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稳了稳神:“大叔……。”
“少跟我套近乎。”男人粗鲁地打断我,两眼一瞪说:“你把我伤成这样,以后这手能不能干活还是未知之数,给个话,怎么办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给你五万块钱了吗?”乔诚往前一步护我到身后。
“五万块哪里够,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得看恢复情况,而且像我这样的,保不齐那竹签子里有细菌,这样到时候感染可就更麻烦了,说不定整个手掌都得切掉。”
我悚住:“这也太夸张了吧?”
“什么夸张,因为不是你的手,所以你才说便宜话,你想过没有,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而我要养一家老小,现在我不能出去干活了,一家老小怎么办,我的误工费怎么办?如果你们不给我解决的话,我现在就去报案,我要起诉你刑事责任。”
我怔。
怎么会这样,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先前才给过钱,这会儿又来威胁我们。
瞬间我一肚子火正想跟他大吵两句,却被乔诚捏了我指尖一下示意我冷静,回头,乔诚说:“就算你去起诉也得看你的伤口来判决,这样吧,钱我们给,你先说你还想要多少?”
“十万。”男人眼里掠过一抹狡猾的光茫。
“十万?和先前的五万加起来一个小小的手伤你要十五万,你怎么不去抢?”我顿时怒火中烧。
乔诚却不紧不慢的答应他:“好,我们答应给,不过我们还是学生,就算跟家里要这么大一笔钱也要些时间,所以你容我们三天时间怎么样,到时候报不报警你再权衡也不晚。”
“行,那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男人得意地笑笑:“我可是有你们的电话号码,三天后我打电话告诉你们在哪里见。”
看着乔诚不言语,大概觉得我们学生好欺负,居然还笑笑跟他挥手说了声再见。
我却气得想吐血:“十万块啊,我宁愿让他去告我算了。”
“不着急。”乔诚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低声说了一句:“根据你刚才描述的经过,我觉得这个男人有情况,你想,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跟你说‘他就要死了’这样的话,而且祭司曾经跟我说过,一般情况下,除非是怨灵才会有很恐怖的面相,而且她一直跟着那个男人,所以我怀疑这个男人必定有问题。”
“所以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查出这个王八蛋的老底就好了,到时候还指不定谁去报谁的警呢。”乔诚抬起手来温柔地帮我拢了拢发。
我又惊又喜,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缜密。
刚才如果不是他稳住大局,于我这样的直性子跟那个男人再吵下去,后果也就往不堪舍想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乔诚还说其实他和男人进医院的时候,在医生询问患者资料的时候他就留意了一下,所以男人的家庭住址其实一点也不难找到,他叫孙明,是城边村北郊区村人,52岁,无一技之长,独居,方才说的那些什么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全家人的话都是谎言。
“怎么样,我这个男友是不是很合格?”乔诚朝着我眨了眨眼睛。
“何止是合格,你都快赶上叶帅了。”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在这之前,我们曾经在为辩论赛而斗得你死我活,想想那段时光,还真是觉得挺好笑。
乔诚被我夸得笑得合不拢嘴:“等着看好戏吧!”
而他所说的好戏,就是我们晚上自亲上阵去跟踪孙明。
……
晚上大约十点来钟的时候,我和乔诚装成路人在那片村子口等到了孙明,只见孙明这王八蛋一边走一边得意地吹着口哨,用乔诚的话来说,他今天才得到了五万块钱,那以他这样人的,有了钱一定会去什么地方?要么堵场,要么窑子,反正准没好。
大概是还喝了些小酒的原因,孙明走路的时候有些歪歪斜斜。
从村口的小道上出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出村,而是直接进了村子口一院民房里。
正文 第十五章 发飚了
敲敲院门,里面的人无声无息的给开了院门,孙明进去不一会儿,大门关上,紧接着就传来了女人的娇叫声:“要死了,这么猴急。”
“臭婆娘,我给你带钱来了,你到是快点让我弄呀!”
“真的?钱,你有得起钱吗?”
“小看我,你看。”
“你……这是真的吗?你从哪时搞来的这些钱,来路正吗,我可不敢要不正的钱,赶明儿被警察抓了怎么办?”
“废话,老子的钱怎么会来路不正。”一阵急粗的喘息声:“快点的,我等不及了。”
之所以听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这家小院的院墙不高,而他们两又在大门口处的一堆稻草窝里就做了起来,所以声音便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我和乔诚的耳朵里。
其实我们学法医的,上过解剖课无数,所以对人体的身体结构都了如指掌,而且最先要克服的就是对人体认知的潜在羞涩感,可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让我很是尴尬。
谁能想到跟踪了半天,居然跟踪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呢。
黑暗中我的脸又烧又烫,里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我推了推乔诚,小声说:“走吧!”
“嘘。”乔诚却对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式,而后小声道:“照心理学上说的,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事后孙明一定会提到钱的事情了,也许我们能从中听到些线索。”
听他都这么说了,我再叫走只会更尴尬。
只能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终于事完。
女人这才问:“那你告诉我,这钱是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你……。”
“别他妈胡说,你眼里光看到钱了,就没看到老子的手受伤了吗?”孙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儿也真***奇怪,今天我在小吃街上叫烤串,吃完正想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脚下一滑,当时一小姑娘就急忙扶了我一把,你说巧不巧,她手里恰好有根竹签子,这一扶,那竹签子竟然给剌穿了我的手掌心儿,呵,这下可好,老子正愁没钱花,还不得狠狠地敲他们一笔,今天跟他们要了一万,三天后,再要一万。”
很明显这孙明是跟相好的撒谎,我在外面听得来气,恨不得冲进去给这王八蛋一顿拳脚。
只听女人夸道:“你呀,真是个人材,这小姑娘碰到你也算她倒霉。记得她拿钱给你的时候,可得数清楚了啊,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那是当然。”孙明说。
后来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些碎言碎语,满嘴的淫词不堪入耳。
这一次乔诚拉起我的手,带着我离开了小院外。
我暗想着,他会不会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果然走出一段后,乔诚和我同时开口:“秘密在女人身上。”
我们两相视一笑,没错,从这个女人身上,我们一定能挖出些东西,这个世界上不怕不爱钱的人,只要他爱钱,必定贪婪,那想要从她嘴里找到点东西又有何难?
半个小时后。
乔诚把我送到庙山下,让出租车司机等在路边,他陪着我往山上走了一小段。
月光下,乔诚扶着我的双肩,他的目光跳动着一些璀璨的光点,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后,英俊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他想要吻我。
如果能和相爱的人接吻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虽然传统,但不专横,带着被那只鬼占了我便宜的内疚心理,我觉得让他吻一下也无所谓。
我甚至都听到了寂静的月夜下乔诚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可就在这时候,头顶上像是有一股强劲的寒风掠过,同时听到耳边向起一声历喝:“娘子,你在做什么?”
吓得我一激凌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乔诚:“快走。”
“怎么了?”乔诚一脸不解。
也是,方才还好好的,可下一秒我就变了脸。
然而我容不得跟他多做解释,我只知道南宫烈发起飚来有多恐怖,所以只能谎称一句:“好像是宽爷的声音。”说完等不及乔诚有反应就急急转身往山上小院里跑。
无论如何,只能把南宫烈给引开乔诚才会安全,这也算是上策。
身后远远传来乔诚的声音:“那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
“如果我说得还不够清楚,那我是否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才能让你记住,你……是我南宫烈的女人?”
跑到离小院还有十来米的时候,那张苍白冷凌的脸一下子挡在眼前,吓得我生生收住脚步,月夜下南宫烈如鬼魅一般魏魏而立,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掠过一抹暗金色的光茫。
他要发飚了,而我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早已被控制住,身体一动不动,脚下寸步难行。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喜欢他?”白暂的大手扣住我的下巴,那样因为激愤而大力紧钳,我顿时痛得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放开我,选择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可你,你有什么权利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