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容姐是聪明人,不折腾我们兄弟几个,那能告诉容姐的,哥几个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后来三人其中一个缓缓走到那个被她踩过的人身边,单臂一伸,将这人推至自己身后,被推的人没什么怨言,乖乖地站在了他的后面。
能告诉的都会?
闻言花想容想笑:那就是有不能的喽?噗!这家伙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嘛!
此时她左手负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按在门轴处,兴许是他们几个人的鼻不好用,居然没有闻到木头焦灼的味道。
“如果容儿没猜错!最开始将我抓起来的人,应该是不是咱们夫人吧?”
花想容忽然觉得自己轻信于人到了蠢钝的地步,竟然因为一个虚假的示好,就忘了自己相信的人,是由谁先提起的!
听了花想容直指幕后之手是花重锦的母亲,几个大汉原是带笑的脸上都是神色一变。
花想容见大汉色变,不由得反手使劲推身后的门。可是,门仅仅是松动了一点,并没有因为她的忽然用力而轰然倒下。
站得离她最近的大汉敛下笑容,已然起步慢慢走向她,边走还边:“既然姑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那哥几个就对不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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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见几个大汉离自己越来越近,眨眼之时已经只剩五步远。
花想容不由得双手垂于身前叹了一口气,在众人诧异她忽然“觉悟”之时,才忽然抬起头:“既然如此,容儿也对不起几位了!”
本来,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的,花想容是不打算动用“绝招”的。
可是现在就是山穷水尽了,要是她被这几个抓到,估计等待着她的结果不是即刻赴死,就是在地牢度过余生。
“呦!容姐真是知礼数的…啊——”
眼见为首这大汉起步,后面的三人齐来,花想容的左臂忽然在面前抬起,“哐啷!嗡——”地巨响,淬骨丹鼎赫然为她挡住了那惨叫着的大汉和他身后的人。
反正大家伙又不会烧伤她,放出淬骨丹鼎隔住几个人,花想容立即借着丹鼎和门两者之间空间狭的优势,蹬着丹鼎几下爬到院墙上。
回眸一瞥,花想容见被丹鼎烫伤的不止最前面的那个人,四人中,只有最后面的大汉得以幸免。
坐在院墙上,五指张开直接覆在丹鼎上,心念一动,丹鼎消失在他们之间。
“还不追?跑了她,咱们谁都别想活!”
前面三个人刚才还来不及看清,就被忽然出现的丹鼎重创了面目,那一刻眼睛自然是闭着的。为首的大汉睁眼见唯一没被伤到的人,看着花想容坐在院墙上却不去追,不由得气恼地捂着脸大喝。
可是,这僵立的人已经被淬骨丹鼎的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惊着了,他直指着墙上花想容坐过的地方,怔怔地:“妖!妖怪!那丫头是妖怪!”
嚷嚷花想容是妖怪的大汉,被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人一脚踹倒,踹他的人还骂骂咧咧道:“怂货!见到个美人儿都人家是妖怪,你到底看没看清那丫头用什么东西暗算我们?”
赶往外院的路上,花想容一刻都不敢停歇。
因为她现在清楚,她手上攥着的,不再是她和花红蕖两个人的命运。花甲,乃至整个家族以后还能不能姓花,此时怕是都已经系在了她的身上。
双手提着裙摆没命地跑,可要到达外院还要在穿过两个院,花想容渐渐觉得体力有些不支,环顾四周又该死的一个下人都看不见。
偌大的院婢仆这么少,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宗派的人确实已经到了。
她不免心下气恼关键时刻找不到一个可用的人,嘴上叨念着:“你敢不敢帮帮我?分我点药效也可以呀!姑奶奶我都快累死了!你要是再在那躲清静,咱俩就抱在一起,一块死了算了!”
她这话自然是对狐狸的。
可就在她完,步入最后一个院的时候,却在可以远远看见四公上测试台接受检验的同时感到身后出现两种熟悉的混合药香气。
“我什么来着?现在,你总算是相信了吧?”紫衣加身银线镶边,眼看着她就要到达外院,却平白因这话不合时宜地止住了去路。
双脚再也挪不动,不是她没有力气挪,而是身后话的人施压,使她挪动不得。
“辛丹师真是好兴致,难不成你把我绑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是为了验证自己觉得好玩的事情么?”
是了,花想容再次鄙视自己的傻气,居然因为辛丹师对自己起“凤衔珠”的出处,就觉得他可能是个好人。可,也就像她自己早前感觉到的,人家是大智若愚,这种人,又怎么会轻易是个好人?
“多无益,淬骨丹鼎被你所盗,是我和张丹师亲眼所见的事实。”辛丹师一改寻常的好脾气,板起脸来不给她辩白的机会。
“那么,我只问二位丹师阻我去路是什么意思?”花想容问的是两个人,可是目光却只停驻在张丹师身上,上身没动,就只是试图挪动双脚。
张丹师依旧不言,他只是听着辛丹师和花想容之间的交谈,目光始终淡淡地注目在花想容身上。
外院,花甲和诸位外戚已在测试台北边站定,他们身后还破例地站着花夫人和兰姨娘。
望着测试台南边除了四个儿,就只有三宗来人。
花甲不像其余的几人紧张花想容还未到来,反而感到轻松地心道:没来好!容儿的娘,你看见了么?咱们对女儿的期许,终于心想事成了。一世为人,不惹纷扰,多好!
“请诸公上测试台,三宗要择选弟了。”随着三宗之首的剑心宗人出言,花长云依样步上测试台。
眼看着四个人轮流测试一圈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站在花甲身边的绿袍男人沉不住气了。
“家主,花想容那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要不要派个人去看一看?炼成炼不成的,咱们都和剑心宗夸口过了,总要有人来交代吧?”
“哎!早和你们不要对一个丫头期望太高,宗派莅临再与知会就来得及,你们偏偏不听。”花甲面上没奈何地瞥了绿袍男人一眼,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心里倒是万分痛快。
痛快这些人竟然为了虚无缥缈的利益,相信了一个十几岁姑娘的话!痛快他被压制多年的恶气,女儿一件事上就帮他扳回一城!
话间,花长歌上了测试台,剑心宗的接引长老瞥了一眼花长歌脚下那两条相互排斥的光束,就径自走向花甲。
“花家主,你们的姑娘为何还没来?”这位长老也不兜圈,直奔主题找花想容。
续命丹,就算是再剑门关,这丹药也是百两难得一颗的保命好药。若不是空有药材却单单缺少这能炼好药的丹师,他们三宗也不必每隔几年长途跋涉到磐安来收弟。
“真是对不住十长老,我那女儿自身就弱,比其他孩格外需要照拂。本来这两日身已经好了许多,没想到今日又…长老稍等!我马上就派人将她接来……”
丹药没炼成,总要有没炼成的态度。花甲满面谦卑,为了爱妻留给自己的念想,他也无所谓面不面了。
居然让他等,十长老不由得微蹙眉头。
“来人……”
“啊——”
花甲才作势唤人去接花想容,就听见临院那边传来花想容痛彻心扉且凄厉非常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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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厚葬
外院众人惊闻花想容撕心裂肺的喊声,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所在的临院。
花甲和四公首先反应过来,提身纵越向临院。
剑心宗十长老侧目看向绿袍男人,无意中看见花夫人嘴角微扬,虽是一闪即逝,但他还是尽收眼底:“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绿袍男人本是要跟着花甲父五人去到那院,被十长老拦住又不好不答,便急急地回了一句:“那喊叫的孩就是长老要找的炼丹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什么?”闻言的下一瞬,十长老话音还在,人已消失无踪。
其余二宗派来人听见绿袍男人的话,也都跟着消失在原地。
仅一道门之隔的内外两院,对于此刻的花想容来就像是隔着生与死那么遥不可及。
“交出淬骨丹鼎,我便饶你一命。”
看着花想容跪坐在地上,目光痴怔、怀抱气息奄奄的张丹师,辛历仍不死心地向她要着淬骨丹鼎。
她跪坐在地上,垂首望着怀里拢着的张丹师。她和他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里一一划过,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可是,就在刚才,张丹师不但因为帮她挡下辛历一掌口吐鲜血,现在,就连续命丹在手,他都已经咽不下去了。
花想容对辛历的话充耳不闻,左手颤抖着想要把丹药塞进张丹师嘴里,可没奈何张丹师牙关太紧,她根本就捏不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