐在一处树桩上的她。
“是谁追杀你们?”虽然很没面,但是他堂堂剑心宗十长老,连诓骗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铩羽而归,也是蛮丢人的。
花想容本来还在艳羡他的修为,一听他的问话就头疼了:
无凭无据的,好像不能把飞羽门扯进来。虽剑心宗是三宗之首,我提到飞羽门也有挑拨嫌疑,于己不利。可要是不提飞羽门,就凭辛历一人,我破大天也没人信吧?就算他相信了,他被辛历算计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我的天!那个处心积虑的家伙做下的孽,为什么要来难为我的脑细胞?
“长老这是难为容儿了,他都成了这个样,我哪里看得清对方的长相?”最后,她灵机一动,捏了一把花长歌的脸,完全无辜地问。
闻言,十长老不由得也笑了,他仰首看了看他们面前最后的那道屏障,又回眸看向花想容:“可是他成了这样,你还好好的!”
听了这话,花想容真想把狐狸那句“我好心好意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送给他。她是好心,为了维护他的面,他还聪明上了。
“所以,长老希望落崖的是容儿?”
花想容无力却毫不畏惧地回视十长老,心下没奈何地叨叨:关于我为什么还活着这个问题,你就不能自己脑补一下么?比如他为了救我落崖!或是我瞎猫碰到死耗了!非要我出实话伤你自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