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却说:“这是赐给你之物,好好保存。”
虞筝只得答是,收起贮魂,心里疑惑天后这趟过来总不会就是来说这话的吧。
她道:“不知天后还有什么嘱咐?”
天后未语,抬起手,手中金光流转,汇聚成耀目的一团。
天后在汇聚她的灵力,虞筝能感觉到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
“虞筝,向前两步。”天后道。
“是。”虞筝依言行事,走到天后的近前。
天后手腕一翻,手中的灵力飞舞,被注入虞筝的身体。
虞筝一讶,“天后……”
“将来之路凶险,我赐你些灵力,助你提升修为。望你早日完成任务,让我与天帝放心。”
虞筝再度跪下,说道:“我会的,也多谢天后体恤。”
面前的久姚忽然神色一怔,眸眼中的金色褪去,重新变成明亮的漆黑。
虞筝见状,站了起来,扶住久姚的手臂,“兄嫂。”
“天后走了?”久姚狐疑道:“天后怎么又用我来传话了……不过阿筝,刚才你给天后的那个盒子,叫贮魂……那是什么?”
久姚并非是第一次被天后当素体用,因此不怎么意外。天后借用她的身体时,她也是能听见谈话的,对贮魂有些好奇。
虞筝这便拿出贮魂,给久姚解释,这是天帝从天外天带来的宝物。这宝物能收容缺魄残魂,所以才叫“贮魂”。
“天后说,我未来会用到贮魂,这才将它赐给我。”虞筝笑言,“要不然,这么稀罕的珍宝,又哪里会落到我手里?”
久姚又打量着虞筝,娇笑道:“天后赐给你些灵力,你可以用来提升修为了,也说不定那个邪魔只是隐藏的深而已,其实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呢。”
虞筝回:“但愿事态发展能乐观些。”
***
虞期和久姚是在五天后离去的,他们临走前,同样受到了岘山门的欢送。
虞筝不方便明着送他们,便提前见了虞期和久姚,与他们道别。
虞期打量着虞筝,说道:“阿筝,你现在有主见,遇事不慌不忙,我对你放心许多。昨夜我接到天后的传召,让我和久久回天界复命。本来还想留在这里多帮你一些,眼下却不得不走。”
虞筝朱唇一翘,回道:“哥哥明明是来跟我炫耀你们夫妻恩爱的,其余的,什么忙也没帮。虞期哥哥,你还是去向天后复命吧,你和兄嫂伉俪情深,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添堵。”
久姚脸一红。
虞期冷哼:“果然是越发蹬鼻子上眼了,哪家妹妹像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毫无体统可言。”
虞筝主动抱住虞期,笑容温静如玉:“哥哥,别担心我,从我接下这个任务开始,就已有觉悟。为了能剥掉马皮,我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岘山门这摊浑水不属于你们,你和兄嫂放心去吧,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成。”
虞期叹了口气,拍了拍虞筝的肩膀,“阿筝,你受苦了。哥哥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心里愧疚。你记着,有事了就用千里传音喊我,哪怕天塌下来,我也想办法给你顶住。”
“哥哥……”
“阿筝,好好保重自己,我和久久就先离开了。”
“好,你们一路慢走,我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去和你们团聚。”
第42章 柳暗花明 ...
虞筝也好生练习着, 同时警惕着岘山门的一切变化, 尤其是宁直和青山。
三天的时间悄然过去,虞筝听说戒律正和青山一起研讨道法, 便借口修炼过程中遇到瓶颈,求戒律给予指点。
戒律喜欢上进的人, 立刻允虞筝入内。
虞筝进殿后,迅速判断了青山和戒律入座的位置,戒律在上首, 青山在下首。去到戒律的面前, 正好会从青山跟前经过。
很好。虞筝在心里道。
她走向戒律,在途径青山面前的时候,特意离青山近了点,并先停下来,给青山行礼。这么一来,躬身的时候, 距离青山就非常近了。
“虞筝见过青山长老。”
“嗯。”青山还是一张阴沉的能下雨的脸。
虞筝施礼完毕, 就到戒律的面前施礼,然后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问题问出。
戒律一一解答。
虞筝问了三个问题,觉得差不多了, 就忙拜谢戒律。
戒律谆谆教导:“有问题是好事,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只想着指望别人,遇到难题多思考,别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
“徒儿明白。”
青山阴沉的坐着,等虞筝出去了, 才和戒律继续被打断的对话。
虞筝出殿后,回头看了眼青山,有些好笑这位长老怎么就跟乌云堆砌起来似的。若是旁的人,多少会和戒律扯上几句“你这徒弟敏而好学,不懂就问”之类,哪像青山,直接让自己当空气。不熟悉青山的人,还以为他心里生了多大火呢。
虞筝离远了些,抬起右手,看着手腕上的金色贝壳链子。
方才,她在接近青山的时候,这链子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青山的嫌疑排除了,隐藏在岘山门的邪魔,就是宁直。
虞筝眼底寒如秋水,转道去望山楼,将这一发现告诉了暮辞。
两个人逐渐能拨云见月,心中也是高兴的。而虞筝也从暮辞这里,获知了另外一个消息。
“昨夜里宁直的剑又出鞘了,斩杀的是妖物。”暮辞说,“其实宁直长老经常斩杀妖物,包括前阵子,他和青山去洛水河神处赴宴,那一趟,也杀了几只小妖。别看宁直长老平日里都带着笑,诛杀妖物却比戒律还频繁。”
按照暮辞之前所言,长老背着掌门斩杀妖魔,纯属个人做派,没什么好深思的。但是,如今宁直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那么不管他做什么,都可能是重要的线索。
毕竟,邪魔藏于岘山的动机,还有邪魔的真身,这些都有必要搞清楚。
虞筝有些怅然,喃喃:“早知如此,当初来岘山门的第一天,就该让柞蚕们将门内所有人都盯死。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样,柞蚕们用不上,没法掌握到宁直的行踪。”
暮辞见她有些懊恼,笑了笑,伸手在虞筝的发顶揉了揉,“别这么想,筝儿,如果当初你真的让柞蚕盯上所有人,你哪里顾的过来,只会越盯越乱。原本我们所做的就是抽丝剥茧,一点点接近目的。所以迄今为止,你做的是没错的,我们这不是就差最后几步了吗?”
虞筝想了想,放宽了心,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患得患失了。”
总归是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就耐心等待机会,寻找宁直的破绽。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最后的关头,越是要沉得住气。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这段时间,虞筝一面关注宁直,一面在夜里溜去后湖边,运用天后赠给她的灵力,提升法力、增进修为。
而在人前,她表现的极其平凡,岘山门的弟子都不怎么关注她,连连做戏,让虞筝愈发在心里哭笑不得。
这日,虞筝和戒律的几个弟子一起吃完饭,刚回到寝房,脑中就响起一串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救命!蚕女娘娘救命啊!快来救小妖,小妖要被杀了!”
竟是那头妖龙,语调充满了恐惧。
虞筝心中一怵,知道事情非比寻常,立刻化作一缕白烟,寻着妖龙过去。
半晌后,她在一个瀑布下找到了妖龙。
妖龙从没有这般狼狈过,浑身湿透,水珠混着血珠一滴滴滚落下来。他坐在一块石头前,气喘连连,当看见虞筝从水帘外走近时,反射性的做出攻击的姿态,直待看清楚是虞筝,才长吁着瘫软下去。
“娘娘,您来啦……”妖龙说话都有气无力。
虞筝边走近,边施法为他疗伤,看他这湿漉漉的样子,就知道是顺着水流躲到这里的。
“怎么回事?”虞筝问。
妖龙说:“有个家伙要杀我,娘哟,被他弄了好几道伤!唉,要不是正好碰到水,我肯定就没得逃了!”
“是谁要杀你,可是你结了什么仇家?”
“不是不是,是个道人,估计看我是妖,就想杀我。唉,小妖又没做坏事!”
听这道人二字,虞筝首先想到的就是岘山门的人,尤其是宁直长老。
她说:“还麻烦你形容下他的样貌了。”
“抱歉啊蚕女娘娘,小妖没看清,光顾着逃了,真不敢看啊。”
知道他死里逃生不容易,虞筝也不强求,点头嗯了一声。
妖龙又叹道:“真麻烦娘娘亲自跑一趟了,娘哟,小妖真命苦!”
虞筝道:“你那会儿向我呼救,不就是让我亲自跑这一趟的?反倒是我来晚了。不过幸好,你没出什么事。”
“小妖是差一点就要出大事。”
“好了,别说话了,我帮你把伤口治好。”虞筝温声说,手头的法术也没闲着。
不多时,虞筝治好了妖龙,望一眼泠泠作响的瀑布水帘,说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先带你离开,委屈你躲到葫芦里。”
妖龙正愁不敢轻易离开这里呢,现在虞筝出手,正合他意。管它是躲进葫芦还是布袋,来者不拒。
虞筝将妖龙收进了葫芦里,立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