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弯弯一扬,笑得妩媚邪恶:“她此时定是将水麒麟看成是你的脸正情难自禁”
她起身,手里随性着瓷杯,吹了一口热茶,神色令人捉摸不透:“我今日看到九歌臂上的守宫砂完好如初。”她清了清干涩的喉咙,眼神透着几丝凶狠:“我既然得不到你,也不要你得到她。”
第六十三章珠帘浮动烛光红
姣白的月光照向曲璟禹青得可怕的脸,眉头皱成一团,嘴巴抿成一条线,神情很严肃。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九歌,最后在水麒麟房里,发现了神色不太对劲的九歌。
光线很暗,珠帘拂动,烛光将气息映出一片朱红。
(一)
只见九歌双臂环保着水麒麟,洁白的缠绕在他腰间,一张脸就像吃了‘春散’一样红彤彤,她埋头着水麒麟的头发:“璟禹,你今日的头发怎么是黑色的?”她捏起黑色发丝往鼻尖嗅了嗅,笑嘻嘻道:“你还是白色头发好看,黑颜色、显得有点娘”
水麒麟虽然活了三十几万年,对于儿女情爱之事,始终不太懂,更别说那些个鱼水之乐了。九歌不过是撩了他,他苍白的脸,瞬间火红,全身滚烫,一只手君子谦谦的揽着九歌的肩,一只手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支支吾吾道:“殿下微臣水麒麟啊”
九歌已经神志不清,又捏了捏他被风吹得很鼓的袖子:“你的衣服也换了讷,怎么想起来穿淡蓝色的衣服欸?”
她的面色越来越红,从发际顶端红到脖子根,她浑身狂热难耐,口干舌燥,她干巴巴的嘴唇,扯着白色外套,自顾自的问着:“奇怪,我怎么会觉得这么热呢?”
她又将衣服撕烂一大块,冰皙肌肤从纯白色的衣衫露出来,曲璟禹从背后一跃而出,冰冷的指尖握住她掌心的,低头,眉毛紧皱:“阿九,别闹了!”
曲璟禹今日的脸色很差,两只眼睛散发灼烈的光,似乎要将眼前的水麒麟一刀赐毙。
水麒麟觉察到曲璟禹面色不悦,立即将九歌递到曲璟禹怀里,就像丢掉手里的一块‘烫手山芋’。
水麒麟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咬着千古恨:“今日殿下不知怎得,竟将我认作公子我不该起了异心”
曲璟禹将九歌抱在怀里,狠狠瞪了眼前水麒麟几眼,一脚踹开水麒麟,双目似熊熊燃烧的大火:“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一路上九歌都颇不安分,就像一块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炭火,全身火辣辣,也挨得他胸膛一阵滚烫。
他将她细心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她一脚把被子踢开,冰肌玉肤缠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呼吸变得粗重:“璟禹,我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烧”
她边说边觉得很委屈,眼睛弯弯的,伸出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一朵花,就像一只撒娇的小花猫:“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一把握住九歌热滚滚的手,气息也渐渐难以控制,却又努力使得自己镇静,像在哄着宠物一般:“乖乖睡觉,我去给你熬汤。”
她两颊泛着红晕,神色懵懂,浑身不舒服,却很是乖巧的点了几下头。
(二)
一觉睡到晌午,九歌微微坐起,却发现自己穿得极其单薄,脱来只剩一件轻纱衣,只裹住了关键的几个地方。
关键是——她昨天明明穿戴整齐,绝对不是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撩开白纱床帐,见着曲璟禹悠悠饮茶水,右手里握着一卷竹书,左肩上的伤微微渗出血。
他又喝了一口茶水,目光没有放在九歌身上,淡淡问着:“醒了?”
“嗯。”她小心应了一句。
她又起身找了一圈裙子,却只见着满地白色布屑,被撕成一节一节。
空气静的有些微妙,九歌心里想着,虽然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情难自禁,总是会有许多干柴烈火出来,但三玄天的仙规很传统,即使她看起来再不守规矩,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传统的‘熏陶’,一下子就变得正二八经起来。
她埋头,脸上红彤彤,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我的衣服”
“衣服被撕碎了。”他说的云淡风轻,连眉头都不抬一个。
九歌瞪着眼睛,很是惊愕:“我已经记不得昨日发生的事了,也不晓得你居然这般野蛮”
他握着茶樽那只手略僵硬,转眉,淡淡笑了几声:“那衣服,明明是你昨晚嫌热,自己撕碎的。”
九歌瞬间有些不爽,他好歹也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怎得一人做事不敢当呢?
于是她指着曲璟禹鼻子,喋喋不休骂着:“你说谎!我一介女流之辈,怎会有那么大力气撕碎衣服呢?”
曲璟禹用手指了指左肩上的伤:“你确实是一介女之辈,还顺带咬了几口我的肩膀。”
九歌气呼呼,嘴里很干,端着桌上的瓷碗就是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了嘴皮,问道:“怎么甜甜的?不是水啊?”
曲璟禹半撑着脑袋,银色发丝如瀑布般披在腰下,用那双迷人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九歌:“那是你昨晚没喝完的——‘解春散’。”
“‘解春散’是什么?是药吗?”
“嗯。”
“是什么药?”
“你确定你想要知道?”
曲璟禹侧身,手里握着竹书:“解淫火,治思欲。”
九歌纤细的手一僵,脑中突然乍现她像条蛇攀附在他身上,整张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的脸如火烧云般熊熊燃烧,起身,一脚踩滑,踉踉仓仓,一头卷进被窝里,将身子裹得很严实:“我忽地觉得很是犯困先歇息了”
他摇摇头,盯着那卷正经刻板的古书,满脸都是笑意。
第六十四章万物生辉千世回
(一)
曦阳的光普照绿根,万物生辉,千世来回。
一束暖阳,透过白纱幔帐,与九歌洁白色的里衣融为一体。
九歌翻了个身,微微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拍着旁边还在熟睡的曲璟禹,声音很软:“今日我想去外面逛逛”
“不去。”曲璟禹翻了身子,一语了当。
九歌坐起来,揉揉水肿的双眼,可怜兮兮的说:“你看我这几日,天天蜗在房内,都快发霉了。”她又小心的摸了摸他肩上的伤口:“还有你的伤,出去走走总归要好的快些不是?”
“不去。”他又翻了个身,直接了当。
一大清早,就惹得她气哄哄。
九歌鼓着腮帮子,从床沿上站起来,咬着牙,直接从曲璟禹身上踩过去,麻利的换好衣服。
难得认真收拾自己一回的九歌,今日竟然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虽然她不是很会编辫子,但经手随便这么轻轻一挽,再插上一支素簪,露出好看微润的轮廓,大眼睛忽闪忽闪,明眸动人。
她从木匣子里,翻出已经起灰的腮饼,用手轻轻沾上一点,在两颊涂起来。
她如琬似花的脸,瞬间白里透红,腮凝新荔,红艳露香。一袭白锦花裙,仙气十足。
曲璟禹半撑着脑袋,侧身,若有所思盯着九歌。风轻轻吹过,白纱撩着他俊俏的脸:“你不过是出去逛逛,打扮的这么好看作什么?”
九歌端着铜镜,细细打理着碎发:“你不去,我自然要找人陪我去。”
“你要找谁?”他的白衣松松垮垮,露出一半胸肌,脸上突现几分不悦。
九歌闭眼,浅笑。认为已经深知他的穴脉,故意为道:“水麒麟或者是尼凡?”
梳妆完毕。九歌起身,理了裙子,正准备出门。
曲璟禹一跃而起,披上黑色外袍,冷冰冰跟在她身后。
“不是说不去吗?”九歌低头,将脸捂在袖子里‘咯咯’的笑。
“只是突然觉得出去走走,还不错。”他脸上甚为平淡。
“嘴硬。”
(二)
浅阳微光,绿草茵茵。
天气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合适。
曲璟禹捏住九歌冰冰凉凉的手,慢悠悠的逛着。
来到一泉石水旁,正遇上影秋和西禾在水池边洗衣服,用木棒捣槌一件又一件被血浸湿的白衣。
阳光映在那些被血染的白衣,一片一片的血就像盛开的红色妖姬。
九歌掀起裙子,靠近两人。
影秋和西禾见到九歌,皆是起身,恭恭敬敬的朝九歌行了大礼。
“九歌殿下。”
“殿下。”
影秋淡淡瞅了几眼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曲璟禹几眼,“璟禹公子怎么不过来?”
“他就喜欢那样站着。”九歌浅笑,两眼像怒放的桃花。
九歌蹲下来,拾起被水浸湿的白衣,悻悻然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西禾埋头,看样子并不想回答,却又不好不回答,整张脸都很窘:“是,是表哥的。”
“哦?他的伤还没好?”九歌表情十分淡定。
西禾将头埋的更低了,只看得清她光滑饱满的额头:“我也不知怎得,想当初东虚大乱,表格受了九九八十一破晓刀,不过一个月,也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