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你的父母?你自己?”
“都不是,而是那些慢慢生长成熟,并组成你的细胞。”
我拿着笔的手心里不知觉间已经溢了一层细细的汗水,无疑叶帅的演讲颠覆了我所有的认知,我们每一个人从小的时候,父母老师就会告诉我们,你的人生由你作主,可现在,他的理论却是告诉我们这一切,其实都由不得我们做主。
最终演讲结束,许多人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居然一时忘记了鼓掌,而就在大家怔忡的时候,叶帅已经潇洒地拿着文件夹离开了。
我和乔诚最后离开的会议室,他笔记做得很认真。
而我的纸张上却只有寥寥几笔。
“怎么,你不喜欢他的演讲?”
“也不是,学术演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不过……。”我站定脚步看着乔诚:“都说疯子多少都有些邪教主意的取向,你觉得叶帅有没有这方面的潜质?”
“哈,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一定得气死,人家在国内可是晓有名气的怪材,自然他的理论也不会按常规出牌了。”
“这幸好是小众演讲,要是拿出来大众社会上演讲的话,我估摸着他得被网友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我翻了记白眼。
只见那边叶帅从办公楼里出来,像是有领导模样的几个人在送他,各自握了握手后,他迈开大步去院子里取了跑车绝尘而去。
看看那身穿着,再看看这车,这大概是我看到的最有钱的办案专家了吧?我暗讨着,怪不得那么嚣张。
耳边响起乔诚的一声感叹:“要是我有一天能做到像他这样,那这辈子都知足了。”
……
S市的小吃街恰好就坐落在城北区,这条小吃街上几乎汇集了当地所有的地道小吃。
乔诚拉着我的手,说请我去小吃街撸串。
自然是我们平时最喜欢吃的那家大排档,但也因为生意太好的原因,客人也很多,好不容易才等到有位子。
坐下后乔诚便开始在网上搜索叶帅的资料,还有他曾经办过的那些案子,越看越着迷,已经顾不上我了,连肉串也要我递到他手里:“别看了,好好吃。”
“嗯,你不懂,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崇拜思想,我跟你说,在我的眼里,那些个什么名星都逊毙了,只有真正有脑子的人,才是值得我崇拜的人。”
“切。”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进来吃烤串,他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小姑娘很瘦,胳膊细得看着都让人心疼,齐留海,披着乌黑的齐肩发,只是神情略有些呆滞。
我没多看,回头继续和乔诚聊天。
乔诚一惊一窄的说,原来哄动全国的某某案也是叶帅办的,又说没想到那一件也是他办的。
真拿他没法子。
显得有些无聊的我下意识里扭头朝那个男人再看了一眼,却看到小姑娘居然没有坐,而是定定的站在男人身边看着他吃肉串,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爷孙两代人,那就算男人不让小孩子吃怕她吃坏肚子之类的,但也不至于连坐也不让她坐吧?
因为此时女孩站的角度被男人挡住了大半,所以我只看到她露出的半个穿着小碎花裙子的身影。
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太无聊了,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那样斜了斜身子朝着女孩看过去。
吓得我心里一哆嗦……
只见那个小女孩翻着一双白色朝上瞪着的眼睛,并伸头在男人的耳根子后一口一口的吹着凉气,像是感觉到我在看着她,小女孩把那双白色的眼珠子一下子滑向我这边来,同时张开嘴巴,嘴角两边顿时一直裂到耳根子后,嘴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就在这时热闹非凡的大排挡里。
“啊!”一声尖锐凄历的尖叫声掠进我耳中。
正文 第十二章 意外
顿时我只觉得浑身像有几百条冰虫同时爬上瘠背,我急忙扭头拉着乔诚的手臂:“走吧,不想吃了。”
乔诚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正拿着手机看得兴起,便拨拉开我的手:“再等会儿,我还没吃饱呢。”话完还将我摁回了座位上,笑着说:“一会,啊,就一会。”
话完又低头接着看手机去了。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余光里像是影影绰绰多了些东西。
我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有一片碎花布的裙子在身边一侧凸了出来,小女孩已经来到我身边,而且就近在咫尺。
想起她那张能够裂开到巨大程度的嘴,我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给僵硬着伸手进包里摸着那个从宽爷处拿来的符咒,只是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我记得宽爷每次用的时候,好像都是烧掉才起作用的,并且还要念着咒语。
“我告诉你,他就要死了。”
耳边蓦地凉气一抚一抚的,女孩变调的声音在耳边起起伏伏。
显然他是说那个男人要死了。
我一动不敢动了。
女孩的声音继续问我:“你想多管闲事救他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说实话,以前看到阴灵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们就只是那样飘走而已,可是自从在乔家寨见到蔡蓉的阴灵之后,到后来我又看到了化成乔妈***老妇鬼。
他们都无一例外的跟我讲话,问我问题,这是我全所未有过的经历,就在去乔家寨以前,最多也就是听得到一些嘀咕的怪声而已,而且并不是很明确。
谁能想到呢?
如今我居然发展到了大白天的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还能听到一只小阴灵跟我讲话。
事到如今,我只能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装做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催促着乔诚:“快走吧,我真的有些不舒服。”
乔诚这才抬起眼睛来,大概是看我脸色苍白,这才急忙收起电话:“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就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前先好好坐着的那个被小女孩跟踪的男人站了起来,好像是要穿过我们身边的样子,可就在走到我们桌子前时,不知道是脚下一滑还是他自己身体的原因,总之冷不丁就那样往前一倒。
而乔诚这时候正在低头整理他的包。
我吓得惊叫一声,急忙抬手去扶那个男人。
谁想就在这一抬手的时候,我都不清楚自己手里何时捏着根竹签子,就那样哧拉一下,扶住了男人的同时,我手里的竹签子也正正地剌进了他的手掌,而且还那么恰到好处的对穿而过。
我懵了!
所有人都吓懵了。
男人一声惨叫过后,手掌心里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掉落下来,我看着他手掌上那根对穿而过的竹签子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拿了根签在手里?
“嘻嘻!”耳边起一串银铃似的尖笑声,是那个女孩,就在大家都乱做一团的时候,她就蹲在旁边的桌子上裂着大嘴朝我笑。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此时,疼得滚到地上被老板和乔诚好不容易给扶起来的男人指着我杀猪般的吼叫着:“报警,快帮我报警,这个小姑娘要杀我,别让她跑了。”
冤枉啊我!
可是这一切解释都只是徒劳,乔诚一再的向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先去医院处理伤口,稍后大家再做协商,可男人就是不干,虽然疼得死去活来却还是要一直朝着我骂。
有人帮忙报了警并叫了救护车。
不久后,乔诚陪着男人一起坐救护车离开,而我却被警察带回了局里,因为要调查案件原因,所以我暂时安排在一间审讯室里。
你说这叫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前我才从这家警局里听演讲出去,一个小时后,我却是被这些警察叔叔给抓回来的,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
不过目前来说我还是比较关心那个男人的手掌情况究竟如何,如果要是正好刺到了神经线,那以后都会影响到他的手掌活动力,而连带着的,我也算是玩完了,医疗赔偿在我这儿就是一个无度黑洞。
怪只怪那个小姑娘,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干嘛要这样害我呢?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女警进来做了笔录,说还得看受伤方怎么打算,说白了这一切都得看伤情的级别来鉴定。
也就是说,无论鉴定得如何,反正我赔偿这是跑不掉的了。
想想年迈的宽爷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该得多操心,我真恨自己当时没有把手里的符咒给扔出去打中那小姑娘。
……
女警走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里胡思乱想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就听一声沉沉冷冷的声音阴森森地传进耳朵里来:“娘子,我说过,这是你的劫数,你躲不掉的。”
是那只鬼王南宫烈的声音,正如每次他现身一样,尾音刚落之时,他人已经浮在屋子中央,只见他黑袍微扬,脚下白底乌靴悬在半空,目光深若万年寒冰,那朱红的唇角上衔着一抹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