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模糊中似乎看见两个白色的人影焦急地逼近。
拿稍微还算干净的左手揉了揉眼,方才看清前方的人是凌师兄,后面那个人是景弈渊。
终于见到熟悉的人,碧玲不自觉笑了笑。
绕过凌赋白向她伸出的干净如玉的手,径直走向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景弈渊,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双眼一沉,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闭上眼前,沾着龙妖点点血迹的唇瓣还张合着呢喃道:“师弟。”
半晌,景弈渊看向臂弯里浑身湿哒哒的碧玲,目光凝聚于她耷拉着的毛绒双耳,再紧紧将其往怀里揽了揽,抛下僵在原地的凌赋白,转身御剑离开。
☆、拆穿
躺在柔软的床上, 碧铃迷糊中感觉似乎有温暖的手指抚过她凌乱的发丝, 带着薄茧的指腹一寸寸擦去飞溅到她脸上的龙血,极为耐心,极为细致。
奇怪,明明念个诀就能清理好的, 那人非要不厌其烦地重复,仿若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蝶翅般的浓密睫毛轻轻颤动,她神经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在对方微凉的掌心蹭了蹭。
手的主人似乎顿了一下,碧铃感觉自己的脸蛋似乎被人不轻不重得捏了捏,她不满皱眉, 依旧没有睁眼, 嘟囔着将头往被窝里埋,只无意间露出两只不自觉颤动着的毛茸茸白耳朵。
紧接着,碧铃又感觉到似是惩罚般, 她头上的耳朵,被手的主人拿大拇指揉动着。
等等,她的耳朵怎么又露出来了!
霎时间, 碧铃睡意全无, 水汪汪的双眸睁得铜铃般大, 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额头撞上来不及躲闪的景弈渊光洁如玉的下巴,她心里紧张得犹如擂鼓在敲打,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堪堪抵上他的薄唇,惹得景弈渊的眸色幽深了几分。
“师···师弟···”碧铃结结巴巴寻思着说辞,只可惜本就体力本就在与龙妖的战斗中透支,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粉唇张合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师姐怎么不说话了?”明明是责怪的语气,景弈渊的手臂却揽上她的后背,“只身一人独自杀死那龙妖,不是胆子挺大的么?”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便直直沿着衣领侵入碧铃的后背,惹得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却又不敢动,只死死揪住景弈渊的衣襟,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
“莫非吓到了?”景弈渊皱着眉头,还不待碧铃反应过来,一只象牙白的手便搭上了她的额头,测试她的是冷是热。
碧铃不自在地躲开额前骨节分明的五指,仰首看向他,双眸晶亮,颇为忐忑:“师弟难道不好奇我头上是怎么回事吗?”若是正常人,都应被吓到了才对。
她说这话时,乌发间的两耳还似受到感应般抖了抖,配合上碧铃因为紧张逐渐绯红的双颊,萌态尽显。
这双水晶般湿漉漉的眸子,他早该认出来的,景弈渊眉头微不可察地挑起,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垂眸整理被她弄乱的衣袖,说出的话却让碧铃摸不着头脑:“如此,师姐是不是还应有一个名字?”
诶?这是什么意思,碧铃眨眨眼,满是不解。
景弈渊却缓缓抬头,点漆般的双瞳定定看向她,吐出的话犹如惊雷落下:“小白。”
碧玲愣神片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怎么可能,不过是一双耳朵而已,为何会被他看出来。
“咳咳…”碧玲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不说话,景弈渊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她莫名心虚,既不敢装糊涂不承认,也不敢问他是怎么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碧玲: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被看穿了_(??`」 ∠)__
吃瓜作者:不必惊慌,卖萌可破。
作者有话说:最近真的不是有意断更的,主要是眼睛太干涩了,看到屏幕就疼,常常有刺痛感。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看太多手机电脑不能熬夜,我这周都没怎么看手机,毕竟命比较重要_(??`」 ∠)__ ,又不敢在评论里说,怕大家嫌弃我毛病太多,所以一直都当缩头乌龟。
今天眼睛稍微舒服了些才开始码字,但因为作业的耽搁码得不多,真的很惭愧555,又不能熬夜码,大家如果没有等的耐心话可以过半个月再看,那个时候应该会尽力完结,mua~
☆、嫉妒
景弈渊好整以暇地盯住碧铃, 眼眨也不眨一下。
他本就生得脱俗若仙, 相貌没有丝毫可以挑剔的地方,双眸似笑非笑,看得碧铃莫名心头一跳,双颊泛红起来, 讪讪道:“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当时怕吓了到你。”
又迟疑道:“难道,你真的不害怕?”
她把他当作什么人了,景弈渊眸色一沉,摩挲着碧铃小巧五指的大手捏了捏她掌心软软的肉,倒是跟兽形时一样,又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若我怕呢?你当如何?”
“那我···”碧铃一时之间愣住了, 她当初来到朝安城就是为了他, 来到万星门也是为了他,却没有想过他要是不愿意接纳自己怎么办,若他当真拿她当异类, 疏远自己,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碧铃不知为何心头酸酸的, 眼眶有些泛红, 似乎不只是因为若没有他自己就不能渡过天劫, 更有些连她自己都不懂的委屈情愫在其中,糯糯嗫嚅道:“你不要怕我···我跟书上那些妖怪不一样,不吃人的···”
言语之间, 一向没心没肺的人儿竟是泫然欲泣,黑白分明的雾瞳中莹莹水光,看起来好似景弈渊对她做了什么万恶不赦之事。
景弈渊的情绪向来都是被碧铃牵着走的,眼下更是如此,哪里还装模作样得下去,把想哭又只敢抿紧唇瓣的她揽进了宽阔的怀里,薄唇贴近碧铃的耳畔,声音低沉:“就算你真是挖人心吃人肉喝人血的妖精,那又如何,我也喜欢。若是志怪里吸人精气的妖精,也只许吸我一个人的。”
他甘之如饴,绝不会放手。
闻言,碧铃一双杏眼瞪得圆圆地,舌头都快要打结了:“哪···哪有。”
她一介正经妖精,哪有他说得这么肆意妄为,放浪不堪。
可终究是安心下来,鼻尖隐约闻见他身上传来的清冽气息,不觉放松不少,才发现四周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他的房间里。
屋内一桌一椅,和屋子一样,皆是竹制,除了自己所躺的床外,便只有墙上挂的一把剑。
跟就要有清冷的性子倒是相配。
说来奇怪,来到万星门这么多年,碧铃也只有刚到的时候才到这里来看过一回,后来不知为何,师弟次日便告诉她,若无事,便不必到他的住处寻他,用青玉板唤他即可,碧铃只当是景弈渊不乐意自己扰了他的清净,果真没有再来过。
如今一见,又会想起二人刚刚入门派的时候,没想到距今已经过了七八年,他已从一位小小皇子成为亭亭少年,剑术了得,而自己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学不会,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景弈渊没有放过她眸间的一抹黯色,不解道。
碧铃才不好说这么丢面子的事,只好岔开话题:“师弟可知我头上的这一对该怎么办?”
在景弈渊眼里甚是诱人的软萌双耳,却让碧铃如临大敌。
若是平日就这般模样,也未尝不可,景弈渊认真想到。
却不便说出来让她干着急,只认真道:“你往日这样,又是如何做的?”
观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耳朵冒出来过于诧异,显然早已有过这样的经验。
“上次啊,”碧铃回答道,“是大师兄叫我把眼闭上···”
“然后呢?”景弈渊把玩着碧铃纤细五指的手一顿,面上看不出来情绪,淡淡道。
不知为何,碧铃总觉得他翘起的唇角,有些渗人,舔了舔唇瓣,放软声音道:“然后他又将手放到我的头上,等我睁开眼时,就已经没···唔···你···”
还不等碧铃反应过来,他已来势汹汹,对准她樱花般的唇瓣,狠狠研磨下来。
他每一寸肌肤生来便是冷于常人,往日与她亲近时,总要刻意运气提暖,眼下突如其来,又被妒意冲得头脑,只顾着攻城略地,却冰得碧铃不禁打了个哆嗦,便又被他双臂紧紧禁锢着,躲也躲不开。
只好无助地左右摇头,发丝凌乱,眼角都被逼出了些许桃红,更是引得景弈渊呼吸一滞,长舌如灵蛇般紧追不舍,不放过她半分。
碧铃又羞又恼,想要咬他却又舍不得,只好十指无措攥紧了他肩上的衣衫,将其抓出褶皱,仰头无力承受,也不知是太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方才本就憋着的眼泪,顺着竟泛有几丝媚意的眼角,缓缓流了出来。
景弈渊见状,终是依依不舍地停了下来,伸出已经暖热的舌头,在碧铃如玉的脸庞上,将泪痕一寸寸舔尽。
如初生婴孩般柔嫩的肌肤,哪里被粗糙的舌苔这样挑逗过,碧铃浑身止不住战栗,想要推开他又没有力气:“不···不要···”
景弈渊却置若罔闻,只蹙眉做自己的事,仿若在品尝时间至味。
直到碧铃脸上完全没有泪痕时,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叹了口气,重新将她揽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