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觞鸣,天下动。青铜觞呜,万骨枯。”想来那大殿也不是谁都能去的,花想容没有工夫和她们多耽搁,若是被妙舞看出端倪,她此来便前功尽弃。
“您……”
“当移动白玉觞,被宗主以及二位长老奉为灵女。现在,可以听我一言了么?”
“灵女敬请吩咐。”
终于等来二人信服,花想容方要开口出自己的计划,赫就在她怀里炸起了毛。又被打断她几乎泄气,侧目间在自己身上嗅到了微微漫溢出来的一丝香气。
“赫,去外面守着,我马上出来。”
应了花想容的话,兽脱手而出,因为没有闻到之前那般浓重的污浊味道,她才敢放心把赫放出去看门。
“灵女,赤云兽似乎还在幼年,您这样放它出去恐怕……”
“我只两件事,你们听好。一,若是下次商讨何处留宿,一定不得野地扎营;二,若是到了妖兽岭下,心提防飞羽门,特别是不要随意听从妙舞的话。这个,你们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留下一个精致的盒,花想容起身向帐外。
苍山雪收起盒的一瞬,两姐妹不约而同地打开帐门帘幕,看向外面。
只见二十步之外,花想容气定神闲地看着脚边翻滚的一团火红,兽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掀倒下一瞬就纵身跃起反扑向什么。
瞬时间,“呼啦”一声,家伙的面前一个东西就像干草沾了火星一样烧了起来。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躬抚了抚兽的头顶,轻轻称赞:“干得漂亮!不过下次不要玩笑,谁知道它会不会回头咬你?”
“嗷?”兽似是而非地回应了一声,紧接着她们就嗅到了肉被烤熟的味道和花想容抱着家伙远去的轻快笑声。
苍山雪看了妹妹一样,就回到帐中。
苍幽雪见状,只身去到刚才赫与什么“搏斗”的地方。不多时,帐帘再被的时候,她长剑上挑着一个卷曲成圆环的东西回来了。
“是条剧毒的蛇!姐,我瞧那兽也不过是未满一岁的样,何以有这么硬的身骨和这斗蛇的本事?”
“你看看她留下的东西就知道了。”
苍山雪将手里的盒递到妹妹面前,看了看地上被赤云兽出的火烧的漆黑卷曲就好像是条虫的毒物。
苍幽雪长剑入鞘,接过姐姐手里的盒,打开一看,瞬时间眼睛都亮了:“天呐!姐,这是得打劫了多少个制符师才能攒齐这么多火符啊?这少,也有百八十张吧?”
“想不到数月不见,灵女不但更换了样貌,还能出手如此。幽雪,这回猎兽绝不简单。咱们得听灵女的话,多加心。”
望着妹妹少有的失态,苍山雪目光顺着帐帘的缝隙看出去,看向那幽暗的深处。因为花想容的忽然到访,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是何事,值得她一出手就是百张灵符之多。
瞄着剑心宗的大帐闪身,一进帐不由得就是一惊。
“你们几个怎么都在这?外面弟扎营的事,不用盯着么?”看着除了聂魄之外,一起来的花家孩都在其中,她不免放赫在地上怔怔发问。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走丢了!”聂魄没好气地瞥了她一样,这不由让她找回之前被埋怨的感觉。
“哎呦,就算我想走丢,不是还有它呢么?飞羽门那边有动静么?还有,花长歌来了么?”
“你问他做什么?”一听见花长歌的名字,聂魄还没话,花家的孩便异口同声地问她。
花想容冷眼看看这几个人,他们对花长歌的成见,显然比被捅的她本人还深。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也不知自己这么轻易地再次相信花长歌对是不对,不过,她还是将自己听见地如实婉转地聂魄:
“其实,妙舞本是要让他将我抛在剑心宗门口,试图用众弟对我的恐慌陷我于死地的。是他将我交给那…那个假扮你的人,才留下我一条命。”
至于易形妖的事,花想容选择对他们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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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五章莫名陷阱
不知幕后之人在计划什么,可一连几天的赶路终究不是办法。
终于,天黑之前,三宗到达了镇,正街上,三宗分别在客栈和沿街人家入住。这是谁的主意?自然是某容容。
叩叩叩,叩叩叩。
“来了!你是……”熟悉的大嫂开门,可见到门口的花想容却一脸陌生。
她买奈何,向一边的聂魄看了一眼。原是环胸保定主意不过来的人对上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来到门前。
“大嫂,您还记得我么?”聂魄立于门前浅笑,垂眸看了一下妇人腿边长高一些的娃娃。
“是…是公啊!可是这姑娘?怎么……”
显然,妇人对聂魄的“见异思迁”十分不解,他们已经在房间里相对而坐好一会儿,妇人抱着孩仍是不打算去煮饭。
“哥,你欺负过人家?”没办法,花想容扭头看向聂魄,冷不防地问了一声。
听了这话,怀抱着孩的人身一震。
“原来这位姑娘是公的妹妹?敢问姑娘,你家嫂可好?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门?”
“我嫂挺好的,只是她最近染了风寒。我哥心疼她,让她在家将养。”
瞧着花想容和货郎媳妇忽然的热络,聂魄深深地觉得女人的世界他无法理解。话之间,外出的货郎也挑着货箱回还,聂魄与之寒暄,花想容就只管陪着娃娃玩儿。
晚饭过后,花想容依然躺在床帐里,而聂魄坐在这房间多出来的椅上。
似是听见榻上的人辗转反侧,忍了又忍,聂魄还是关心地开口:“你过,终有一日要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告诉我的。可是,那一日是什么时候?莫不是要等到我将死那天……”
“聂魄,你要是困了咱们换地方。别净梦话!”
“孩们都那天是你把我带回去的,可是中间一段时根本就没有记忆。难道就连这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本人也没有权利知道一下么?”
“天知道你的命是怎么保下来的,是谁给你胡话的权利,动不动就死呀死的?”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也或者,我遇到了什么?不然…不然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之后又觉得记忆模糊了一阵,直到你再次突破,我才忽然清醒……”
聂魄自顾自地着自己的猜疑,花想容听见他后面的话,也是一愣。只是他话音至此,窗下就有一个黑影晃了一下。
悄无声息地来到他面前,伸手堵住他的嘴。
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没有污浊,只有淡淡的香气,那种味道,好像有些熟悉。左手微微垂下,轻轻攥了攥,一团火光就“咻”地一下蹿出半启窗口。
见到花想容又要自己去冒险,聂魄不由得扣住她的手,低道:“容儿,你不能总是这样?还是我去吧!”
“聂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你的几个侄、剑心宗,你还要替我照顾几个花家的孩。如果这次猎兽你不死,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抽手跃出窗口,届时,她会告诉聂魄一些他该知道的,但并不是全部。
耽搁下的这会儿,跃出窗户她已经找不到那黑影的所在,而赫也一起消失。
“看地上。”流光的提示不多,但却给她了重要的线索,垂首看地上的一瞬,一层隐隐的红光映入她的眼帘,那是赫身上的颜色。
听着流光的声音并不怎么急切,看样,赫应当是没有遇到危险。循着这时断时续的红光,花想容一路追着出了镇。
在镇通往妖兽岭的外面,一处草丛深处一团火红的身影正在和什么激斗着。仿佛是遇到了对手,赫忽然跃起身,又忽然扑下去。
“嗡——”下一瞬,花想容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听见了灭灵鼠喷发气浪的声响。
可是,这个地方离“镜光城”还有两日兼程的距离,有什么道理灭灵鼠会势单力薄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花想容敛起眸环视自己所在野地的四周,灭灵鼠身上的微光,此时在夜中变得尤为扎眼。好像海上潮汐席卷上岸的浮游植物,渐渐地向她的身边包围。
“赫!回来!”
当看见自己周围居然围聚了这么多只灭灵鼠以后,她更加确定,这根本不是什么自然法则中的意外,是有人故意将她引出来的。
断喝一声,赫仍在那里与“敌人”纠缠。
望见如此多的灭灵鼠,她果决地将自己周身方圆五步的地方抛下了数道烈灵火符。别的事情她兴许可以不记得,但是灭灵鼠害怕火这件事,她记忆犹新。
“嗡嗡”的声音袭近,她的身边也豁然燃起了极品火符的火光。火光骤然而起,围过来的灭灵鼠们一下都退缩了好大一截。
但火毕竟是会灭掉的,花想容已做好了续符的准备。可她却没防备自家的臭见到了火光,就忽然改变主意放弃了刚才还令它兴致勃勃的“猎物”,撒欢一样地灭了她周围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