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期也不管妹妹还在场了,展臂搂了妻子过来,笑吟吟看着她,眼底却翻滚着两缸醋,一种危险的意味油然而生。
久姚蚊声道:“你、你干什么……”
“久久,说错话了可是要受罚的。”虞期眼底如渊,一瞬不瞬盯着她,“虽然我不及你口中的暮辞公子温柔俊美,不过,我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你简直……”久姚忍无可忍,“阿筝还在这里,这些话你不能晚点说吗?”
“晚点是多晚?”虞期吟然笑道:“也好,那就到了夜里再说,我们慢慢说。”
“你……”久姚欲哭无泪。自从被这条披着人皮的色狼给叼回窝后,她就没得跑了,真是自作自受。
虞筝看着好笑,说道:“哥哥别吃醋,在兄嫂眼里,没人比你更加温柔俊美。虞期哥哥,你看兄嫂被你欺压的模样多可怜,还不放过兄嫂?”
虞期别她一眼,冷脸哼了声。
“不过,哥哥,你和兄嫂就这么离席,如此合适?”虞筝言归正传。
虞期便也正色说:“无碍,正巧暮辞公子离去,我借口要请教他铸剑之事,暂离半个时辰。反正我是代替天后来巡查的,他们岂能不给我面子。”
虞筝揶揄:“我好像没说过,哥哥原是个厚脸皮。”
虞期回:“久久喜欢我这样。”
“谁喜欢你这样!”久姚脸上两团娇盖红云。
虞期笑道:“口是心非。”
虞筝无奈,所以,哥哥带着兄嫂来这儿,就是来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的?
正好这会儿,暮辞回来了,几人也就停止了话头。
暮辞是先轻叩了门的,待房内的人停了话头,才轻步走进。
他端了些茶点来,温声道:“岷山君,夫人,请坐下用些茶点。寒舍简陋,屈就你们了。”
虞期反问:“阁下知道我与阿筝的关系?”
“在下知道。”暮辞拉开椅子,请两人入座,又对虞筝道:“筝儿也吃点,我看你这一上午粒米未进。”
“好。”虞筝大方的应下。
久姚则讶异于那“筝儿”两字,又盯了暮辞两眼,感受到虞期搂着她的力道加大了,只好无语的收回目光。
待三人入座,暮辞才入座,还周到的为他们奉茶。
暮辞做的点心,虞筝素来是喜欢的,拿了个海棠糕便用起来。
虞期缓缓饮茶,看一眼暮辞,问道:“阿筝说你亦是天后派来的人,那么敢问,阁下是何来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虞筝:哥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虞期:带着老婆满世界装逼呢,顺便看看有没有哪个癞□□垂涎我妹妹这只天鹅。
虞筝:然后呢?
虞期:癞□□没看见,倒是发现了一只白天鹅,可是我老婆夸他长得帅,麻蛋,早知道不来了。
暮辞:长得帅还怪我咯?大、舅、哥。
关于虞期和久姚的故事,请移步《山君总是忙着追妻》,鞠躬~
第40章 拂晓 ...
暮辞说:“在下是西陵人氏, 曾经是一名铸剑师。”
“当然, 这我知道,我在意的是, 你这一千五百年是以何种身份活在世上。”虞期道,“别说是阿筝, 就连我,也没听说过你之后的事迹。”
虞期的冷漠刻薄,在众仙神中也是出名的, 他面对家人朋友是一套神情态度, 面对“外人”,恨不能拉开千里之远,站在雪山之巅往下看。
久姚在桌子下扯了扯虞期的袖子,“虞期,你别这样生硬。”
虞期反抚过久姚的手,却问暮辞:“阁下可否说来听听?我妹妹独自在岘山, 明刀暗箭, 我谁也不放心。”
暮辞回的彬彬有礼:“岷山君,请你放心,我不会害筝儿, 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心愿,才接下天后的任务。至于我的过去,有些事情实在一言难尽,我只能承诺待任务了结了,会向筝儿和盘托出。现在, 真不是时候。”
虞期冷冷言道:“怎么不是时候?说实话,我并不放心我妹妹和一个底细不清的人结盟。”
“哥哥。”虞筝也觉得虞期太过了,皱了皱眉,“暮辞的为人,我深有体会,哥哥莫再这么犀利。”
虞期默了默,喝下口茶,“罢、罢,你毕竟不是从前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你如今有勇有谋,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虞筝揶揄:“哪里来的什么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虞期哥哥,你我是孪生兄妹,出生的时辰差不离。我若是小女孩,你不也是个毛头小子。”
虞期剜了虞筝一眼,“怎么,翅膀长硬了,就想踩到哥哥头上去了?没大没小。”
虞筝笑言:“哥哥教训的是。”
这么互怼几句,气氛总算是轻松下来了。
虞期也没再刁难暮辞,饮着茶,与暮辞谈论了些岘山门的情况,态度还算客气。
末了,暮辞去收器具。虞期和久姚也回去空明殿,继续与掌门询问交谈。
***
虞期既是被天后指派来巡视岘山门的,这些日子,便时常在岘山门走动,四处巡视。
久姚说,现在虞期在这里,想必那个隐藏在门派里的邪魔也不敢轻举妄动,虞筝已暂时将目标锁定在了青山和宁直之间,暮辞也在时刻注意他们。
过了两日,虞筝的五灵法术课顺利结课,按照岘山门的规矩,修行还要靠自己,虞筝接下来便在接天台上,与许多弟子一起练习法术。
秋风微凉,接天台上有水流,有飞来飞去的火焰,还有旋风、飞花,乍一看去倒是有意思。
虞筝正操纵着一串水珠,转脸就看到祁明夷闷闷不乐的,缩在接天台的一角,练习的很不专心。
飞穹离虞筝不远,见虞筝在看祁明夷,说道:“他还沉浸在丝潋那件事里。”
“可想而知。”虞筝说,“算起来,丝潋也利用他了,他也是个受害者。”
飞穹对祁明夷没什么好感,没再讨论他了,问虞筝道:“阿筝,你这些日子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进展总是有的,最是不能急躁冒进。你那边呢?你和妖龙有什么新的发现?”
“暂无。”飞穹显得有些不甘。
虞筝慰道:“这没什么,不过是机缘未到罢了。”
飞穹谦恭的作揖,“阿筝所言极是,飞穹受教。”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女子的尖叫声和弟子们的惊呼声。
转脸望去,只见是祁明夷不小心把一团火打到公孙池身上,烧了公孙池半截袖管。
虞筝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对,她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也被玩火的虞期烧了裙子,只好披着虞期的衣服跑回家。
公孙池是个什么脾性的,全岘山门都知道,最是得理不饶人,骄傲蛮横的不像话。
她看着自己没了的袖管,指着祁明夷就骂:“你是故意的吧!”
“呃……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祁明夷不好意思的说。
公孙池冷笑:“走神?说的好听!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呃……池池师姐,你这样就不对了,怎么空口白牙污蔑人?”
“谁污蔑你了?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尤其因为那个蚕妖的事,肯定在心里偷着记恨我!”
蚕妖二字,自然指的是丝潋。公孙池素来颐指气使,对于丝潋成为掌门徒弟这事,颇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平日里见着丝潋,也不给好脸,都是双手叉腰,拿下巴对着丝潋。
现在,得知丝潋是偷盗宝物的蚕妖,公孙池对她鄙视到极点,也在心里高兴掌门将丝潋赶走了。而祁明夷喜欢缠着丝潋献殷勤这事,公孙池也知道,平日里她针对丝潋时,祁明夷就没少维护,现在丝潋走了,祁明夷就想着把气撒在她身上吧!
祁明夷怒了,只觉得心里被戳进一根刺,脸色骤变,“池池师姐,别说我本就不是故意烧你的,就算是,又关丝潋什么事!她都被赶走了,你干什么还揪着她不放?”
公孙池嗤道:“她被赶走,那也是自作孽!妖怪,还是个盗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祁明夷彻底恼了。
公孙池可不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却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言一出,飞穹和虞筝同时目光微沉。特别是飞穹,眉宇间怒色淡浮。
祁明夷怒不可遏,指着公孙池骂道:“丝潋师妹是蚕妖又如何?她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更比你讲道理!你公孙家是轩辕黄帝的嫡枝又怎么样,你还不跟我一样是仗着出身进来的!公孙池,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呸!你才是仗着出身进来的!祁明夷,你敢这么骂我!你欺人太甚了!”公孙池骂着,双手结印,也使出团火球,砸向祁明夷。
祁明夷一惊,连忙闪躲,闪躲的方向正好是虞筝和飞穹这边。
虞筝见状,飞快召出一道水柱,在半空中拦截了公孙池的火球。
水火相撞,双双被化去。
公孙池跺脚,“虞筝,谁要你多管闲事!”
说着又使出团火球来。
祁明夷正在气头上,不想认怂,便学着虞筝,召唤水柱攻击公孙池。
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怎么,祁明夷这一击威力惊人,化去了公孙池的火球不说,余下的水柱还继续攻向公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