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光干的?”花想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意识模糊之前,他还好好地,而且他在水牢里对她话的语气一点都没。
“若不是灵体有异,他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另一只手攥紧白玉骨笛,昭白骨语气很轻地缓缓着。
“……”
花想容只觉得这两个人越来越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活受罪?
不过这话她没出口,她犯不着和一个受了伤的人过不去。
“所以,你这到底是内伤还是外伤?”
“都有。”
“那你等着啊!”
听见昭白骨出那两个字时候,额上冷汗更多了,她不由得抬起头看看房门。只见一抹身影映着阳光投射在门板纸上,她轻轻了一声,就起身越过他身上。
“干什么去?”
“咯”地一声,骨笛滑出他的手,掉在榻上,而他原本握笛的手,此时已经握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回眸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她忽然想到什么,伸出食指刮过他唇角的血:“你这是……”
也许花想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会在昭白骨的心中激起什么样的涟漪,但是,她确实做到了。
“嘘——事关你的面,不让你话,别出声。”把血抹在自己的唇角,而后拉下一张脸,已经开始预备去见残夜。
被花想容安抚地拍了拍,他愣愣地松开了她的手臂。他的面么?
昭白骨的心一颤:这丫头心粗的像筛一样,居然也会在意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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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七八章断人活路
打开一条门缝儿,花想容挤身出门的一刹,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演技,不能多话。
“咳咳……”她背倚在门板上,垂眸看着被残夜放在脚边的一个木箱。
“师叔,我才走一会儿,你就……”
不待残夜把话完,她就食指竖在唇边,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当然,她这么做目的不单单是让残夜别话这一条,其实,她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受伤了”的事实,即她唇角的血。
向残夜挥挥手,残夜感激涕零地仰望她一样,她一脸视死如归地冲他点点头。
残夜走了,她提起木箱,进房合好门,蹦蹦哒哒地奔向榻上的人。
半刻后。
“咳咳…你的维护面,就是这样?”被花想容扶起靠在墙上,吞下一颗他指定的丹药,见她要解自己腰带,不由咳了两声扣住她的手反问。
此时,花想容的手已经染上了他的血,拨开他的手,改道去解他的衣襟。
“不然怎么着?我去把残夜叫回来,让他看看你伤城什么人模鬼样?”罢,她作势起身,结果还是被昭白骨压住了手。
只不过,待她再去松他的衣襟时候,他还是死拗着不肯松手。
一下坐在矮榻边上,她半仰视着这种时候还拘礼的某上仙撇了撇唇角:“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占你的便宜吧?”
她敛起眸,完全没有那种兴致的表情彰显的淋漓尽致。要不是看他衣襟前面被血浸湿了那么大一片,她也不会亲自动手。就算她现在隐约记得自己是从哪来的,总归还是个女纸。
而且是一个喜欢美男的女,问题是她面前就摆着一个受了重伤的美男!
“我自己可以……”“刺啦——”
昭白骨的话音伴着花想容粗鲁的动作一齐响起,可是他的衣襟被打开的方式不对,就连始作俑者自己也惊呆了。
她明明就是规规矩矩地打开他的衣襟,但有什么理由,他的已经是成“十字花”形,被她从中间破开的?
“我手劲儿,这么大么?”下意识看看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她讷讷地抬眸看向昭白骨问。
“咳咳…关你什么事……”
从他这话,花想容听明白了,这也是流光的杰作。
她不由得压着下唇,怔怔地看着衣襟里露出的几道血流模糊的伤处走神:所以,我魂散的之后到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流光会被关在水牢?还有,这俩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流光平时脾气不错的,怎么会下此狠手?
瞧着丫头看着自己发呆,他喘着大气,脚尖点了一下她。
“还…包不包?”
“哦,反正这衣服也不能穿了,不如就都脱了吧?”
听见昭白骨的问话,花想容不经大脑地着一句,不论是古人还是现人听来都觉得像是一个“女流氓”才会的话。然而,她本人还在想着二人不对盘的原因,完全没有注意到人家看她的目光。
直待半盏茶之后,昭白骨脸色微红,花想容却只帮他退掉上半身的衣物。
“你你堂堂一个上仙,和他一个够不到仙边儿的人动什么手啊?这要是传出去,知道的是两败俱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技不如人呢!”
见内伤药帮他止住了外溢的血,她一边将昭白骨退下的里衣扯碎,用未沾血的布条帮他擦拭伤口边上的血,一边碎碎念。
“我…我怎么不如他了…嘶——”
“再不老实我还按伤口,蓬壶上仙昭白骨素来以性沉稳、不理世事闻名诸界。你你现在这性还是你么?我看着倒是越来越像流光……”
血已拭净,她拿起同样被她撕成一条一条的床单,话到最后已经变成碎碎念。
“你我像谁…嘶!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听见花想容他像流光,昭白骨顿时扶住她的双肩,不过她也没由着他放肆,掌心外敷的药粉直接按在他的伤处。
“哎?你可别乱话,要是让琴心师姐听见,一定会将我剁成饺馅。”
“不会的…琴心…用琴不用刀。不过…饺馅…是什么……”
此刻,他已经平展起双手,任由花想容一圈圈地把他裹起来。
昭白骨本以为花想容看着笨手笨脚的样,一定会把他裹成粽,却没想到经她包扎以后的布条还算中肯,能看。
“饺呀,是一种吃食。好啦!为了保证你的面,只能用被单讲究了。不过,你的神仙体质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等到明天,伤口就封合?”
“你呢?骨笛打到了你的肩骨,真的没事么?”
“我?嗯,不疼了。你别的衣袍放在哪儿?也不能不穿衣服在屋里晃荡。”
闻言,昭白骨微愣一下,随手指向房间的一角。
花想容信步走过去,他望着她的背影,特别注意了一下她被自己打过的肩膀:确实无恙,可?难道是因为什么,承袭了那个家伙的灵体?是什么?唤灵玦?
眼前晃过黑影,他下意识地回神,见到花想容正提着衣袍,拖地站在他的面前。
“喂!衣服你自己能穿吧?”
“嗯。”
听见这个应声,把衣袍挂在他的手臂上,转身就要出门去。
“你去哪儿?”
“我上仙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一个还没成亲的女,在这看着你换衣服吧?”
“不!我是想,你刚才到吃食,我饿了。你去做给我吃吧!”
当然,这绝对不是昭白骨的初心,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段日,一见到她,话到嘴边就变了样,有时候甚至会违背自己的本性,尝试着委曲求全地留住她。
仿佛只是每天能看见她,心里就会有一种几千年来都没有的踏实感觉。
“那我得去厨房。”
对于包饺这事,她倒不是很抗拒,因为可以顺道再溜去水牢给流光也送点饺吃。那家伙,最馋嘴了,要是知道饺没有他的份儿,肯定会生气。
“不必麻烦,我已经让残夜将一应厨具移到双绝殿了。”
恍惚听见“咔嚓”一声闷响,晴空霹雳一般地,昭白骨这绝对是要断她活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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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七九章昭白骨的用心
幽暗的光线里扇动着水光和幽蓝的灵气流光光亮,流光单手垫在脑下躺在石榻上,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上挂着坠有唤灵玦的细链。
唤灵玦,他们身上的维系。
现在,花想容身上空有流光茧,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看不到她此刻在干什么了:容容,你发现了对么?有了昭白骨,你又厌弃我了对么?
“主人,云际宿的法真的不能考虑。其实,只凭今日一下,白也觉得,容姑娘还是和主人亲厚。”
莫名时宜相符的,飞雪白于此时对牢底着,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劝慰流光。自孤苦无依的她,原本也不懂这些。
亲厚?是的,他的容容对他怕也只剩下亲厚了吧?
将唤灵玦攥紧在手里,他缓缓地合上眸:想来容容这会儿一定很开心,大约已不再需要我了吧?容容,我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可还会想起我?
暮色时分,双绝殿。
推脱了半天,她没有擀面杖,昭白骨就让残夜拿出一根价值连城的玉棒给她。她没有足够大的面板,墨玉床让给她用。还有面粉,岛上没有岛外去买。反正她是看明白了,为了把她绑在双绝殿上,昭白骨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