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昭白骨!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阶上,喊声很虚弱,也是这个时候,流光的心口处,一点似蓝似绿的光点溢出,雀跃地飞向阶上。
“师妹别过去,危险!”玉宁被昭白骨抛在阶上,刚缓过神起身,赶紧伸手欲拉住花想容。
“别碰她!”“师兄住手!”无比地,二人休止了对战,一起向阶上的玉宁喊着。
一蓝一紫两道光束挥向玉宁,光束到达他两肩的一瞬,玉宁虽未受伤,也被抛出数丈远。
下一刹,那点微光碰到花想容的额头。她浑身膨胀出一层五色俱全的光晕之后,便迷迷糊糊地倾身倒下。
合眼之前,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这感觉有些陌生,可她视线模糊缓缓闭上眼睛以后,却觉得又是那么的熟悉。
流光么?还是昭白骨?不清楚!
高耸入云的接天之梯,和蓬壶仙岛的天阶相类,又好像和玉阶山的阶梯更像。花想容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可却好像是一个暖意融融的仙境圣地。
一步步地走上阶梯,视线中是一双穿着祥云绣纹墨色布面的修鞋,再看看自己的衣袖,同样是玄色。可四下无镜,她不能确定现在的自己,就是自己。
最后榻上露台,她抬眸看向大殿门上的匾额——南薰殿。
“不是‘慈’?所以,我还是在做梦?这并不是蓬壶仙岛?”她喃喃地念着,方要起步一探梦中究竟,面前就出现一个身着一袭金色纱衣的女。
对上这个女的眸时候,她惊愕地睁大双眼,同时,脑海里那尘封已久的地方仿佛解封了一般。一个名字窜了出来,蓦然间和这人的面容对上。
“若邪?你想干什么?”好像所有的额记忆都回来了一般,她下意识地明白自己和若邪之间力量的悬殊。
“干什么?我想要的,你什么都抢?怎么样?尊上可属意于你了?还是他同意让你将淬骨丹鼎带走?”
“你什么?我听不懂。”
此时,花想容很庆幸面前这个对她素来狠辣的女人,并没有直接将她推下高阶。她握住手边的栏杆,身一转奔着露台较开阔的地方奔去。
“我什么?我要让你感受一下,被自己最大期待亲手杀死,是什么滋味。”
“你……”
可是没有用,若邪闪身之间就又到了她的面前。若邪似乎怕她跑掉,死死地握住她的双腕。
“就待在这别动,他来了。我要让你明白,他心里只有四海升平。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什么,包括你。”
莫名地,眼望着若邪翩然离开,她的身就是动不了,看着面前栏杆外天边的云卷云舒。她似乎预示到了,不好的事情。
有脚步声接近,进了,更近了。
她的身不可控制地回转,迎上那向她走来的男。可扔向初次见到昭白骨一般,衣着尽数看清,模样却看不甚清楚。
男走近她,让她有的,是流光在身边的温暖。只是转瞬间,周围的气氛都变了,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面前的人,推下天际,仰面而下。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轻响,她的心也“扑通”地跳,却不明白她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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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四章云笈幻境(一)
猛然间从梦中醒来,来不及起身,她便觉得自己肯定是又陷入了重叠的梦境。甚至来不及多想自己印象中,就在“刚刚”发生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
为什么呢?
她望了一眼屋顶,一下就认出这是双绝殿自己房间的屋顶。还有,榻榻米的睡榻上,左边是一袭白衣,右边是一身悬袍。若不是黑白无常索命,就是大梦未醒。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最近在美男身边呆久了,所以才会这么神经兮兮的。
蹑手蹑脚地坐起身,还来不及下榻,一白一黑两只袖管就默契地出现在她面前。
“……”左右看去,吓了她一跳,哪里是什么给白无常,是流光和昭白骨。
由此,梦境的想法更是坐实了。这俩人要是同心协力,还不得漫天飘红雪?
果断地摇摇头,她顺着心意双手各自握住一只手,向身后一推作势起身:若邪这家伙也真是邪了,做梦都不放过我。不行,我得赶紧醒过来,我得去水牢找流光。那朵白花指不定在哪个地方盯着我呢?
“你上哪去?”方站起身,身后流光和昭白骨的声音就重叠在一起。
“别拦着我,我去水牢找流光要事。”面前被黑色衣襟挡住,她伸手去推,手掌按上去,一面觉得手感太真实多摸了两下,一面着话。
也是此时,她的双肩被人从身后两手扣紧收回怀中。
“明知我就在这儿,还用这种拙劣的辞接近你的上仙大人。”头顶流光咕哝的声音清晰无比,而且那语调和音色,怎么听都不像是在梦中。
豁然抬起双臂,脱开身后人的钳制,回转身扬起手,捏捏脸、扯扯耳朵,最后在他的身前用力地拍了两下。
“容容你干什么?”
“我试试手感。”
听见流光的问话,她只是下意识地就顺嘴一。末了,她又回眸看了一下昭白骨,再看向流光时,不免牵起他的手,冲他甜甜地一笑。
“花容容,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般情况下,花想容是不会这么诚心诚意地对他笑得,一旦如此,必有阴谋。
找准流光受伤的合谷穴,她拇指和食指巧劲捏了一下。
“啊!疼!你这是要弄死我好和他双宿双栖呀?”流光抽回手,一脸手上地与花想容对视。
自然而然地,她依靠在流光的怀抱里,想要汲取一些醒来的力量:
“我怎么还没醒啊?哎,好心累。找不着流光就和你吧,我梦到若邪了。你知道么?她好坏,她把我定身在一个仙云缭绕的露台边,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男人从栏杆边上推下地……”
闻言,天末流光和昭白骨相视一怔,而后就听着她碎碎念地继续叨叨。
半个时辰后。
被两人夹在中间坐在榻边,花想容才勉强“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八爪桥、玉阶山,我们分明都去了。你们可别欺负我一时记性不好就以为我一辈都是傻的。我在玉阶山看见了万俟云阳,我和他是旧相识,虽然我现在这样,他可能认不出我。还有,我看见你们一起攻击玉宁师…唔……”
本来二人就已经让人觉得很诡异了,现在他们还一起捂住她的嘴,干嘛?这该不会是若邪的阴谋诡计,想在梦中将她杀人灭口吧?
“师妹,这是要是让别人知道……”昭白骨本是要相劝,可对上她的眼睛,就立时不出话。
“哎呀!花容容你转过来看着我,他的意思是。我们合力那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就惨了。”
“伤人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我倒霉啊?起开,别拦着我,我还得回剑门关去看看呢!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花家的孩和聂魄他们遭若邪毒手没有?”
“走,花容容你走出这个门试试看。等我们再把你抓回来,《万兽图谱》、《神器仙宝图谱》、《云笈真诀》每本抄上百十八遍,抄不完全岛上下弟盯死你,哪儿都别想去!!”
“啊——天末流光不要以为是梦里你就嘚瑟!上仙师兄还在这儿呢,你个灵狐,还不给我现出原形?”猛然回眸,花想容快速奔到流光的面前,把他按倒在榻上。
谁知流光竟气定神闲地歪着头看向一边的昭白骨:“看吧!我就这回什么都不缺了。”
“嗯。”
花想容多半个身都压在流光身上,还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此时,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被算计了,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遍。
一手扣在她揪领的手上,流光扬起唇角笑道:“恭喜我家容容归来,但,你上仙师兄为了你能这样回来,可是打伤了玉宁。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得为他做点儿什么?”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她一把推开流光,起身前去揪住昭白骨的衣袖。
“师兄,妖兽岭我都九死一生,你帮我和玉宁师兄许下这样的承诺,不是送我去死么?那个什么灵兽岛,我听都没听过,你就许给人家十只灵兽,还上品?你还是让我痛快地死了吧!”
“所以,你想让他被囚禁在玉阶山的牢狱里,永世不见天日。还是让玉宁昭告天下,我蓬壶上仙昭白骨欺名盗世,假借收服恶兽之名,欺师灭祖?”
“这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么?”
花想容隐约记得流光过玉阶山有一处,堪比她亲眼见过蓬壶水牢还可怕的囚狱,使有灵力的不死,却比死了还难受。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并由此,觉得这二人更怪了。
“第一,他见到你人魂不全,散而未散。这不是人该有的命数。第二,我以为你将死,杀上玉阶山。那时我身上浊气未散,凭他接近上仙的仙力,看得出,所以咱们脱不开关系。由此,若你上仙师兄不你能有降服灵兽的本事,无法压制玉宁对咱们三个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