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刚跑回来的,方才气喘吁吁,这个时候道,“今日只有两位太医当职,方才外面冻坏了淑妃和魏婕妤,我去了太医院问,说是都在两宫里呢,这先回来禀告一声,小奴再去两宫去请!”
宁昱道,“混账!”伸出手掌想打他一巴掌,见他惧怕,心道这也不是他的错,当下想着那魏婕妤处最是近便,于是转身回到三清殿中去,眼见谢流离眯缝着眼靠着后面案几,他俯身下去将她拦腰抱起。
谢流离开口问,“这是去哪里啊……我没劲,做不了什么。还是让我歇着吧。”
她气若游丝的,说话声音可算是小了许多。宁昱知道她听不见,也就不回答,快步抱着她提气向魏婕妤处奔去。
那魏婕妤院门虚掩,宁昱一脚踹进去,里面宫婢吓了一跳。有的宫婢还没见过宁昱,看他身上还血淋淋的,便喝止住他要问,身后太监将宫婢拉扯开,“不长眼睛吗,那是太子殿下!”
那宫婢才愣了一愣,赶紧跟上去了。
进了寝殿里,宁昱便叫,“太医给本宫过来,快!”
那太医正在给魏瑶问诊,这个时候突然间太子闯入了嫔妃的寝殿来,先是一惊,又看抱着个血人儿,立马就明白过来,急急出来。
宁昱将她放在外面榻上坐下,谢流离这时想躺下,宁昱扶着她的背,对太医吼道,“快诊!”
太医被吓了一跳,搭脉又观耳诊了半天,连忙差人去太医院拿药。此时他从药箱拿出绑带和绵布,沾着药水为她擦洗,见血还在流,便道,“来两个人,用棉布帮着摁一摁,将那血尽快止住了。”
两个小婢走过来,但一看见血就毛手毛脚地,险些将地上药水扣掉。
“我来。”宁昱不放心,便自己哪的针包上棉布为她按住,太医分身乏术,这个时候魏瑶从内殿里走出来,“我来帮太子殿下和谢师傅。”
一见到太子,她脸颊微红,低下头来,快步走过将棉布叠好,占了药水替她摁住。
太医道,“待会儿药来了,我敷上一些,随后将耳朵以绑带包好了。”
宁昱问,“她什么时候能听见?”
太医踟蹰低头,“这……奴婢听脉搏紊乱,被响声所震,有惊吓之故,也有耳里膈膜及穴位损伤,这恐怕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恢复,臣的确是无什么好办法,只能开些减缓疼痛和失聪的药物。”
宁昱脑袋嗡地一声,“失聪?”
太医低头,“是有这种可能,但常人过段时间恢复的也不少,太子殿下莫要往最坏了想。”
药终于拿来了,待得上药之后,那太医将绑带把谢流离整个脑袋绑了几圈,露出她苍白的脸蛋,眼见血终于止住了,宁昱道,“你们都下去。”
魏瑶的宫女们愣了愣,这是她们婕妤的宫里,太子殿下胡乱进来已经破了礼法了,让人传出去不好。
魏瑶看他脸色惨淡,于是道,“都下去吧。”说着自己也退出去,给他们两人腾下地方,关上了门。
谢流离这个时候不流血了,倒是眼睛睁大了些,“方才太医说什么了?”
宁昱咬了咬嘴唇,故意露着笑,拿起她的手写字说,“过些时日便好。”
“那到底要过几天?”谢流离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没。
宁昱心上微酸,捧着她手掌写:“可能一日,可能百日。”
谢流离呼一口气,看他神情这么凝重,于是安慰她道,“听不见就听不见,没什么我爱听的。太医不是说了会好么,那便等着吧。”
宁昱从后抱着她,让她靠在他肩头上,摇晃摇晃,在她耳边吻了吻。湿湿的唇碰在她脸上,禁不住有些心里发颤,又想到春宵一梦的事了。
这下恍然,这宫好像不是东宫啊,于是仰头,大眼睛水灵灵瞧着,“咱们回去吧。”
宁昱点点头,将她抱起,踏步开门走了出去,径直便向东宫去了。高秀着急地探到他的所在,赶紧带人来叫他去暖阁,宁昱却看也不看他,“父皇那里你去说,今日国师为了这大朝会受伤,我就得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高秀道,“太子殿下这样不妥吧,国师受伤有太医看着,您这不出席,皇上的脾气……”
宁昱停下来,“高公公,本宫交代你的话,你怎么不赶快去回报?”
高秀被他这声喊得愣住,再看他那急迫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立刻踹走,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这么一来,有关太子殿下的风言风语又要来上一阵,这前些时日好不容易给朝堂留下的一点好印象,又要被好事者拿来踩没了。
不过太子自己都不在乎,那他这个老奴有什么好在乎的。
高秀碰了一鼻子灰,赶紧回去了。皇帝一听便是大怒,宴会上也不好显露。倒是宁升鞍前马后让他舒缓了心情。想来他这儿子就是太儿女情长,不过既然谢家出了事,有宁昱看着,在谢家面子上也算过得去,这事便算揭过。
容平又在席上同谢丞同座,两人亲密无间地好似父子一般,倒是引得旁人有些揣测。容平看那些异样的目光也无所谓,谢丞递给他酒,两人喝上一口,容平问道,“谢丞可知太子殿下因何不来宴饮?”
谢丞道,“情之一字吧。”
容平哈哈笑一声,“这‘情’之一字,也就谢丞没有。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却连妻都不见,女也不亲,啧啧。”
谢枫岫脖颈一寒,陪笑脸说,“大太子别忘了,臣可是北国林氏,入谢不过权宜。”
容平斜眼看他,“那你胞弟林枫溪呢?”
谢枫岫道,“胞弟亦是林氏,亦是北国之后。”
容平饮酒,“你知道就好。”
谢枫岫擦了擦冷汗。林枫溪为北国的确贡献了不少消息,如今依然如此,倒是他这么一问,好像他们林氏被他怀疑了一般,当下有些不愉快。
容平倒只是随便问问,他想起那谢笙来,粉嫩的脸颊,还有在马上被他压下的那柔软感觉,不由得说,“这谢家的女子还真是让人不舍。太子为了这个谢家女冠,连朝会和他父皇的颜面也能抛下,我倒是欣赏他,若是换做我也同样,谁愿意陪着这群老东西浪费大好时辰?”
谢枫岫低声道,“大太子莫不是醉了?”
容平冷笑一声,“正好我醉了,那么丞相在此稍作,我便要会我的女郎去了。”
说罢就当着皇帝面起了身,也不鞠躬便走了出去。那皇帝自然恼怒,差人过来问谢丞,谢丞只好连连赔罪去了。
宁昱将谢流离放在自己床榻上。今日里却没什么真正地想要她的意思,只想静静抱着她睡一场。
可谢流离却觉得这会儿柔弱了许多,偏偏生地便小鸟依人钻在他怀里。宁昱本想就这么睡着,过了片刻,却觉得她唇上的柔软紧紧贴着他胸膛,微微睁开眼来看,见她不知道何时解了他上面衣带,正在他锁骨下面密密地亲吻,将自己的软唇按上去,随后瞧瞧抬眼来看他。
见他突然醒来了,谢流离登时脸一红,将头又埋下去。宁昱只好继续装睡,她便又悄悄地动作起来。
这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到底这伤是伤在了谁的身上。宁昱的呼吸急促起来。
第78章 明日牵走【二合一】
谢流离侧着身趴在他胸脯前, 吻一会儿, 仰头望他还在睡着,身上却是热热的。她耳朵听不着, 将他衣襟再解开些,望见两边两个小点在胸脯上,忍不住想去动一动。
宁昱装作睡着地转身仰面, 心道如今她受了伤, 可真不能忍不住要了她。然而她却没有这自觉。
谢流离看他睫毛没有眨,想必是已经入睡了,于是瞧瞧地将他上身衣裳都解开。
她想贴着他身子睡觉。
最好是毫无隔阂的。
否则心中总是又闷又怕, 只怕手里什么东西溜走了一般。
解开之后,她就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倒也不知自己重是不重,压得他疼是不疼。
她将头贴着他肩头, 手放在滚烫的他的胸前。他的肉硬硬的,谢流离重新摆放自己,将两颗胸脯贴在他胸下软绵一些的腰间。
这种姿势并不算德十分舒服, 因为她的两颗胸不小了,这个时候挤在那里, 着实有些压力。
但宁昱的身体却实实在在地感到那两方柔软,他微眯起眼睛瞧她, 见她蜷缩在自己身上,这大冬日的,她将自己衣裳也除去了, 光滑的颈背露在外面,嫩入鲜笋的皮肤吹弹可破。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为她盖上被子。
只觉得自己某处又硬朗了。
谢流离见他醒了,仰起脸来。露出祈求的目光。
宁昱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她当真不知自己受了伤么。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绑带,这丫头……越发淘气了。
谢流离见他不热忱,有些丧气,眼眸垂下去重新躺好。
宁昱道她消停了。
过不得片刻,她的手从他胸膛滑下去,一路滑到那滚烫处,伸手握了握。
宁昱嗯哼一声,睁开眼睛去瞧她,她便又缩回手,像在碗碟里偷食吃被发现的孩童一样。
宁昱仰倒叹息,算了,由她去吧。这么想着,她手便又往下伸,揉弄了揉弄,宁昱着实被她激得眼睛发红,见她手上不停,还在偷偷笑,宁昱有些愠怒,身体覆着将她一整个儿地翻过去,压在身下。