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说等等王太太,转回身迈开大长腿就走,方杉紧跟其后,我回头看看,王太太一点不介意,赶紧抹掉眼泪站起来,小跑着追上来,生怕和我们离得太远。
“那两个保安和护士呢?”等王太太靠近后,我问道,要是王太太把他们三打死了,我没看到他们的灵魂,要是被刚那阴风刮走,很可能我们的行动已经被发觉了。
“放心吧,我只是把他们打晕了。”
我点点头,没死就好,背地里的人应该就没那么快发现异状。
我们偷猫着到了景园到林子的入口,再一次看到了医生护士和病人,他们又要开始做“购物”的活动了,但这次,领头的医生看起来比较焦急,时不时朝来时的方向看,生怕我们再一次出现一样,一边催促着护士们加快动作,赶着病人进林子。
待他们进去后,仇诗人在入口打出两道符篆,符篆在门的两边隐约有水波形成,再一看,则什么都看不到,仇诗人拉着我就往入口跑去,光明正大地从入口进了林子,方杉和王太太跟在后面,发现没事,堪堪称奇:“入口守了好几个人呢,他们怎么跟看不到我们一样?”
当然看不到,我得意地想,昨夜仇诗人就探查到守门入口的人分别藏身在哪里,刚刚那两道符篆形成障壁,正好挡住那些人的视角。
今晚,这几个病人没有再分成两批,而是走在一起,我们跟在他们身后,很快就找到了木屋。
我们躲在暗处,待他们都进去后,仇诗人打开手掌,他不知何时放出去的纸鹤飞回他掌心,然后他道:“没有人监视。”
虽然奇怪这么重要的地方,外头居然没个看守的人,仇诗人还是带着我逼近木屋,我想着时间不长,或许能看到他们进去后通往何处的,然而,等我们靠近木屋偷偷往里看时,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走进木屋,四下查看,确认那伙病人护士都不见后,我看向了王太太:“你不是说你知道很多吗,那你总该知道他们去哪了吧?”
王太太从进来这里,就苍白着脸缩在门口不肯踏进来,像对这地方十分畏惧,如今我问了,她抖了抖,最终还是慢慢地挪了进来,指着某个地方:“那有个开关。”
那是柜台后,贴着墙的货柜的倒数第二层。
我走过去一看,上面还堆放着杂物,便伸手想将杂物拨开,结果刚一动那些东西,立马被仇诗人抓住手臂挪开,再看被我碰过的地方,那堆杂物好像在动。
不,是杂物底下压着什么……几秒后我就知道了,几条让人发毛的虫子,大概指甲的长度,有点像长得胖胖的蛆,慢慢地爬了出来,转了一圈又钻到杂物底下去。
我寒毛直竖:“怎么有虫子。”
仇诗人把我拉远一点,然后就要去掀那些杂物,我赶紧拉住他:“万一这虫子有毒怎么办?”
左右看看,我拿了根尺子给他,看他用尺子将杂物掀开,露出底下四处乱转的虫子,一窝一窝的,看起来非常恶心,我连口水都不敢往肚子里咽了。
不过我也发现了,杂物没了后,里头确实有个开关,但开关上爬满了虫子。
“你确定他们用的是这个开关?”我质问着王太太,“这么多虫子!”那些人也敢碰?
“他们都不怕的,”王太太十分肯定地道,“而且,每次他们的手伸过去,那些虫子就很害怕地跑开了。”
是那些人吃了什么药,还是在手里涂了什么东西吗?
在我猜测时,仇诗人扔了张符纸过去,符纸变成火球,炙烤着那些虫子,虫子们顿时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走,偏偏无论它们怎么跑,都离不开火球的范围,奇异的是,火球将虫子一只只烤化,但对整个货柜却没有任何影响,到最后,被火烧过的地方,黑都没黑,只留下一堆虫子留下的灰烬。
仇诗人手一扫,无形的风将灰烬吹散,他仍用着手中的尺子,打开了开关。
脚下的地板震动下来,仇诗人带着我退离,然后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条地道。
“走。”
仇诗人拉着我当先走了下去,没有因为王太太知道点什么就让她去打头阵,因此,让王太太大松好几口气。
我们往下走了一段,地面就从石阶转为钢板铺就的阶梯,四周也都豪华精修的,四面都有灯亮着,包括底下踩着的阶梯,明亮得都有些刺眼了。
大概走了有负四五层的高度,阶梯到了尽头,道路趋向平缓。
“前面是有监控的,”王太太出声道,“只有这条路,我们怎么过去?”
仇诗人快速地折了一张纸鹤,纸鹤从他手中飞起,往通道里头飞去,等我们走到有监控的地方后,发现所谓的监控并不只是一架监控器,而是分布得密密麻麻的针孔监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而仇诗人的纸鹤分裂出许许多多的子子孙孙,每一只小纸鹤正好贴在针孔摄像头前,轻轻地摇动着它们的翅膀。
“这里有这么多监控,上面的木屋就没有吗?”我疑惑地向往往询问,这事好像不太对劲。
“上面的木屋本就是做给人看的,这里的人非常小心翼翼,他们早就做好了随时有人来这里检查的准备,所以木屋里不可能有摄像头,以免给来检查的人留下什么把柄,反正他们不怕被找到开关,一般人,是看不到那个开关的。”
“看不到?”
“那些不是普通的虫子,”仇诗人淡淡地说道,“它们会形成障眼法,普通人只会看到那些柜子腐朽生了虫子,确实看不到开关。”
说到这,他颇有兴味地看向王太太:“你倒是看得见。”
“我、我也是后来才能看到的。”
“哦?跟他们做的实验有关?”
王太太似想到什么,面色犯青地点点头,她见仇诗人能这么跟她聊,以为仇大师对她并不厌恶,还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
仇诗人问到这里就没再多问,像是对这实验一点不好奇,倒是我,从他的左边绕到右边,将企图靠向仇诗人的王太太挤边去。
王太太不敢说什么,瑟缩着继续跟在我们后头。
有小纸鹤的遮挡不用怕监控,走了一会就看到了两扇紧闭的门。
“门后有人。”仇诗人扫了眼那两扇门,就得了这个结论,他让我们站着别动,自己到了门前,一张符纸竖在他指缝里,从顶端开始燃起,燃烧时散出的烟雾,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当符纸燃尽连灰都没有后,仇诗人直接掰掉了门上的锁,推门进去。
看门的两人,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这可真是比迷香更好用。
仇诗人身上有各种各样的符纸,它们还有各种各样的作用,让我非常羡慕,很想学,但他却不愿意我去碰那些符纸。
我们接下来又碰了几道门,但都难不倒仇诗人,哪怕门是密码锁,指纹锁,他也总有办法开启……所以康文书被锁在泳池里时,他就是不想救人才放任不管的。
走进第七扇门,总算不再是通道,而是一个厅,前边两边都有门,王太太指着左边的门道:“我们每次都进的这扇门,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那就走这边。”仇诗人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左边那道门,他的信任让王太太抿唇羞涩的笑了。
严格上来说,她不算老,这两年保养得也不错,可做这种少女娇羞的模样,实在膈应人……好吧,我就是看她不爽!
我哼了一声,不过没说什么,不管仇诗人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信他的。
打开左边那扇门,依然是一个通道,不过这个通道很短,不到三米长就能看到另一扇门,只是这个通道虽然也亮着光,光却是偏蓝紫色,跟一路走来的敞亮,就像从天堂来到了魔界。
打开通道对面的门,又是一个小厅,和外头那个宛若高科技的不同,这个小厅呈八边形,总共有八面墙,每面墙都是黑晶石打造的,反射着暗芒,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可跟万花筒一样,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影子,让人眼睛都要看花了。
在我们走进去后,身后的门就自动关上了,地面上,墙和墙之间形成的角,各自放射出两条线,一个说复杂又很简单的八芒星就在我们脚下形成。
“这什么地方,怎么出去?”一直没吭声的方杉终于忍不住问,刚进来的那扇门已经是八面墙中的一面了,稍微转半个身子,就忘了我们刚是从哪里进来的,因为每面墙都一模一样,八边形又是对等的,很难找出记号。
我也朝王太太看去,这里可是她带我们来的。
王太太接收到我们的目光后,慌张地摆手:“我们被带下来时,其实都有点神志不清了,但我确实记得我们被带到了这里,然后他们在一面墙上摸了下,门就开了。”
“哪面墙?”
“这个……这个……”王太太踌躇起来,将八面墙一一看过去,却始终没法下结论。
但她这样倒显得真实,要是她对路线那么地熟悉,她却能够自如地在外面行走看起来还很正常,就很值得怀疑了。
在方杉忍不住又催一句后,王太太咬咬牙,指了其中一面墙:“应该、应该是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